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又问了什么问题？”
萧楠没有搭理身后的询问，她从商贩的手中接过两个棉花糖，将其中一个递给王女，“给，要尝尝看吗？”
王女对她手中的棉花糖无动于衷，仍旧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答案之书要么回答是否，要么就只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词汇。”
“它确实是那本怪谈集里最高级的怪谈之一不假，也因此就连粟钰都不能完全掌握它的力量。”
“更何况三个问题里有两个它都会回答错误答案，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是真是假都不清楚的答案让粟钰一个”
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嘴唇就被柔软轻盈的棉花糖堵住，“紫色独角兽味的，尝尝看。”
似乎是担心她不懂，萧楠又很快补充了一句，“饿了就先吃点吧，事后再想吃可就来不及了。魔法书告诉我你会喜欢这个味道的，昨天晚上。”
听见她的话，王女小口咬下那个棉花糖的一部分，“或许？但它太甜了，有没有什么解腻的东西？”
萧楠笑的很甜，“当然……没有了，我们等会还要去找小钰汇合一起打魔物呢，想吃什么只能等回来再说咯。”
王女做出无奈的表情，“那好吧，等打倒那个家伙之后，我们再好好庆祝一下。”
说罢，两位少女手牵着手，欢快的朝着城外防线的方向走去。
“太假了。”
棉花糖摊后的男人低声说了一句，除了和他摊位挨得极近的淀粉肠摊主以外没人听见。
尖锐的哨声响起，“报告，魔法少女已全部离开城区。”
“收到，允许就地解散。辛苦各位了，报酬晚些会打到各位的账户上，请好好休息一天吧。”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的人将各个摊主身前的电动车小摊骑走，“摊主”们则互不搭理，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走啊，去我家喝一杯。”淀粉肠摊主向卖棉花糖的男人搭话。
“行，等喝够了我再回去。”
言尽，他立马跟在那人身后，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并肩同行。
没过多久，两人便回到了淀粉肠摊主的家中，大门被关上的下一秒，只听吧嗒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恶事莫做的上一句是什么？”
男人倏地开口，走在他前面的人身形一愣。紧接着，他就听到对面那人口中传出熟悉的少女声音，“隔墙有耳。喂，伪人怪谈是你负责触发的吧，这还要再试探我？”
王女：“这里应该已经不在他们监控范围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问了什么，又得到了何种答案？”
“当然。”卖淀粉肠的男人，不，应该说是萧楠，她点了点头后极为自然的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先坐下再说吧，当然，你也是乐意站着也行。”
王女坐在她的对面，一边打量屋内的装潢，一边听着身边人的话，“可以开始了。”
思绪回溯到夜里，回到萧楠向粟钰借来答案之书后的那段时间。
“初次见面，我是答案之书。出于对愚蠢之人的怜悯，接下来我会花一分钟为你介绍这个怪谈的规则。”
“规则1：你可以向全知的答案之书询问三个问题，根据询问的形式，每个问题的回答将为是或否，又或者是与之关联的词汇。”
“规则2：知识应有代价，每次询问需要使用者投入定量的鲜血，问题涉及的层次越高需要的鲜血也越多。”
“规则3：三个问题的答案里将有一个是绝对正确的，一个关联不大的，一个绝对错误的。”
“现在，你可以向我提问了。”
为了确保怪谈效果不会因旁观者的观测而受到影响，屋子里此时只有萧楠一人，在清除掉所有监控设备后由剩下两人把守在门外。
少女轻轻皱眉，口中默念，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第一个问题，「生命」的诞生是否和这里的居民有关？”
“否。”
皱起的眉头微微放松，但仍旧没能完全舒展开，“第二个问题……我们能逃出这里吗？”
“秦鹤九。”
听见这个回答，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欣喜，连呼吸和心跳也加快了几分，“那，第三个问题，这里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答案是——献祭。我的回答已经结束了，期待下次为你解惑。不过那时，你可能需要支付比鲜血更昂贵的代价了……晚安，祝好梦。”
答案之书闭合，她轻轻敲响了房门……
“之所以当时不把这些告诉你们，是因为怪谈的屏蔽效果消失，除去我们的房间，隔壁乃至楼上楼下都还有监听器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贸然打草惊蛇，我们绝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王女：“即便我把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萧楠：“是，即便你把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就和那次我们漠视「生命」攻击这里一样，除了死亡，什么也不会发生。”
王女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你就不担心粟钰一个人在那里会被那些魔物杀掉吗？她那么弱。”
萧楠摇摇头，“我叮嘱过她了，无需攻击，只要尽可能的拖延「生命」苏醒的时间和速度就好。”
“就算「生命」来到这里，杀死这里的所有人也没有关系，我们的机会还有很多。”
“好了，回顾问题的答案，第一个否，我们已经排除过确认这是错误答案了。”
“记得那次我们光明正大的留在这里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至于第二个问题，虽然没有是否，但有能和不能作为代替对比，显而易见的，这个就是答案之书口中那个与问题没什么关联的答案。”
