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的诊治,得知奉帝是操劳过度,加之寒冬腊月之际又染上了风寒。
这病症来得急了一些。
万幸的是奉帝这病症发得早,若病发得再晚上一旬,怕是不好说。
待奉帝悠悠转醒之际,便是徐皇后正在安排太医院的药童需小心仔细的伺候熬药。
徐皇后自有镇定的气度,便是奉帝刚醒来的慌乱,也在徐皇后从容镇定的语调里找到了主心骨。
“梓潼.....”
奉帝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站立在床头的德全公公一见奉帝动了,便立马跪下膝行至奉帝面前,连忙伸手将奉帝的手扶住。
徐皇后转过身来,走上前也叫了奉帝一声:“陛下。”
奉帝似是很累一般,点了点头后又合上了眼,似睡着了一般。
徐皇后这厢让小厨房熬上一点易克化的粥水备着,温声交代了德全后,才回转。
待徐皇后走后,诺大的帝王寝宫,只有龙床上的奉帝孤零零的躺在上面。
德全深深的垂着头,知晓自个儿主子这会儿心情不愉,便只能悄无声息的跟着伺候。
奉帝到底不是年轻的时候了,病后倒是强撑着上了一回朝。
还未到下朝时分,便两眼发黑,胸闷气短,面色憋得通红。
奉帝到底不敢再强撑病体处理国事。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经大臣的联名上书,奉帝到底下旨让太子监国。
隆冬腊月,张相在连日操劳后竟然病倒了。
吏部尚书那已得了告假的帖子,因着太子监国,便递到了东宫书房的案头上。
太子惯来亲近林尚书,这张相的告假帖子太子便拿来与林尚书商议。
“舅舅,张相在此间病倒,莫不是对我监国有不满?”
“太子此言差矣。张相乃当朝重臣,便是陛下也要礼让三分。今日张相病倒,不正是太子一展所长的机会?”
林尚书不遗余力支持太子,太子又想做出功绩,俩人一时间在朝堂上干劲十足。
不论大小事务,事必躬亲,每日忙得如同陀螺一般,舅甥二人在东宫商议国事每每都至天黑才算。
倒是徐皇后让坤宁宫管事嬷嬷拿了腰牌去太医院召了位太医去张相府上给张相诊治。
幸得太医去得及时,张相竟是肺疾,已隐隐有咳血之兆。
张相之子跪谢皇恩。
徐皇后在探望奉帝的时候顺带将此事给奉帝提了几句。
奉帝咽下皇后小厨房里的梗米粥到底点点头:“张相德高望重,便让那太医留在张相府上些时日吧。”
奉帝病后林贵妃倒也是日日来探望,可奉帝不愿意见林贵妃动不动便泪盈于睫的样子。
许是病了,不爱看人哭哭啼啼。
林贵妃十次来,便被德全给挡回七八次。
林贵妃本来心里还在琢磨,莫不是自各儿要失宠?
转头又得了太子监国的旨意。
林贵妃又安下心来。
对啊,我还有太子呢,这可是亲儿子。
太子监国不久,边关来报胡人又有异动。
这几年来胡人一直抢掠瓦剌,未曾越过大兴疆土一步。
若非此次边关来报,太子早已忘却北地虎视眈眈的胡人。
此次胡人有备而来,浩浩荡荡集结了四十万大军,意图逐鹿中原。
朝廷上下在太子的示意下迅速确定了此次出征大军的将帅人选。
此人乃是林尚书的嫡系,兵部出身的张启。
张启在此前也有些军功在身,因着张启的女儿嫁给了林尚书的嫡次子为妻。
故此,林尚书向太子极力推荐此人。
胡人来势汹汹,更不会顾着汉人的新年时节,一路横推而下。
胡人此次未曾选渡辽河而来,而是妄图力破大同府,直取燕云十六州。
大同府上下早已同这凌冽的寒风一样肃杀。
大同府总兵章华美身着盔甲,立于台上。
底下是黑甲兵士,个个神情肃穆,只待章华美一声令下,便开往前线。
自李禅开府后,徐老国公比进宫见大公主方便多了。
隔不了几日,徐老国公便来看一看外孙女。
福禄寻摸着徐老国公爱吃的几样小零嘴,便常常备着。
徐老国公来了吃饱喝足后,便于大公主切磋上几招。
虽比不得李禅年轻力壮,到底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每每也是足智多谋,妙招频出。
李禅每日都乐呵呵的等着外祖上门。
这日徐老国公跟李禅比完刀枪,正在小厅喝着百花蜜露。
徐老国公身边的小厮来报说是朝廷选了张启为此次元帅。
徐老国公摸着自己已经全白的胡须道:“贞贞,你瞧着这张家小儿若何?”
李禅手上捧着一盏子蜜露,正喝得起劲,闻言道:“张将军是剿匪起家,这与胡人周旋,外孙认为张将军此行怕是凶险。”
徐老国公戎马一生,莫说当朝将军,便是将军他爹在徐老国公面前也不够看。
徐老国公哼了一声道:“张启也就打打土匪,让他摆开阵势跟胡人硬碰硬,他没被打得满地找牙,那便不是胡人。”
徐老国公在李禅这儿消磨了半日时光,吃饱喝足后才施施然回府。
李禅静静的站在舆图前,看着大同府。
章华美倒是个能打的,可惜了。
临近新春佳节,京师街道两旁全是送军士出征的家人。
张启领兵四十万,出西门往大同府方向日夜不停的行军。
为了显示此次朝廷对胡人的决心,太子甚至抽调了直隶五万人马前往迎敌。
据闻太子原本想抽调直隶十万人马的,被奉帝硬压着裁剪一半人马下来。
据德全公公讲,这是奉帝与太子父子俩第一次在御书房对峙。
气得奉帝砸了砚台。
不管朝廷如何风起云涌,李禅只是日日在府里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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