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015章兄弟

王莹坐在桌边,拿着手帕很是爱惜的擦着罐子,粗使丫鬟慌慌张张的进来,她不受半分影响,低着头,认真的擦着罐子:“便由她去,去了无用。”

闹到阿爹跟前有什么用,阿父开口说话才算是件事,依着阿爹的性子,七弟向来不喜折腾,伍婉婉去闹,尽显丑样罢了。

王莹稳稳当当的坐在屋里,她不知,伍婉婉主仆俩并没有进主院,路过大房小院,齐长庆恰好在屋外,瞧见她俩在院子外边走边拉拉扯扯,六房的粗使丫鬟话里劝着不要争这口闲气,万一是二太太故意的呢?何苦闹到全老太爷跟前,再说泽哥儿自己愿意给,话说出去不占理啊!

齐长庆一向不太管三个弟媳之间,能避则避,有什么事多是找清弟商量。

听着像是与泽哥儿有关,不爱管也得管一管。

仔细说来,阿爹出面还真不如他出面,身为继室总归有些尴尬。

齐长庆亲自出了小院,将六弟媳喊进了屋里。

屋门大敞,大房的粗使哥儿,六房的粗使丫鬟守在屋里伺候着。

“兄弟间的琐碎小事,用不着去烦阿爹,与我说也一样。”齐长庆倒了碗凉茶与六弟媳,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倘若有人从院子外路过,能听的清清楚楚。

伍婉婉气呼呼的怼他:“一个鼻孔出气,与你说能一样?遇到点事,连四哥俩口子都能落下,不是同一个阿爹生的,能一样?还不是只顾着自个的亲生兄弟。”

六房的粗使丫鬟悄悄的拉着主子的衣袖。

齐长庆听她骂,由着她骂,等她口渴喝茶时,看向一旁的粗使丫鬟:“仔细说说怎么个事?”

粗使丫鬟语速快,一五一十把整件事背了出来。

虽有个别字句听的不是很清楚,齐长庆明白了前因后果,拧着眉头,心生不悦:“这样,一会我去找二弟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拿泽哥儿的葛粉,至于怎么处理,回头我再告诉你,你现在先回小院里,可行?”

“我不回小院,我要去找泽哥儿。”常常与七弟说多长点心眼,他偏不听!就是说的少,伍婉婉想,她要多念叨念叨,可不能太好性,性子太好,容易招得寸进尺的人!

找泽哥儿?行吧,齐长庆没拦,不闹到阿爹面前就行,省的阿爹左右为难。

齐长庆进了二房院里,站在小院中,朝着正屋问:“二弟媳可在?”

美滋滋欣赏葛粉罐子的王莹短暂的愣了下,庆哥?她拿眼瞄着身侧的丫鬟,刚是不是庆哥说话?

二房的粗使丫鬟连连点头,小小声的说:“就在院里。”

他来干什么?王莹暗暗思索,捧着罐子小心翼翼的藏进了箱子里,笑盈盈的朝门口走:“庆哥我在,在屋里做针线活呢,太阳烈着呢,进屋里说话。”

“我就问个事,”齐长庆站门口没进屋:“二弟媳往泽哥儿屋里拿了葛粉作什么用?”

啊?王莹没成想,大哥夫这么直接?一瞬间表情管理失败,他怎么知道自己从七弟屋里拿了葛粉?顶着大太阳跑来问她几个意思?让她还回去吗?不可能!

二弟媳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齐长庆冷了脸:“泽哥儿往各房各与了三罐葛粉,为什么还要去要?不说清楚,待源哥回来,且让他们兄弟好好唠一唠。”

“不,我没,也不是,这事怎么说呢,庆哥你进屋来,容我慢慢说,真的是没办法……”

“你捡重点说,我就在这听着。”

七弟不清楚她娘家的情况,大房夫夫俩亦不清楚,但是,她丈夫清楚啊,要怎么说好?王莹慌了。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她只得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就,就我娘家嫂嫂怀孕,这胎怀的艰难,喝了几回葛粉,不吐,也有了胃口吃饭,这,我我手里没了葛粉,想着问泽哥儿有没有,我没白拿,特意纳了双棉鞋与泽哥儿,费了好大的心血,苦熬了好几日的灯油才做成的鞋子,轻便舒服不闷脚比外头买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齐长庆将信将疑,二弟媳在心虚什么?“葛粉在哪?我先拿着,待晚间他们兄弟说过话,源哥说可以,我把葛粉送过来。”

王莹不愿意,荣源荣浩说话?荣浩唯兄是听,葛粉到了大房就不可能回来,早知道她拿到葛粉就赶紧往县城送,悔呀!

