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又变回那个软萌萌的小包子，莫林知忍不住上手rua了一下，才继续带着莫林杰去谭木匠家。
两人这次很顺利，谭木匠一家也很和气，给莫林杰量了身高之后，直言家里正好有合适的废料，只收半两银子算手工费。
本来小孩子就还在长身体，莫林知也不想太过铺张浪费，现在这么解决正正好，于是爽快付了钱，约定明天送到家，就牵着莫林杰回家了。
到家后姐弟俩也没闲着，莫林杰自动自发地开始扫地，做家务，莫林知看了两眼后，回了房间去整理“图表”。
这东西倒是不难，好歹工作多年，图表的类型和注释都已经是印在骨子里的东西了，难的是，要用毛笔将它呈现出来······
主要是这个纸张太吸水了，过于精细的图表真的不太好弄。
上次为了那份“竞品报告”她可是写废了好几十张纸······
这次也一样，莫林知已经是1张16k大小的纸张就画1个图表和注释了，但还是不行，一不小心整个图就“糊”了。
她盯着纸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改改纸张，然后用碳条。
为了省时省力，她改良纸张的办法很简单粗暴——就是把2-3张宣纸叠加，打湿，然后再晾干，增加纸张的硬度。
至于碳条嘛，她先用菜刀小心地刮出几根手指粗细的圆条，然后裹上宣纸，再把笔尖磨成圆锥形，这样一根简易“铅笔”就算做好了。后面笔尖写完了只需要撕掉一层宣纸就行。
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做完这些，莫林知最后验收了下成果，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当晚就直接点着煤油灯把脑子里的图表都全部画完标注好了。
不光如此，她还买一赠一。
除了柱状图、折线图、散点图、饼图、雷达图等等，就连ppt里的SmartArt图形部分，能想到的都给全部弄出来了。
——对打工人来说，宇宙的尽头就是PPT啊，她直接帮这些人快进到了几千年后，不用太感谢。
莫林知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纸张，情不自禁露出邪恶的笑容。
emm，怎么说呢，独乐乐不如众乐，对吧。
将这些东西整理好，卷吧卷吧塞进竹筒里，莫林知这才上床，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可能是打工人的怨念太强烈，来了这里这么久，今晚破天荒地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台上给一群古人传授ppt入门技能，讲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底下人纷纷拍案叫绝。讲完后，这些人捧着一张张的图表示例，如获至宝地回去了。
然后，正当她得意之时，旁边有人提醒她，说“周会”要开始了，一群人在等着她。
莫林知怀揣着还未散去的得意之情就去了这个“周会”，结果，刚刚离开的一群古人，人手掏出一份纸质版PPT报告塞她怀里，不由分说地就开始进行“述职”······
怀揣着几十分ppt报告待审阅的莫林知绝望往后一躺，整个人失重之下，她就被吓醒了。
醒了之后还惊魂未定地借着晨曦看了又看，确定自己还在禹朝之后，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心情稍稍平复，莫林知立马下床，从竹筒里掏出自己的成果看了下，发现都还在，心下微松。她将东西继续塞回去，连同竹筒一起，塞到了柜子角落。
唉，虽然说打工人不逼打工人，但，她也得交差，实在是没办法。
不过还是先拖几天吧，什么时候萧衍想起来了再说。
看，我果真是个好人(#^.^#)~
拖延症晚期·莫林知给自己找了个“慈悲”的理由，转头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带着莫林杰心安理得地去摆摊了。
都说人不能太嘚瑟，小心乐极生悲。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她把“卷王文化”带到着几千年来，这天摆摊的时候，莫林知在人堆里看到了卤味食肆当家人的身影。
她当下就感觉不太妙，只是当前莫林杰入学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只能先放一放。
果不其然，就在莫林杰拜师礼成第二天，她这个摊位对面，就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摊位，也是打着“团购”名义，偏偏种类还比她的丰富，价格也比她的便宜一文钱。
当下就有老顾客跑去对面“试吃”了一下，发现味道果然一致，纷纷跑回来问怎么回事。
当然，他们倒不是嫌莫林知价格贵了一文找麻烦什么的，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他们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独立自强，爽气大方的女孩，所以有此一问，主要还是怕他们姐弟被欺负了。
