张风赶紧接住陆袅袅,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青山若我看看塔菲,又看看张风,感觉有点想不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掩护两人往楼梯口走去。
“坐飞艇,这树要倒了。”塔菲指了指她翻上来的地方,半空中缓缓飞来一只黄铜齿轮的蒸汽飞艇,“赶紧走,纸鹞联系了机甲部队,他们马上到。”
“你说什么?这树要倒了?”玛扎勒斯同样是对这个女人的出现,和所说的意义不明的话,感到疑惑,“你是什么人?”
“一个月薪两千的私家侦探,永雏塔菲。”塔菲平静地说道,又指了指脚下,“我在下面的树干,砍了一个三角形的豁口——砍树都是这么砍的。”
“不可能,这是神圣宏伟木,你就算是用最锋利的刀,也没法砍进去一厘米。”玛扎勒斯摇摇头,笑道,“这棵树比一座山还重。”
“我用这个刮了二十多分钟。”塔菲说着,拿出自己的游标卡尺,对准不远处一脸疑惑的五只蓝鸦,“的确挺硬的,但是还好,让树的重心偏移,它就能自己倒下来。”
“用这个玩具?哈哈。”玛扎勒斯笑出了声,“永雏塔菲小姐,你可真滑稽,穿着浴衣睡袍,光着脚跑到鸟居,开这种玩笑嘛?逗笑我了。”
塔菲挥挥手,那五只蓝鸦就被一片噌噌噌的斩击吞没,不过三四秒就变得伤痕累累,浑身是血,最后被突然出现的巨大黄铜齿轮砸成了肉饼。
空气有些凝固。
“我昨晚下了直播,睡了一早上,下午去泡温泉,晚上出来散步,现在心情好了很多。”塔菲说道,又指了指那紧紧吸附在榕树树壁上的水柱,“你刚刚应该听到动静了吧?那不是地震哦,是一大块几百万吨的原木掉下来,砸到地上的声音。”
地板,开始缓缓倾斜,大约10°,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错觉。
“那根水管一直在给榕树灌水,大概每秒四五百吨吧,所以这棵树的重心已经支撑不住它自己了。”塔菲微笑着说道,又挥手,隔空打破寒冰将异蛇解放出来,“抱歉来晚了,但也不算太迟,所以,你还有多少只鸟?一起来吧。”
倾斜角已经扩大到了15°。
“你这家伙!玛扎勒斯现在笑不出来了,她愤怒地冲向塔菲,对她发起了攻击,“你居然敢对神圣宏伟木干出这种事!”
一把霜寒冰剑在玛扎勒斯的手中凝结出来,带着庞大的魔力不断对塔菲发出刺击,后者小步后撤,召唤出齿轮格挡。那四只一直没动的蓝鸦,此时也跟随玛扎勒斯攻了过来,塔菲只得用游标卡尺控好距离,与敌人周旋拖延时间,让同伴有机会逃跑。
玛扎勒斯持续猛攻,每一剑都能击碎塔菲用于防御的齿轮,也能逼迫她不断后退,但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办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塔菲正面格挡,继续召唤齿轮,侧面躲闪蓝鸦的动作相当灵活,以至于这个时候,过多的蓝鸦同时扑击进攻反而会显得是互相拖累。
塔菲眼角余光瞟了一下飞空艇,看到异蛇最后一个上去,便会心一笑,推开游标卡尺的外测量爪,身体瞬移,拉开距离后又横扫一划,直接把剩下几只蓝鸦切成两半。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战斗,但没想玛扎勒斯的身体粉碎后,化为蓝色的冰冷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又化为人形。
唯一的那只黑羽蓝鸦,也挣扎着蠕动如藕断丝连的身体,重新爬了起来。
其余十二只倒地,残破的蓝鸦尸体,也渗出黑色粘液,以诡异的方法修复伤口,伴随一声尖利的啸叫,重新爬了起来。
黑羽附身,眸放辉光,那可怕的气息似是恶魔,永不磨灭。
“你有点难缠。”塔菲深吸一口气,让召唤出来的齿轮旋转起来,同时注入更多魔力,“这个鸟教是你建立的?就像异蛇建立蛇教一样?”
“彼此彼此,哪里来的大小姐,会那么多奇招。”玛扎勒斯道,又看向塔菲身后的逐渐远去的飞空艇,“没异蛇那么轻松,我可不会洗脑魔法。你之前说,你月薪两千?你这么厉害,栉风沐雨只给你这点钱?”
“我不是栉风沐雨的,我是私家侦探。”塔菲无奈地说道。
“真假。”玛扎勒斯露出诧异的神色,“我给你年薪两百万,来不来我这里干?”
十三只黑羽蓝鸦并未进攻,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塔菲,玛扎勒斯看塔菲没反应,就突然甩出一道蓝光,想要击落飞空艇,却被塔菲用齿轮盾牌拦下。
“……承蒙错爱,我还想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在别人手下干活。”塔菲没想到玛扎勒斯会这么说,略感意外,“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法分出胜负呢。”
脚下地面的倾斜角已经来到了20,这是非常危险的角度,再之后,重心改变和整体倾斜的速度会指数爆炸,整个鸟居都会从千米高空掉下去。难道自己那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基业,就要这样毁掉吗?心中考虑甚多,玛扎勒斯因此也不敢放开手脚与塔菲死斗。
几百枚导弹从榕树的另一侧飞来,爆炸后产生巨大的推力,加速了倾斜的过程,现在塔菲和玛扎勒斯都不能稳定地站住,开始往一边慢慢侧滑了。
感觉已经至少30°了……
“栉风沐雨的机甲部队到了。”塔菲说道,“你确定还要继续和我战斗吗?不救一下你的树?”
玛扎勒斯咬唇,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她轻叹一声,抬手一挥,十三只黑羽蓝鸦化为流光,与叶顶层七八颗光点一起收入她的袖中。
“今晚,算是你们赢了,但给我等着,我会回来复仇的。”玛扎勒斯戴上兜帽,说道,“这棵树倒了,但鸟教不会因此灭亡。”
她转身,抖一下斗篷,便有一双漂亮的冰霜翅膀幻化出来,送她高升。玛扎勒斯飞到叶冠顶层,取走最高处的一颗果实,随后消失在了黑色的夜空中。
塔菲没说话,在原地目送片刻,就转身离开,加速冲刺到平台边缘,起跳后利用游标卡尺改写距离,飞跃到了浮空艇上。
咔咔咔咔咔咔。
巨大的榕树从下方弯折,千米高百万吨重的宏伟木,整个倒了下来,重击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壕沟。
塔菲拿出无人机,调出早先她拍摄的画面,那是有关鸟居聚落生态的资料,也是鸟教总部内部状态的记录。
曾有日夜笙歌的狂欢激情,也有鲜血美酒的醉生梦死,交易与豪赌,视生命金钱如草芥的疯癫,都令人心力憔悴。这样高耸入云的楼阁,似是凤凰栖息于梧桐,以金碧辉煌照耀着东南角,黑暗冰冷的夜空。鸟教的信众们手里举着奇形怪状的树枝,嘶声力竭地呐喊着,咔咔。
即使投入火光,葬身冰寒,把匕首刺入心脏,以生命献上,也不会后悔。
他们崇拜大鸟,却把它关在笼子里。
你怎么能说你不会洗脑的魔法呢?这分明就是一个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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