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显庆和圭夫奇赶到北州,向荣谦汇报了金银堂和剥驳会被彻底清除的情况。
荣谦非常满意,对于在押人员岸雄的身份和背景,他十分重视,担心里面会有内幕,于是让夷显庆和圭夫奇再赴南州,将岸雄遣送回鲁尔夸国,投石问路,以便更多地了解烟土在“鲁尔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俞文洋从牢房里将平安无事的岸雄放出来,交给夷显庆和圭夫奇,并将他们送到麻石涧码头,目送着他们乘坐鲁尔夸的客轮离开。
岸雄知道大佬厄本和其他同伙都被处死了,自己还能活着回去,当然是靠着舅舅多突尔是鲁尔夸国会议员这个背景。他心里暗自庆幸,告别俞文洋时还不忘礼貌地说声“谢谢捕头先生的关照”。
作为跨国犯罪集团的骨干分子,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嗅觉,他寻思着未来还有机会继续和高禺捕房的人打交道,所以一路上对夷显庆和圭夫奇也显得格外的恭敬。
不日来到鲁尔夸首都红岛,这里的城市风格跟高禺大不一样,到处是无檐的高楼,露腿的女人和穿着衣服的狗。
岸雄将夷显庆和圭夫奇带进一间豪华酒店,马上就有三个□□半坦的妖娆美女踩着猫步迎上来。
“岸雄先生,许久不见,想死我了!”第一个美女用鲁尔夸语这样嘟哝着,直接扑到岸雄身上,两条白皙皙的柔臂鱿鱼触手般绕住他的脖子,红艳艳的嘴唇如同犯人按指模一样很很的捺在了他的印堂上。
另两个卷着波浪金发的碧眼美女则是分别走到夷显庆和圭夫奇的身旁,各自伸出玉臂来挽他们的腰。嘴上还用鲁尔夸语甜腻着,“亲爱的,好中点哦!”
虽说两位资深捕快见过大场面,手上拿捏过形形色色的男女,但眼前这阵仗还是头一回见,吓得他们赶紧撤身,闪在了岸雄的身后。
一见伸手揽空的两美女瞪大眼睛满脸不解的楞在当场,岸雄赶紧解释道:“这是我的外国朋友,他们的国里讲究男女有别,不能够随便接触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美女听了岸雄的解释,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胸球都差点滚出罩杯来了。
岸雄将两捕快带进酒吧,点好酒水和甜品,还有大烟。
他跟偎在身边的美女咕噜了一会。美女瞟了两根木头似的捕快一眼,轻蔑地撇了一下嘴角,姗步离开。
过了好一阵子,两个黑衣制服男子随先前的美女走进酒吧,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现场,对岸雄道:“多突尔先生在府上等,三位请!”
两位黑衣制服男用敞篷马车将岸雄,夷显庆和圭夫奇带到一幢精致的别墅前停下。
这时候,又一红衣制服男出来,对两位黑衣制服男子道:“主人吩咐,叫你们带客人去基地参观一下再回来。”
两位黑衣制服男子一同言是,之后领着岸雄他们离开市区。
马车经过好长时间,走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区。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马青川,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岸雄先生,带你的朋友下去看看吧,让他们一睹黑金的风骨!”一黑衣制服男指着川中一望无际的种植物,期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崇拜道。
另一黑衣制服男子随之附和道:“死具黑金的风骨,生有黄金的风貌!”
岸雄嗯了一声,指指川中植物,笑对夷显庆和圭夫奇道:“二位捕快大人,随我去里面看看吧。”
夷显庆和圭夫奇没开腔,只用眼神示意他带头走。岸雄就领着他俩走进了半人深的植株中。
夷显庆仔细观察着这些植物的茎叶,又握了握那些拳头粗的果实,还从一些果实的裂隙中看到了血红或奶白的花卉。“圭夫奇,这东西好像是象榖,药书上介绍过,有麻醉和止痛作用。”
正在用鼻子嗅果实味的圭夫奇答道:“我家乡的大山里也有这种植物,野生的,叫阿芙蓉,开红花或白花,非常好看。果实割破会流白浆,闻着有股尿味。”
岸雄接话道:“我国管这个叫罂粟,果实煮熟熬浆晒干之后便是鸦片,即你们说的烟土。这东西不但能止痛,镇咳,还能提神醒脑,本国公民可自由种植,随便吸食,不像贵国强制干预管控。”
夷显庆道:“据说此物不宜长期使用,否则容易上瘾,有便无妨,无则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故须禁止。”
圭夫奇补充道:“据俞捕头所言,大凡嗜此物者,日久身体必弱,面黄肌瘦,有气无力,宛若病夫,国家岂能不禁。”
岸雄听了他们的说法,也不争论,顾左右而言他道:“听说伯企兰在跟高禺争执闲来岛的归属问题,有这回事吗?”
