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判，目前已经破裂的不能再破裂，毫无扭转余地。
因为卡喀亚已经握紧剪刀，脚蹬着地狱工程师的背，借力跃起，剪刀的尖端狠狠地刺向茱莉娅的脸。
她突然发难，茱莉娅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剪刀划在脸上，顿时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茱莉娅震怒至极，看着卡喀亚的眼神无比冰冷，已然如同在看一只蚂蚁的尸体。
她弹了个响指，三个地狱修士出现在房间里，围住了卡喀亚，战况俨然变成了“1vsN”。
“老初，快去帮忙。”康斯坦丁拧起眉，催促道。
“少命令我！”
“你也不想变成利维坦手下的手下吧？”
康斯坦丁已经拿捏了他的软肋，先用一句话堵住初堕者的反驳，再镇定的提醒，“可如果这死孩子输了，利维坦会强行把她改造成地狱修士。”
地狱里可没有那么多法律或道德，核心无非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奴（隶）”。
初堕者语塞，狠狠瞪了一眼康斯坦丁，他抓住锁链，沿着契约的力量出现在“个人地狱”房间里。
这时，钉子头已经凭空召唤出无数钩子和锁链，扯住了卡喀亚的双腿，强行向她灌输摧毁精神的痛苦。
初堕者出现的同时，地狱女修士立刻有了感应，手中的两把弯刀瞬间飞向初堕者，如果是普通人甚至普通恶魔，这一击足以被剜掉脑袋。
初堕者抬起两根手指便夹住了飞刀，指间用力，这附着魔法的金属武器便碎成了几块。
接着，他和地狱女修士和地狱胖修士缠斗起来。
“先说好，”他向卡喀亚喊，“我可以杀了他们，但这么做等同于向利维坦宣战，到时候，你可不能像康斯坦丁一样背信弃义，将我当做利用完的废物丢掉。”
卡喀亚挣扎着抬起头，在重重锁链的束缚中用力拉扯着被捆住的胳膊和腿，“你是说三十五岁以后要被裁员吗？”
初堕者的双目冒着火，肌肉不断地膨胀着，直至变成一个巨大的怪物。
当他说话时，有火光从嘴里涌出，声音也变得重重叠叠，充满压迫力，“我是说，如果你敢这么做，不管最初和路西法定下的契约如何，我也会无止尽的追杀你，像追杀他一样，永永远远！”
他伸出巨掌，抓住地狱女修士和地狱胖修士，提了起来，像拍手一样将它们的脑袋对撞在一起。
康斯坦丁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又躺枪成了反面教材，不由得在屏幕前缩了缩脖子，很有难言之隐似的苦笑了一下。
地狱迷宫沸腾起来，越来越多的地狱修士从告解室和改造室涌出来，向“个人地狱”单间里杀来。
“我也去帮忙，”嘉丽忙说，“我的意识操纵应该能帮上忙。”
“等等！”康斯坦丁盯着屏幕，老练的说，“再观察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有预感，而他的预感在危险场合总是特别灵验：
肯定有什么被他遗漏了的地方，而且这份疏漏很可能会直接导致他们“团灭”。
哪怕没有过真实战斗经历的普通人，只是玩过几局网络游戏，也会明白一件事：
“控制位”太弱的情况下，“战宠”再强也是白搭。
地狱修士们显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纵然初堕者无比强大，但只要它们一心打赢作为契约主人的卡喀亚，就能决定战斗结果。
所以，一部分地狱修士只是用五花八门的攻击手段干扰初堕者，主要的战斗力在钉子头的带领下仍在对金发小女孩发起群体攻击。
而且，卡喀亚被锁链困着，初堕者投鼠忌器，也无法远攻支援。
更不用说，千万年来，无论生前死后，初堕者没有哪怕任何一次战斗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他对“在战斗中为队友提供保护”这方面严重的经验匮乏，只能寄望于卡喀亚自己灵活点，自己无师自通的学会“如何把他的攻击当掩护”。
“太坑了…”康斯坦丁嘟囔，他完全看破了这一点，并在不停地思考解决办法。
此时，卡喀亚也在汗颜。