“所以第三个答案，作为绝对正确的答案，献祭。这里有两个很关键的问题，献祭的对象是谁，祭品又是什么？”
“如果祭品是我们，献祭的对象是「生命」，他们这么做能得到什么？「生命」对他们的敌意远胜于我们，由此可知他们或许是想用我们的死来平息「生命」的怒火？”
“又或者祭品不是我们，但献祭的对象是「生命」。或者祭品是我们和「生命」，献祭的对象则是某个邪神、伪神什么的。”
“还记得吗？「生命」的诞生和这里的居民有关，我们必须得搞清楚这一天，当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王女似乎是在思索的模样，“说的简单，这地方这么大，我们又不会开车。怎么调查，从哪里开始调查？”
“问题的答案和问题同样简单。”少女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晚上的庆功派对，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是给我们举办的吧？”
王女：“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每个人，这里的每个人可能都参与了那场献祭仪式。”
“这……”
王女面露惊讶之色，巨大的信息量一时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萧楠绕过她来到窗边，揭开窗帘的一角，“嘘，过来看。他们在朝着那个方向靠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见里面没有反应，敲门人的力气一点点加重。
“看来我猜的没错。”萧楠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她从窗户的位置向房门走去，在路过桌子的时候顺便推到了上面的玻璃酒瓶。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中，含糊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谁，谁在外面？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开……”
“够了，你这个该死的酒鬼！……不用开门了，市长刚刚下发了通知，对异端的狩猎即将开始，我想着你们两个应该是喝上头了，过来提醒你们一下。”
“是吗…嗝…那真是谢谢你了……要进来喝一杯吗？”
王女看着躲在门后偷笑的萧楠，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淡淡的笑意。
“你，你明明答应过要为了我戒酒的！现在……哼，随便你们吧，该死的酒鬼！”
萧楠一愣，扒开这具身体的裤子确认了一下，又转头透过猫眼看了看那个愤愤离去的男人，嘴巴张成O型。
虽然她的嘴巴就没合拢过，但王女还是觉得自己从里面读出了四个字。
“卧槽，男同。”
好吧，她已经说出来了。
王女：“好消息，他们口中的异端似乎才是祭品，而非我们。走吧，去见识见识埋藏许久的阴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
“等等，你想就这么出去？”萧楠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到她身前。解开她的衣领之后，用手揉搓衣服的边缘堆积褶皱，最后再将被揉皱的地方抻平。
“呼，完美，这才像个酒鬼的样子嘛~最后只需要再找几个地方倒点酒沾上味道就好啦……”
王女静静看着她，任由她在这具身体上摆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还是挺聪明的。”
“什么叫有时候？我明明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王女挑眉，“哦？就在我们来这里之前，是谁在波伊卡星因为商场里的免费试吃，稀里糊涂参加了拒绝管制变性手术的抗议游行？”
“你知不知道粟钰和慕琛当时从队伍里看见高举性别自由牌子的你，脸上的表情有多……”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打断了屋内的对话，“发生什么了？听声音好像离我们不远……走，去窗户那边看看！”
两名批着男皮的少女一前一后来到窗边，四下搜寻着先前动静的源头。
很快她们就找到了——在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位满头白发的女孩手捧玫瑰，紧闭双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长裙，也染红了上面绣着的花。
小贴士：【铃兰星系】
相传是【酒神】的埋骨之地，以【酒神】众多化身的其中之一为这片星域命名。美酒和美食是这里的特产，著名的浮世【美食家】“艾尼克斯”就来自于这片星系的其中某个星期。
拓展词条：【波伊卡星】
【铃兰星系】的子星球之一，星球上的生命体与【现世】中的地球高度相似。但所有智慧生命都会在诞生后的第十八周年迎来一场分化——成为人，或者成为【波伊卡】。
“幺妹她…是不是要分化了？没关系的爸，我现在的工作很好，工资很高，一定能赶在阿妹分化前攒够钱的。只要做了‘变性’手术就好，嗯，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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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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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法少女的轮回大作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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