莫林知看在眼里，心下一暖，就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全都白送了，收下的定金也都退了回去。
见他们频频推拒，莫林知笑了笑，朗声道：“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这段日子谢谢你们的捧场和照顾，不过，卤味小摊本来也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既然货源出现了，那我这后面也就刚好收摊了，今天就当是最后回馈一下老顾客的支持，还请大家笑纳~”
“你不摆摊，那你们今后靠什么过活呢？”
“就是，妹子，别怕，不就是一文钱嘛，我付得起！”
“可不，做事这么不地道的人，我才不要去光顾。”
底下一群人纷纷豪气地叫嚷着要跟对面干到底，他们不差钱。
莫林知见状，心里如一股暖流注入，烫得她眼眶微红。
其实都是平头百姓，就算北境政令宽和，社会稳定，这些人相对生活好一点，但，又哪有真的不差钱的。
她再一次，对这些人深深弯腰鞠躬。
下面那些叫嚣得厉害的人见她这样，虽然不懂这是什么礼仪，但都慢慢闭上了嘴。
莫林知起身，再次劝慰道：“大家不用担心，我能从逆境中站起来第一次，就能站起来第二次。”
“说得好！”底下一个糙汉子突然大声喝彩。
莫林知吓了一跳，见是老熟人，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做生意嘛，永远不缺效仿者。他有货源，可以更低价地把我挤兑出去，我认栽。对你们来说，少了我这层中间商，可以用更实惠的价格买到心仪的东西，也是好事——这就是市场，技不如人，就该认输。”
“不过，我也有我的优势，所以大家不用替我担心，说不定过阵子我就带着新的东西重新回来了，到时候，大家可要继续来给我捧场~”说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灿烂得，看得人心里的阴霾都没了。
一个年轻干练，从第一天就在这光顾的女人忍不住笑着感叹了一句：“这孩子，就是敞亮。”
“可不是嘛，这爽利劲儿，真是看得人浑身舒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旁边一人也“啧啧”称奇。
另一人听见，连忙小声提醒：“嘘，可别提这个，那林掌柜说了，人家爹娘都已经去世了，姐弟俩还被无良亲戚赶出了家，饭都吃不上一口才出来做生意的。”
“也是啊，要不然也不会让俩孩子这么吃苦。”
几人感叹了两句，立刻揭过了这个话题。
人群在莫林知的引导下再次排成长龙。
莫林知一边给他们打包，一边大声说：“对了，我弟弟昨天已经入学了这家私塾，他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还请各位家里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多关照关照。”
“放心吧，昨天我家孩子回来就说了这事儿，他们在学校好着呢~”一个家里孩子正好和莫林杰同班的婶子笑道，“你弟弟可真不愧是你教导出来的，才一天，就成了整个班最受欢迎的了，谁都欺负不了~”
莫林知也笑了下，连忙解释：“那我可没有担心他受欺负，咱这都是好人家，教不出品行不端的孩子。我就是怕他很多东西不懂，一不小心冲撞了，还得靠您家孩子多带带。”
“放心放心，我回家就交代那小兔崽子。”婶子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拎着手上的东西，让到了一边，也没走，继续聊着，“说起来，你还得给你家弟弟多置办两身衣裳，这平时，文课和武课都是要换不同衣裳的，我们常去的都是街尾那家，手艺好，实惠！你等会就可以去下定。”
文武课程需要不同的衣服这个莫林知是知道的，她正好想着等会找林掌柜推荐推荐呢，这不巧了，立马有人送枕头，当下连声道谢。
婶子又陆陆续续说了好些注意的点——那架势，恨不得把自己当家长这几年踩过的坑一股脑儿塞莫林知脑子里一样。
看来哪个朝代的家长都不好当啊~
莫林知心里好笑地感叹了句，认真的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等到东西全部分发完毕，她又和这些老熟人聊了会儿，保证以后会常常出现，人群才慢慢散去。
而此时，莫林知活动活动手脚，气势一变，雄赳赳气昂昂地冲着对面的卤味摊过去了。
说：我不是北方人，但真的对北方人很有好感，可能因为读大学时受室友照顾良多，从此对这个地域的人都有了滤镜吧~（当然，唐山那种当街撞人的□□什么的就算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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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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