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孙越与舒旷顺着林荫道朝宿舍走去。
孙越边走边发牢骚道:“你这家伙非要拉我坐第一排,这下好了,座位不能换了。”
舒旷振振有词道:“第一排视角好,你又不是没交钱,凭什么唯唯诺诺坐到后面。”
孙越猛击了一下他的后背:“你看猴呢?还要视角好。前排上课人家避之不及,你还贴过去。”
舒旷反问:“这世界上有李冰这么好看的猴吗?”
孙越白了他一眼,无言以对干脆直接附和:“……啊对对对。”
舒旷问:“这李冰是什么来头?凭什么来代理我们班?”
孙越答道:“你没听说吗?我们班辅导员和教授是夫妻,在校外开了公司,正常忙不过来。李冰是他的外甥,实力超群,又在开济读研二,就经常让他代课管理班级。”
舒旷:“嚯,这教授就对学校的事鸣琴垂拱了吗?”
孙越:“不过我听大二那边人说,李冰比教授讲得好。”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荫小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两边的绿树沐浴在这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更加郁郁葱葱。
二人推推搡搡,聊着天很快就回到了宿舍,他们的宿舍在六楼。
进门,舒旷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嘟囔起来:“你说这学校缺不缺德?7楼就要安电梯,他倒聪明,刚好就给我盖到6楼。”
孙越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下学期换不换宿舍?该不会要爬四年六楼吧?”
此时刚关上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男生,个子不高,站在门口。金色的眼镜下是秀气的眉目。一身白色运动装。正提着一袋奶茶向室内走来。
“你们两个这么早就回来啦?”他说着把袋子中的四杯奶茶放到了宿舍靠窗的桌子上。
“闫桥,你又去买奶茶了。”孙越道。
闫桥笑了笑,“是呢,我也给你们带了。”
上铺正躺平的舒旷,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从上面跳了下来,站到桌子前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拿走了一杯。
“看你,跟猴一样。”孙越一边打趣一边也走向奶茶,顺便瞥了一下桌子上的小钟,道:“丰子言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等会儿学生会要来检查宿舍卫生了。”
闫桥:“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楼下都在收拾呢…………要不我们先打扫吧?”
舒旷走到窗前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纱窗的白边儿。细长的手指上立刻粘上了一层黑灰。
“咦!他面露嫌弃,“先打扫吧,这脏的。”
于是三人各自寻了抹布扫帚等开始分工打扫卫生。
舒旷一边擦窗子一边问:“你们当时都是怎么分进这个六楼宿舍的?”
“抢宿舍的时候手慢了呗!”孙越一边拖地一边回话。
“确实,我感觉校园网不怎么好用。”闫桥附和道。
“什么?你们还买校园网的吗?”舒旷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选宿舍选课难道不是必须要用校园网的才行的吗?”孙越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舒旷一听此话瞬间明白过来:“哦,当时我不愿意花钱买校园网,后面选宿舍选课就直接让有校园网的人帮我选了。”
“谁呀?同时操作两个号,手速这么快。”孙越惊道。
“我老家的邻居,也考的是这所大学。”舒旷懒懒道。
很快,宿舍在他们的打扫下,干净整洁了起来。阳光从窗边投射到地面,像是一层闪亮的薄纱覆盖而下,把室内照得明亮而又温暖。
见即将收工,舒旷到卫生间里面去洗抹布。水“哗啦啦”流在他的抹布上,他心想:当初崔敏捷让我买校园网,我还怼她,进了学生会,就给学校带货当走狗……不禁略有悔意。
此时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丰子言回来了,“哎呀,我回来的晚了,有劳你们先打扫了。”
“呵!”孙越冷笑。
“啊,没事儿,我们快打扫好了,那边有奶茶。”闫桥一脸和气道,随即指了指桌子。
丰子言来到桌子前,拿起一杯奶茶,将吸管缓缓插入,放到唇边抿了一口。那浓郁的茶香和奶香渗透在口腔里,清甜爽滑。
他忍不住赞叹道:“感觉喉咙里都是流淌的金子。”
“你嗓子有一千多度啊,金子都给你熔了。”孙越冷声道,很不爽地将拖把一甩。
拖把带出水滴,一下子甩到丰子言那身灰色民国长袍上,他立即用手擦了擦衣服,连连后退,紧接着面露鄙夷之色:“哼,真没诗意。”
“我确实不懂诗意,麻烦懂诗意的人把垃圾去倒了。”孙越放下拖把,直起腰板,单手插裤兜。
丰子言哼了一声道:“闫桥不是要去吗?”
