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事

周长歌不愧为最强二五仔,为夺帝位将北周卖了个干净。

在他的帮助下大军行军之迅速,世之少见。其势如破竹,一路横推无往不利。大军自春日出发及至冬日已至北周大城雁回城。

雁回城距离北周都城君临城不过再有三座城池,亦是北周的钱粮之地,重兵之所。是皇城的庇护屏障,若能攻破此城,则北周唾手可得。

旌旗猎猎,徜徉在寒风之中,一如镇威军之威武自信。

寒风凛冽却不如这些军人面容之冷峻,这是一支百战之师,任何人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无法做到冷静。

大军陈兵于雁回城下导致城内百姓人心惶惶,然而军部却是另一番景象。守城之将房一孔有意在此立不世之功,且颇为自信,不知将有何智计?

雁回城下周长歌洋洋得意率先出列,叫喊道:“守城者何人,还不快现身一见!”

雁回城守城大将房一孔乃是北周太尉景亦的门生故吏,深受其恩。而景亦是太后景娇儿的父亲,是以房一孔是坚定的保皇党,非是那等墙头草可比。

“乱臣贼子,何敢大呼小叫?”房一孔面对这个从前的大皇子毫无惧色,厉声呵斥道。

胯下战马马蹄凌乱,来回踱步。周长歌牵引着缰绳好叫自己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他抬头哈哈一笑:“乱臣贼子?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尔等当真不知?不过是因为他景家势大权大便佯作不知而屈服于他们,蛇鼠小人耳,岂不知可悲可叹!”

“吾亦不欲多言,今汝若是能弃暗投明,本王保证既往不咎,各享太平,如何?”周长歌打着嘴炮道。这已经是他一路来的惯性了,不管能不能劝降先来一波,若是不成也不亏,若是成了则是大赚,他作为此次的领头人总要出些风头露点脸不是?

“陛下既已登基便是天命所归,我忠于陛下本就在明,何以弃明投暗?反倒是你若是愿意认命回头,陛下仁慈或可留你一命。”房已孔轻蔑道。对于这等引狼入室心无大义之人他嗤之以鼻。

“哼,冥顽不灵。”周长歌见说不通,驱马退回人群之中。长矛林立,刀尖嗜血,被这样的军队保护任谁都会有恃无恐的吧!是以他从来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怡然自得。

既然不降,那便战!双方神经紧绷,神情肃然,大战一触即发。

“攻城!”

军旗挥舞,战鼓齐鸣,人群汹涌,执戈带矛往城墙而去。

房一孔也不遑多让,箭雨齐发、巨石、火油、滚水,将城墙防御得密不透风。

雁回城不亏是大城,物资自是周全,双方僵持一个下午仍不得寸进,各自比拼着体力耐力和补给。

云梯紧紧地贴在墙头,士兵们争先恐后踊跃而上,它的脚下则是层层叠叠的尸首,战争从来都是用血肉来开启和终止的。

忽然一柄似长枪的利箭自城头破空呼啸而来,其势如虹贯日锐不可挡,只一箭便破碎了一辆战车,碎片四散飞溅叫人胆寒。众人循着视线望去只见城墙之上多了几架庞然大物,显然这柄箭便是由它发射出来的。

只此一箭便叫人惊骇,随后便是十数根同等状况的巨箭袭来,非人力所能阻挡。蔺朝阳当机立断道:“快,撤退!”

军营之中燃起篝火,寒风刺骨,铠甲亦是冰冷,在这片严寒之中,只火焰能放肆起来,左摇右摆忽高忽低,在噼啪声中雀跃。

中军营帐之中,蔺朝阳和几位大将商量着对策,今日这巨箭之威着实叫人骇然,若不解决恐难以有进。

“大皇子,你这知这巨箭为何?”蔺朝阳问道。这等利器他们闻所未闻,想来也是北周的不传之密,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北周大皇子能再给力点给他们出出主意。

这,他还真知道一点。周长歌抬起头神情凝重狐疑道:“这好像是父皇以前提过的床弩,只是我记得工部一直没有完整的研究出来,说是没有哪副弩架可以承受这箭发出的后座力,是个半成品。然其造价高昂非寻常之武器,从前父皇考虑到军费用度早已废弃不用了,难道他们克服了这个困难?”

众人对视一眼皆若有所思。若这是个残次品倒还好说,待到它散架雁回城自然是囊中之物,可若这是一个成熟的作品,那这城只怕是不好夺了!