“你去。”

二房的粗使丫鬟,看看二太太,又看看庆大老爷,略略迟疑,到底还是进了屋里,开了箱子抱出两罐葛粉,她走的慢,竖着耳朵听,她将葛粉送到庆大老爷手里,二太太侧着身子脸朝屋内,一句话也不曾说。

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回到大房正屋的齐长庆想了想,招来院里的粗使哥儿:“把大老爷二老爷喊回来。”地里离了他俩一时半会出不了事,家里这事,早处理为好,六弟媳是个急性子。

急性的伍婉婉到了七弟屋里,如同一拳打在棉花堆里。

二嫂大中午的过来找他要葛粉,为什么不防着六嫂?荣泽耐着性子安抚,下回,没有下回,二嫂悄悄找他要,真不能给,六嫂真的是不好哄!

“你得点好的,不容易,可得往手里攥紧些,莫要便宜别个,尤其是大房二房三房,他们吃的多好啊,家里头值钱的能挣钱的都在他们手里,七弟万不能再犯傻,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尽管往我身上推,六嫂不怕。”

岂是不怕,我看你是跃跃欲试,正愁没机会,荣泽心里嘀嘀咕咕,脸上笑的和气,很有礼貌的嗯嗯敷衍。

伍婉婉一直说一直说,足喝了四碗水,方心平气和的离开。

荣泽拎着空空的茶壶直叹气,丧丧的往小厨房烧茶水,脑瓜嗡嗡,师傅念经莫过如此。

荣源荣浩匆匆家来,齐长庆打了洗脸水,又倒了凉茶,待兄弟俩稍收拾,他才把事仔细道来,顺便抱出两罐葛粉。

荣源还没说话,荣浩先开口:“她哪来的嫂嫂怀孕?一个庶嫂,平日里她连瞧上一眼都嫌,如何就这般爱护?葛粉用不着给她,谁知道会拿着做什么用。”

“去问一问。”

荣浩利落的拒绝:“不去。”

当初粮铺刚开,背地里事多,王家愿意帮忙,荣源心里欢喜,还得是姻亲,暗想王家着实厚道,连送了两回好礼,哪里知,王家胃口颇大,且贪着呢。

为着一个粮铺,原先亲密的俩口子如今愈发不和。

“她总想着借王家得些利益,我管不了她,休想拿着荣家的好卖与王家,虽丰了小家,我还是瞧不起。”要说媳妇偏娘家,不见得,荣家与王家完全不同,阿父阿爹兄长待他极好,用不着争,踏踏实实做事,维系一家子安宁才是正经。荣浩与媳妇说的明白,偏媳妇不听,兄弟亲,兄弟哪有自家骨肉亲,她有她的道理,他有他的想法。

荣源劝过二弟,效果不大,二弟听他劝,二弟媳谁去劝?算了,夫妻之间本不是外人能轻易插手:“我把葛粉送还七弟。”

“我去。”荣浩抱着两罐葛粉:“二房做的事,哪有大哥收拾的道理。”

刚送走六嫂,又迎二哥,二哥怀里抱着两罐葛粉,有点眼熟啊?

“七弟往后莫要听你二嫂胡言乱语,她嘴里没两句真话,不要由着她在你手里得了好。”荣浩把葛粉放桌上,不趁着这次扯了脸皮说清楚,泽哥儿性子好,王莹总能找着机会一而再再而三,这回拦住,下回呢?

荣泽好尴尬啊,不知道说什么好,抿着嘴笑。

荣浩见他笑的憨,心头柔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泽哥儿还小,半大的孩子要多顾自己,莫要总想着旁人。”

他也没有总想着旁人,比如玉戒里的农作物,他就从没想过和旁人分享,顶多偷偷摸摸的与阿父阿爹吃一回,秦家父子能吃到,真的是意外,只能说他们是有点福运在身上的。

荣浩掏出一把碎银放到了七弟手里:“身上就这么点,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自个去县城买,忙完这阵,二哥带你去县城玩。你二嫂的事,别放心上,她来找你,不管她说什么,你且应着回头与我说。”

“好,我知道了。”

眼见二哥脚下生风似的出了主院,荣泽数了下手里的碎银,十一两有余,石瑜一天工钱十五文,一个月四百五十文,一年五两多,二哥随手塞给他的钱,够雇石瑜两年有余,嘿,挺多钱。

荣泽笑嘻嘻,他其实挺稀里糊涂有些捋不明白,就,就两罐葛粉,好像弄的挺复杂?一大家子住着,果然是牙齿都有咬着舌头的时候,没事,自己得了好就行,剩下的懒的管,也不归他管,跟他没多大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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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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