闫桥一听这话,赶忙自觉地提起垃圾桶:“我马上去。”
孙越瞥了他一眼:“那某人不做事就到外面去吧,别挡着我拖地。”
丰子言又哼了一声心想:站到外面去,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大扫除摸鱼。便眯起眼睛微笑道:“我就不呢?”
卫生间门开着,舒旷清清楚楚听着,丝毫不作声,眉头一皱,双手只是用力揪紧抹布,把最后一滴水拧干。刚走出来,见孙越又要怼。便插话道:“丰子言,帮我们去看看学生会查到第几楼了?”
“哦——”丰子言这才转过身。踩着孙越刚拖完的地,一步一个脚印,出了门。
“真让人血压高。”孙越朝着某人离去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后愤愤地移动拖把,把那几个脚印抹掉。
闫桥摆摆手,小声说:“都是一个寝室的,撕破了面子可不好。”
孙越无奈地摇了摇头,拎着拖把往卫生间去。
六楼只有一个宿舍。另外有三间屋,其中两间是杂货间,门被锁上了。还有一间虽然没有上锁,但是空着,里面是水泥地,没有装修,光秃秃的。
走廊上,闫桥提着垃圾桶走到拐角,刚准备下楼,突然间丰子言从背后闪出来,拉住了他,“快蹲下,看这个落地窗,别出声。”声音轻微,刚好够传到闫桥耳边。
走廊的拐角处,有一扇落地窗,不仅可以打开,还可以看到宿舍外楼下的情景。
透过窗子,闫桥清楚得看见一群脖子上挂着学生会牌子的人正走出楼下的宿舍大门。不禁好奇起来,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丰子言拉着闫桥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楼梯口上的标识“6F,杂货层”,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没注意到。”
闫桥瞬间明白过来:合着学校把原本的杂货层腾了一间屋给他们住。
“等他们走完了你再去倒垃圾,别让他们发现了。”丰子言露出狡黠的微笑,眼睛眯得更细长了。又道:“这群不认真的主儿,手上的单子没准还没更新到六楼,便直接就忘了查咱。”
二人相视一笑。闫桥大为兴奋,原地放下垃圾桶,轻跑回宿舍,将这个喜讯告诉了舒旷和孙越。
孙越听后,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遗忘的角落。”
与之相反,舒旷放肆大笑:“什么被遗忘的角落,这是自由的世外桃源。还有这种好事呢?我以后再也不打扫卫生了。”
孙越反驳道:“你想什么呢?肯定还是会被发现的。”
舒旷往床一躺:“ 能偷一天懒也是好的,反正他不查,我不扫。除非脏到我受不了。”
丰子言跨进屋,刚好听到舒旷的发言,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于是对着舒旷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英雄所见略同”。
见此情形,舒旷扯了扯舒旷道:“行了,行了,瞧你美的。一会赶快去食堂,吃完饭下午去你的音乐社团。不要又迟到了,说我没有叫你。”
如梦初醒般的,舒旷这才想起了自己下午还有音乐社团要上。
自知上了大学后,成天做事不走心,浑浑噩噩,不带脑子。不由得庆幸起有孙越这样的室友。心里夸赞:简直是我的再生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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