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本事你就别出来

周境止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雨。

滴滴答答的,吵得他心烦。

“陛下,全都搜查完毕,并没有找到您所说的金刚面具。”

薛甲浑身被雨淋湿,身上的水直往地上淌。

“下去换身衣服吧。”周境止依旧背着身,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待人出去后,周境止转身取下墙上那把关裘的佩剑,去了马厩。

雨势渐大。

周境止骑着马出了御南阁,一路狂奔而去。

薛甲刚换好衣服出来,就发现周境止不见了,随即揪住一个侍卫质问:“陛下去哪儿了?”

“属下不知,陛下出去的时候面色阴沉,也不让人跟着,属下不敢多问,所以......”

薛甲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淡道:“若有人问起就说陛下在房中休息,走漏半点风声唯你是问。”

“是,统领。”

天灰蒙蒙的。

断崖边。

一道惊雷划过,整个山林都绿得刺眼。

周境止翻身而下,提着剑站在悬崖边。

“我知道你在,出来。”

整片山林唯余风雨之声,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片静默。

“为什么不敢来见我?你要躲我一辈子吗?”

“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救我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我需要你这么做吗?你就是要我内疚一辈子是不是?”

“关裘,你出来!”

周境止浑身的衣服都已湿透,每说一句,便向后退一步,直到退至悬崖边缘。

“你现在不出来,便再也别想见到我。”

雷声轰鸣,响彻耳畔。

周境止说着,左脚已经向后踏空,接着便闭上眼睛,顺着那向下的力道向下坠去。

忽而手腕被一股力道抓住了。

周境止抬头从悬崖向上望去,只见那人探出半个身子,直直地拽着他向上拖去。

“陛下,下着这么大的雨,您怎么到这断崖来了,多危险啊。”

周境止坐在悬崖边,望着方才将他拖上来的人,面无表情道:“你怎么来了?”

薛甲掏出随身的手帕,靠上前去给周境止擦脸,才发现,那帕子也早就被雨水打湿了,擦与不擦,倒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于是讪讪道:“陛下,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回去吧?”

周境止撑起身盯着面前人,伸手拽住薛甲的衣襟,缓缓将脸贴了过去。

在二人间只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时,薛甲才反应过来,脸立时红了个透。

“陛,陛下?”

周境止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任凭雨水肆意流淌,漫不经心道:“你和男人试过吗?”

周境止的话宛若一道在地面炸开的响雷,将薛甲整个人都炸得魂飞魄散。

“没,没有过。”薛甲喉结微动,将脸转了过去,心却跳得有些快。

“那你想跟我试试吗?”

周境止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唇缓缓靠近。

薛甲瞧着面前那越靠越近的唇,一时感觉有些口干,周境止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饶是在宫中见过各色美人的薛甲,也不免有些心动。

这份心思他在南鹤山崖底时就起了,只是碍于那人的身份从未宣之于口,如今......

薛甲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只是那人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薛甲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周境止在雨中笑着看向他。

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黑发披散着,衣衫尽湿,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薛甲的一颗心被揪了起来,也顾不上尊卑之分,立刻反手扣住周境止的后脑,占据了主动之势,将人压向自己。

薛甲觉得自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干渴难耐,唯有面前的人能给与他水源。

只是二人的唇刚要相触之时,周境止忽然伸手捂住了薛甲的唇。

薛甲茫然地看向周境止,一时弄不清他的用意。

“薛统领,这里是悬崖边,若是被人瞧见了可怎么是好?我们回去,到房间里再慢慢试。”

......

刚一进门。

周境止还来不及换下衣服就被薛甲抵在了床边。

薛甲俯身去解他的衣带,只是因为过于心急怎么都解不开。

周境止叹了口气,伸手将薛甲抱住,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薛甲红着脸看向周境止的侧脸,顿了顿道:“喜欢。”

周境止这才发现,这人的耳朵根都红了个透。

周境止又叹了口气,眼眸低垂:“对不起。”

薛甲一时有些错愕,还没明白周境止话中的意思时,就听见砰得一声,门被撞开了。

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身上带着雨水的潮湿,却压不住周身散发的浓重戾气,一张金刚面具在外面雷雨声的衬托下宛若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出去。”

那金刚面具声音嘶哑,显然已是发怒了。

薛甲原本撑在周境止的上方,听闻这一声响立刻站了起来,向门口望去。

这道声音十分熟悉,倒像是......