“父亲,儿子愿带人前去打探一二。”蔺怀义沉思片刻后率先出列请示道。

蔺朝阳看着这个儿子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要派人前去打探情况,只是要蔺怀义涉险他还是有些担心。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让他去涉险。

“大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卢世安见状站出来说道。

随后又是一批将领请求领命。事已至此,他又岂能存有私心,当即命蔺怀义领一队人去打探消息,卢世安则带人接应,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天无一星,漆黑的夜空之中唯寒月当空,蔺怀义带着一支小队悄悄地摸上登上城楼。果然床弩机床的某些连接处已经有了些许崩裂,显然他们北周并未解决机床的问题,不过是应急罢了。蔺怀义轻笑一声,顿觉此战又有了新的希望,便要与同伴悄悄退去。

蓦然之间城楼之上灯火通明,危机四起。

“少将军别来无恙啊?”房一孔此时是有恃无恐,满脸得意。这招请君入瓮用起来确实不错,这不钓上了一条大鱼。

蔺怀义心下一沉,自知此次凶多吉少,只能在暗中传递手势,希望卢世安能接到消息。随后便与同伴奋力毁坏这些床弩,以求能减少大军压力。

敌众我寡,卢世安自然不会以卵击石,接到他传递的信号便领兵返回,此时传递消息远比上去莽干更有意义。更何况蔺怀义身份不一般,房一孔不见得会对他怎么样,怀着这样的心情卢世安返回营中。

蔺朝阳见他独自归来并未怪罪,这是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们不知房一孔所图的又岂是一个小小的蔺怀义。

翌日,城投之上悬挂的年轻头颅暴露在蔺朝阳的眼下。

这是何等的悲恸!他的孩子!马背上蔺朝阳身形一晃,卢世安赶紧上前搭了一把手。

卢世安亦是悲痛,然战场之上又岂能为小情而不顾大义,他们只能忍耐,他们要用房一孔的头颅来祭奠他们的亲人。蔺朝阳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城头上昨日的庞然大物已然倒塌,蔺朝阳眼神一扫大喝一声:“杀!”

话落,身后的兵卒们已是喊杀声一片。人群中多为镇威军老兵,对于蔺怀义这个大将军的儿子自然怀有一份不一样的情谊,今他身死,他们总要为他报仇才是。战士们英勇前行,其势汹汹,谁见了不得说一句虎狼雄师。

然显然房一孔对此早有准备,他敢这样做,自然有足够的后手。

地面突然塌陷,地坑之中血淋淋的尖刺无情的收割着每一个妄图践踏它的灵魂。有后继之人妄图踩着前人的尸骨建功立业也败倒在那纷杂的箭雨烈火之下。

坑坑洼洼的土地叫他们不能很好的用武器护盾保护自己,前锋营的大半精锐就这样倒在雁回城的城墙之下。

蔺朝阳没想到房一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守将竟有此等智慧和魄力,不得不感慨江山带有人才出,他是真的老了,随后便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大军再次撤退使得士气低迷,虽遵守军规军纪仍然保持井然有序,然心中的不甘鞭笞着他们,他们想要发泄,却无处宣泄。

房一孔又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叫他们安稳回去,这一路上他早就埋伏好了陷阱等着他们。

纵然蔺朝阳已经足够小心,然地之利非他所能战胜,战马嘶鸣,大军被北周骑兵巧妙地冲散,蔺朝阳被孤立了出来,最终被一步步被逼上雁落山。

说起来何其可笑,这座城名为雁回,城外却还有一座雁落山,也不知道北周到底是想雁回还是雁落。

雁落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荒山,然说是山却不如说是一座小丘,其上多乱石少草木,水源全赖山下流经的一条小河,死绝之地,这实在是一个围困的妙地。这便是房一孔的目的。

围困的守军派出一人前往雁回城向房一孔禀报着他们的战果。

“启禀大将军 ,我等幸不辱命!”小将下马单膝跪地,将军旗双手奉上,恭敬道。

“好,好,好哇!这下我倒要看看他们大靖要怎么狂。哈哈哈!”房一孔接过他手中的军旗连连叫好,大声笑道。。

“哦,小将军快快请起!”须臾,房一孔亲自将人扶起,大感快慰。

“是。”小将应声起身,眼中神采奕奕。那可是大靖战神,今折于他们的手中,这种胜利如何不叫人振奋呢。

“来人,命人与陛下去信,叫他们好生定夺。”房一孔笑意不减,意气风发。

这一战好歹能叫他们北周喘口气了,要知道之前镇威军势如破竹连下十数城给予北周多大的压力,这场胜利实在来得及时,犹如久旱之甘霖使人畅快。

“是。”小兵领命下去传递他的命令,一时间满城皆是喜色。

“对了将军,我等何不乘胜追击,乘镇威军疲乏之时一举歼之。”小将提议道。

“呵呵,你啊,想得太简单了。我军才多少人,镇威军又有多少人,能得此战果,为我北周争得喘息之机已是幸事,接下来就看朝中诸公的了。”房一孔轻笑一声,解释道。

小将还是不太懂,皱着眉头低头思索着,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一个小将想这么多干什么,只管听命就是了,想通之后眉头舒展,果然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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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鸾倒凤
连载中归田园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