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澹双臂交叉于胸前,满脸杀意的斜坐在院里的石桌上,怒目瞪视远方的某人。
公孙衍站在小丘上,背对着他,面前是个双颊晕红的姑娘,正兴高采烈的与他交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气氛好像很好,看得敖澹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心中又酸又恨又火。
这王八羔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想换口味了?
这家伙!不就是好看点吗?好看的人那么多,偏生你特别吃香怎么回事?
上回是谁答应我不再胡搞的?信不信等等我揍你一顿!
敖澹气得要命,根本没注意到那头的男人已经来到他背后,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他仰头看去,满脸不爽全无掩饰。
「喔,万人迷回来了。」他古怪又酸溜溜的说。
「你发什么颠?」
公孙衍表情平静,懒洋洋的咬了一口苹果,轻飘飘的问。
「刚刚那人是谁?我看你们很熟嘛,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那副从容的样子真是让敖澹越看越气,直接站在石桌上,气势凶猛的指着公孙衍质问。
这下换公孙衍仰头才能与对方视线交会,他波澜不惊的眨眨眼,又咬了口苹果。
汁水从他的指间滑落,他垂下眼帘慢慢舔净,又舔舔嘴唇,那画面从敖澹眼里看来倒成了别的意思,他不由自主的吞咽唾沫,喉结没自觉的上下滚动。
「不。」公孙衍唇齿微动,又是轻飘飘的扔出一个字。
还想狡辩?!敖澹闻言气得简直要跳脚,乍看像只炸毛的猫,只差没伸爪子抓人。
「她的目标是你。」公孙衍接着说完。
「……」话音刚落,敖澹头上便飘出三个问号,两个眼睛变得跟黑点似的,举在半空中的拳头僵着不知该不该落下,整个人像尊做坏的石像,傻里傻气。
公孙衍好像觉得挺有趣的,勾勾嘴角玩味的等敖澹发现自己的窘境。
「…你骗人!当我三岁小孩吗?随口说说我就信?她目标是我干嘛去找你搭话?」须臾,敖澹终于发现自己的傻样,甩甩头气急败坏的嚷。
「我像是连谎话都不会说的人?找我搭话有什么不对?女人不是都喜欢先旁敲侧击吗?她来问我你娶媳妇没。」
公孙衍不急不慌,镇定的驳回对方的指责。
…好像有道理,想劈腿有千百种理由,说这个借口太奇怪了。
「信我了?下来吧,醋坛子。」
公孙衍似笑非笑的看着认真思索的敖澹,戏谑道。
「谁吃你醋!是你前科不良!」
思绪被揭穿让他又羞又恼,忿忿不平的骂。
公孙衍不予置评的耸肩,那表情却欠揍的很,敖澹不甘愿的将手肘压在他肩上。
「那你跟她怎么说?」他贴在他耳边,半是忐忑半是期待的问。
公孙衍将脸朝向把半身重量压在自己肩上的人,与他四目相交。
「我说你是我的人,要她放弃。」他一字一句清楚明了的回答。
敖澹这下真是愣了,重心一个不稳手肘滑开,直接倒进公孙衍怀里。
「…你骗人。」
视线紧盯他暗色瞳孔,又慌又喜,嘴上说对方骗人,手臂却牢牢勾住对方脖颈,心湖涟漪说不出的心神荡漾,又怕被发现,仍是那句老话。
「我又骗人?在你心里我到底多没信用?嫁妆定海珠都给我了,我还能不认吗?」
公孙衍扶正他的身体,但仍揽着他的腰,状似无奈的在言词间占便宜。
「…什么嫁妆!明明是聘礼!谁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人才对!」
敖澹不愧是被「拐」好几次的人,瞬间辨识出对方话中话,恼怒的揪着他耳朵骂。
公孙衍也不挣扎,懒洋洋的随着对方拉扯摇头晃脑,瞇着眼嘴角微扬,慵懒又邪气,像极了一只晒太阳的狐狸,敖澹根本拿他没办法,扭头哼了哼,耳朵却红了。
「…你就不怕被万人嘲笑唾骂?」他低着声音,压抑着内心的躁动。
谁都知道这是悖德反常的爱恋,他们这般的人,注定无法在阳光中肆意宣扬爱情,不论是在深海中还是陆地上,都无容身之处,只能隐藏着,用谎言掩饰所有。
他怕得很,怕他们像曾经的「他们」,被不由分说的暴行强制分离,怕再次痛失所爱,怕他受不了千夫所指的沉重压力,弃他如敝屣,怕他远去…
「我怕过谁?看不出来你这般怯懦,谁笑便打跑不就行了?我哪有那么多闲功夫管他们。」
公孙衍冷哼几声,坦荡荡的看着怀中的人,坚定的说道。
敖澹感受到身后人炙热的体温,背又向后挤了挤,像是求得港湾的小船。
「…那刚刚她听了之后,是什么反应?」
许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题弯弯绕绕又折回来了,敖澹有些难为情的问。
「说到这就是我不懂的了,她听完之后居然越发激动,兴高采烈的连连追问了许多,诸如谁先告白,什么情况下告白等等…不知道想做什么。」
公孙衍满脸不解,抚着下巴歪头思索,敖澹更是越听越迷惑,跟着歪头苦思。
两个大男人在院中的合欢树下认真猜测,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冥界某取向话本的始祖…
而这两人带起的「风潮」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只有神知道了。
小段子.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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