“薛统领,你先出去吧,关将军想来是有话要与朕说。”

薛甲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大,转头去看周境止,只见那人眼神清明,丝毫不像自己一般沉溺于方才之事,像是早有预判,冷静而清醒,再联想到周境止让自己在御南阁借着搜刺客之名找什么金刚面具。

饶是薛甲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自己不过是引出关裘的一个诱饵罢了。

面前的两个人都互相看着对方,眼里再容不下旁人。

薛甲用力挤出一个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笑容,从床上拿起自己的披风,失魂落魄道:“微臣告退。”

在经过那金刚面具时顿了顿,随即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关裘依旧带着面具,目光却直直盯着他,缓缓朝他走来,直到站立在床前,即便隔着面具,周境止也能感觉到那面具下克制的滔天怒意。

周境止坐在床边,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清冷。

“关将军何必坏他人兴致,继续暗自观赏不是更好?”

关裘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克制着力道:“既是坏了陛下的兴致,陛下要些什么,臣便一并赔给陛下。”

隔着一道面具,关裘狠狠将唇压了下去,一手伸向后扣住面前人的腰,不容他后退半分。

周境止起先被动地承受着,不推拒也不迎合,直到唇边蔓延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再无法清醒克制,揽住面前人狂乱地回应了起来。

直到一种极致的窒息包围了他,周境止才将面前的人推开了些,再不换气,他就要因为这个绵长的吻而背过气去。

听着对方同样粗重的喘息声,周境止的心情好了些。

关裘见他缓过劲来,又将唇凑了上来。

周境止立刻抬手压住了他的唇:“歇会儿,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不知疲倦。”

关裘眯着眼睛瞧他:“从前你断不止这点耐力,是和那侍卫投入太过,还是宫里的面首服侍太过周到,竟让你娇成了这般。”

话中醋意太过浓重,周境止却一时委屈了上来,明明是这人诈死,叫他在酸辣苦痛里全部滚了一遭,偏偏不来哄着,还要先来责怪。

“关将军将我独自一人留在宫中,这些年不闻不问,还不许我找些旁的乐子吗?”

关裘眸色瞬间暗沉,扣着那人的后脑,将他嘴中的呜咽声都吻了下去。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一切好似水到渠成,数年的相思眷恋都溺毙在了二人的动作间。

他们疯狂地撕扯、啃咬,几近癫狂。

......

周境止脱力地躺在枕榻间,一身的痕迹似在控诉方才那人的不加节制。

关裘撑着手躺在一侧看他,眼神如有实质般打在他身上,一手缓缓摸上他的脸,嗓音沙哑:“抱歉,弄疼你了,你不该拿话激我。”

周境止抬眼看向那人,刚要再逞些口舌之快,就发现,自己都已坦诚相待了,关裘却从进门到现在,从未将面具取下来过。

周境止皱了皱眉,随即顺着后背将手一步步攀上那人脸侧,刚要碰到面具时,关裘忽然浑身一惊坐直了身子,一手不自觉按住面具。

周境止狐疑地看向那人,还未开口,只见关裘摩挲着床上的衣物就要起身,一副急于遮掩的样子。

周境止按住他的手,直直盯着那人的眼睛:“关濡晟,你有事瞒我。”

这是周境止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叫关裘的字,话中带着一丝温怒。

“你是不是受了伤?”周境止伸手抚上他的面颊,那木制面具极其冰冷,一时间,与数年前他触摸到的,躺在那里没有半分温度的脸重合了,这让周境止没来由地一阵恐慌,语气也不由软了下来:“让我看看好吗?”

关裘伸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别看,很丑。”

周境止忽然凑近,隔着面具吻在他脸上,一路吻上耳畔,软着嗓子道:“我就看一眼。”

关裘一颗心被他那软腻的嗓音勾得砰咚直跳,眼神也暗了下来,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终是叹了口气:“你看过,便会厌弃,不再与我亲近,那样,我活着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周境止从他的怀里挣扎起身,眸子骤然冷了下来:“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的人吗?即是如此,不必日后,现在便分道扬镳,我与谁亲近,要谁侍奉,再与你无半分干系。”

周境止说着就站起身来,披上外衣,作势要走,手忽然被人拽住了,力道十分之大。

周境止转身,从那人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安。

周境止的心忽然揪了一下,这人曾是名震北疆的护国大将军,十三岁便上阵杀敌,数次生死攸关之际从未胆寒,如今却为了一张受伤的脸在自己面前屡屡不安。

关裘啊,你怎么能这么让人心疼。

关裘垂下眼眸,握着他的手不断收紧,另一手摸上那金刚面具:“既是想看,便允了你,若你厌恶这张脸,便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必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叫你厌烦。”

说罢,便将那面具后的绳子一松,那金刚面具没了束缚咣当一声砸落在地,也砸在周境止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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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伤春不悲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