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让孔雀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炸起来,下一秒又熄了气,语气可怜巴巴的,“真的没戏了吗?”
“真的没戏了。”星河用目光摸了摸她的头,凌空顺毛安抚小姑娘。
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看着忍俊不禁又有点好笑。星河想了想,清清嗓子,“其实望江律的条件确实不错……”
孔雀肩膀一顿,满怀希望地抬起头。
星河抢在前面开口,“既然天文组CP都拆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望江律?毕竟条件这么好的男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
孔雀对她很无语,无奈的进行最后挣扎,“老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嗑CP嗑CP嗑CP……”
嗑CP就是我可以单身,我嗑的CP必须在一起!CP的意义不在他们中的某一个多么好,好到想让人亲身上阵。CP的意义是,就是他们,必须是他们——他们彼此之间,是唯一也是全部的意义。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吧。”星河投降,制止小姑娘的唐僧念经。
“而且,其实……”孔雀扭捏了一下,“其实我和我前任复合了……”
星河惊讶地看向她,“什么时候的事?脱单了要庆祝一下啊。”
“旧人,又不是新人,有什么好庆祝的。”孔雀鼻子里发出小小的哼声,想显得不在意,但脸上的开心藏也藏不住。
星河差点笑出声,“小姑娘,先把脸上的开心藏好了再嫌弃人家是旧人。”
“再笑话我小心我打你哦!”孔雀努力扳起脸,扬了扬小拳头。
“这么凶,你的小男友可要小心了,万一以后被家暴了怎么办。”
“哼,被家暴了也是他活该!”
星河挑眉,“怎么这么大怨气?当初分手得不痛快?”
分手有很多种,和平的、怨恨的、冷漠的、难过的……种种不一而足。而孔雀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是气恨更多,耿耿于怀又非深恨的样子。
她的问题让孔雀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拉过一把椅子,在星河对面坐下,双手撑着下巴,“老板,问你个事?”
“你说。”星河抬了一下眼睛,答得很干脆。她并不八卦,或者说从来不八卦,也不关注别人的问题。但孔雀不一样,她关心她。
“嗯……就是,”孔雀吭哧了一下,“如果一对情侣感情很好,然后男生和其他女生走得近了些,做了一些超出普通朋友范畴、但是又不算真正越界的事,你会分手吗?”
她说完,回想起当初星河对青蛙王子里那些为爱让路的剧情和人设的解读,其实很容易猜到她的想法,“你肯定觉得应该分手,是吧?”
“对。”一丝犹豫也没有。
“所以如果是你,你也会分手。”
“嗯。”
“那分手以后,发现双方还是很爱对方,会复合吗?”
星河挑了一下眉,语气变认真了些,“你这个假设的这么详细,不会你就是那个女生吧?”
和伴侣之外的异性做出越界但又没真正越界的事,其实就是精神出轨。有的人觉得感情论迹不论心,但星河觉得,感情这件事,应该论迹又论心。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一样糟糕透了。
她平时是个沉静又温柔的人,可一旦认真起来,强势和锋利就从整个人内部散发出来,让人没法忽视她的情绪和态度,“他出轨了?”
哪怕成为了朋友,孔雀也没法不被她的气场影响,仿佛回到小时候打碎了家中瓷器被抓包的时刻,心虚的很,赶紧摆手,“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星河双肘叠合,撑在桌子上,非常慢的眨了一下眼,“真的?”
她抬眼的动作很特别,看起来就像先垂下眼睛复又抬起。抬眼的时候眉头发力,而不是单纯的视线移动,更像是将目光从某一片方向抽回,准确又郑重地投射到具体的人身上,有种深深的凝视感。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孔雀就差举起手指发誓,“真的,保真。”
“好吧。”星河收回目光,“那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了你不能笑话我。”
“好,不笑。”星河干脆地答应。·
孔雀酝酿了两秒,才难为情地说,“我当初分手的原因和这个有点像。”
她男朋友叫苏林,是个非常温柔、可靠的男生。二人从高三开始恋爱,却在大学毕业前夕分手,因为苏林给同伴的一个女生修电脑。
“我和苏林感情非常好。他是个非常有分寸感的人,也从来不在异性面前刷存在感。他从来不避讳自己有女朋友,相反,他们全班都知道他有个特别爱的女朋友。”孔雀的声音低落下去,“所以,当他去给其他女生修电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了。”
他们班男生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找苏林修电脑?他们又不是朋友,至少苏林从来没提起过他有这样一个女性朋友。而且苏林长相平平,电脑水平在男生当中只是普通,又是周末,两个人单独跑到空无一人的教室修电脑。虽然知道他们当然不会发生什么,但是那个女生不避嫌,特意找苏林,而苏林又不拒绝,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对伴侣之外的人有分享欲和义不容辞,在有些人看来很正常,可对有些人来说,心已经过界了。
所以孔雀选择了分手。本来二人计划一起留学,孔雀一个人取消了留学的安排,跟苏林说了声抱歉,家里出了一些事,所以不能出国了,要留下帮忙。
其实她家什么事也没有,依然每天有无数进账。她只是没法继续跟苏林继续走下去。那个女生,孔雀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她是不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修电脑的苏林,有没有笑得甜甜的说谢谢。
这些画面,就像哽在喉咙的刺,永远也咽不下去。每吃一口东西,都会碰到这根刺,在身体里悄无声息的一直痛。
孔雀知道,她太小心眼了。但爱情本来就是世界上最不能分割的存在,一点点都不行。
自始至终,她从来没有告诉苏林,当初提出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不问,不问那个女孩的名字,也不问苏林有没有和她深夜发信息,不问他有没有关心她,不问他们之间有多少交集。
那个时候,她的感觉,就像自己珍藏了很久的棒棒糖被人舔了一口。还来不及愤怒,便被失望和沮丧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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