虽然战斗本能和技法深深的刻在她的灵魂里，但仍是那句老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前向系统兑换的身体，体质仍是太羸弱了。
她的剪刀也早被打坏，最后一次使用是当做投掷武器，被她投向钉子头。
当然，没有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现在，她只能拔枪用子弹击退地狱修士。
哪怕她的枪法奇准无比，但这群通过痛苦和折磨来变强的地狱修士，只要一发子弹没打死他们，他们就会重新站起来，并且变得更强。
像是一群能自主升级的丧尸。
她只能且打且退，不停寻找向初堕者靠拢的路线。
这过程很艰难，因为钉子头用了大量的攻击，只是为了隔开她与初堕者，并且将她逼到角落里。
这时，她有些庆幸魔盒打开时，第一个出现的地狱修士是颤齿。
比起招招凶残的钉子头，颤齿简直乃是地狱修士里的“天使”，还有能被感化的余地。
在不停躲避攻击和举枪反击的同时，她也试图发挥“嘴遁”技能，对钉子头发动一番“说服技能”，但无论她说什么，钉子头都充耳不闻，且越战越疯狂。
层层锁链施加的密不透风的攻击，和“漫天硫酸雨”那次没区别。
最终，锁链从四面八方将她捆成了一个“茧”，她头痛难忍，只有一只手从锁链的缝隙中挣扎出来。
抓住她用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钉子头决定亲自动手对她进行改造手术。
这时，卡喀亚感到像上次一样，她从空气中抓住了熟悉的斧柄。
长柄斧头！神秘的新武器！
她不知道它是如何出现的，也曾经怀疑过使用它要付出的代价，但现在她由衷觉得，管它怎么来的，它真的很好用。
在握住斧头柄的同时，她感到灵魂里暖洋洋的，无形的力量涌进身体里，像一个充满安全感的人在一共保护。
于是，她忍不住一斧头抡起，震碎了层层枷锁，将它们变成了粉碎的碎片。
无数碎片像花瓣般飞散，她和钉子头面对面。
钉子头百年无波澜的脸微微惊讶，她则露出一个恣意的笑容。
这一局，扭转战况。
她再度抡起斧头劈向钉子头。
随着她的每一次劈开和挥动，斧头都拖拽着长长的、满是金粉的尾风，斧刃更是沿途摧毁一切作为阻碍的东西。
每一次攻击都畅快淋漓，是为刚才的憋屈又压抑战况的肆意宣泄和无拘无束。
枷锁被金风破开，“个人地狱”单间的天花板被一击掀翻，露出上方的黯淡天空，地狱修士们被斧头劈过后，直接变成地上一捧尘土，面对步步而来的金光，钉子头也得节节后退。
“那是什么？”康斯坦丁忍不住问。
像之前的卡喀亚一样，他也立刻对这充满未知力量的武器充满狐疑：
这是人类可以拥有的东西吗？代价是什么？
‘最后一击！’
卡喀亚有些兴奋的想，转动手里的斧头，让它像风扇的扇叶一样转动着，接着直劈向钉子头的脑袋。
然而，这时，迷宫上方的“利维坦”、“初诞者”、那个装在盒子里的东西，它散发出的黑色光芒扫过她和手中的斧头，也扫过了钉子头。
她的脑子里响起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语气嘲弄，‘呵，绝望的、天真的罪恶……’
黑光化作无数电流缠住了斧头，限制住了卡喀亚的行动；这边，钉子头抓住时机，将另一道黑光聚拢在手里，化作一把闪电剑，向她刺来。
既然斧头不能动，卡喀亚自己移动，她抓住斧柄，将身体向上提，险而又险的避开了攻击。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没有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在“利维坦”、“初诞者”、那个装在盒子里的东西出手后，斧头直接碎了。
卡喀亚：……
她的神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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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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