听岸雄说到国际敏感话题,夷显庆和圭夫奇相视一笑,不予答理。
参观完宏广的罂粟种植基地后,夷显庆和圭夫奇在刚刚见过的别墅里见到了岸雄的舅舅多突尔。
白发朱颜,高鼻深目的多突尔体形硕大,脑满肠肥,翘着二郎腿坐在金框银皮的大沙发上。他表情亲和地请夷显庆和圭夫奇落座。
“我叫多突尔。”多突尔用高禺语言先做了自我介绍,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据说贵邦最近灭了诛拾汇这一跨国犯罪组织,也为我国解决了一个治安问题,不知是否属实?”
没想到多突尔竟然是个高禺通,夷显庆略显惊异地答道:“多突尔先生,有这回事。因该组织有拐卖妇女,绑架杀人等诸多跨国暴力犯罪行为,还向本国走私贩卖违禁物品鸦片,所以被本国依法逮捕并处以极刑。”
多突尔微笑道:“那岸雄是什么情况呢?”
夷显庆答道:“实不相瞒,岸雄与诛拾汇牵扯甚深,本该重责,但考虑到他是您的外甥,而鲁高两国贸易一直频繁而健康,值得重视和维护,我们想通过您对岸雄予以开导,别向我国运销烟土,损害我国百姓健康并对鲁高正常的贸易关系造成不良影响。”
多突尔干咳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岸雄牵连到暴力犯罪,理当追究,根据国际法量刑问罪。既然贵邦免于责罚,给予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本人深表感谢,也将对其严加训戒。只是这鸦片之事,只要不是走私,合理上税,正当交易,有何不可?”
“是这样,多突尔先生,”圭夫奇接过话来,再将夷显庆和自己对罂粟的认知重复了一遍,““据说鸦片不宜长期使用,否则容易上瘾,有便无妨,无则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故须禁止。大凡嗜此物者,日久身体必弱,面黄肌瘦,有气无力,宛若病夫,国家岂能不禁。”
圭夫奇话音刚落,多突尔突然站起身来,一脸不悦道:“鸦片既是如此危险,我国为何不禁?饭可食,多必撑,酒能饮,过则醉。大烟妙品,微摄为佳,不患有毒,患无度也。彼民如能自觉自律,自然百事无忧矣。”
夷显庆不亢不卑道:“国情有异,律例难一,各理其政,和平共处,岂不美哉?”
圭夫奇不温不火道:“你邦可有,我国可无,可有可无,可以自主。”
见来客不吃他这一套,多特尔恼羞成怒道:“通航通商,互惠互利。世界大局,自由贸易。谁敢破坏,诉诸武力。”
身处异国,夷显庆和圭夫奇见话不投机,便缄口不言。
多突尔也不再理会他俩,转头吩咐岸雄道:“你可于近期大量收集鸦片,装船运抵高禺,上税销售。我马上去国会拟一份关于鸦片自由贸易的国事告知函,你明日来拿。顺便把这两位公差带回他们的国去。”
岸雄说了声是,示意已经站起身的夷显庆和圭夫奇跟他走。
他们三人还没走出大厅,多突尔便吟了一首日诗表示“欢送”:
今日青涩静如水,来日知性火烧天。多日熬出万人迷,有日成仙一道烟!”
不出半月,岸雄备齐整整一船鸦片,怀揣着舅舅给他的自由贸易国事告知函,领着夷显庆和圭夫奇及一批水手,漂洋过海,大张旗鼓地向高禺进发。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冒着杀头的危险走私贩毒杀人越货活命了,岸雄打心坑里感谢身为国会议员的舅舅多突尔。他一路上喝着小酒哼着小曲,怡然自得地和一众水手们猜拳行令,也不亏待夷显庆和圭夫奇。
事实证明,不管在哪个国家,上面有人的日子就是比普通人好过。
快回到高禺时,不再偷偷摸摸的岸雄指示船员直接到高禺最繁华的东州安道冲槽码头靠岸。货卸在此地,可通过“沐阳渠”这条水路快速地送往高禺的四面八方。
因为情况特殊,船一靠岸,夷显庆和圭夫奇就带着岸雄先找到“海鹰”孟丁照会了一切。
孟丁让岸雄先去找相关部门上税,货物自行处理。并表示官方不加干涉,日后若有新规,将另行通知。
岸雄不想麻烦,将老舅给的国事告知函交给夷显庆处理,转身就去张罗着卖他的鸦片了。
夷显庆和圭夫奇带回来的消息让荣谦非常震惊,因为岸雄的议员舅舅多突尔以自由贸易为名,要求把国事告知函转达给高禺朝廷,望当朝重视两国关系,提倡自由贸易。这让荣谦内心隐隐不安,既然鲁尔夸如此看重烟土的种植,必是以其为重要的财政收入。而烟土对人的身体明显有害,如果两国因此而发生矛盾并不可调和,则有可能引发正面战争。这样的局面一旦出现,将是非常的危险。
他马上赶回禺州,将情况向郝汉禀告并呈上鲁尔夸官方置印的国事告知函。
郝汉认为与伯企兰战争在即,不宜再树强敌,示意荣谦先把烟土的事情缓一缓,全力投入到反谍除奸工作中去。
荣谦认为当前的形势唯其如此,明知埋下隐患,也只能无奈地返回北州,面对迫在眉睫的伯高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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