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长那么大还分不清是不是韭菜的区别，裴凌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简直白读了。
好在顾知行没有拿这件事笑他，还特地跟他科普了一下石菖蒲。
裴凌决定有机会要教教学生，韭菜和石菖蒲的区别，免得他的学生将来也跟他一样，看到相似的给认成了韭菜，也太丢人了。
这个小插曲之后，顾知行又重新带他上车，继续开车前往市区。
抵达瑞云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
顾知行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公寓所在的小区里，裴凌透过车窗看出这小区环境还不错，就是前两天下了雪，绿化带上还有不少没能融化的积雪。
这辆黑色皮卡很快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裴凌见顾知行准备下车，就赶紧出声喊了歪歪扭扭坐在后排的林嘉。
“到了？”
被叫醒的林嘉揉了揉眼睛，出声问。
“到了，别睡了。”
裴凌解开安全带后，立刻先跟着顾知行下车，本以为市区要比乡镇高个两度要暖和些，没想到半夜的市区也照样冷得不行。
即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也忍不住冷得哆嗦。
“冷的话先进楼里。”顾知行出声提醒。
但裴凌并没有先走，而是和顾知行一起等着，等林嘉下车后才一起走。
公寓里有供暖，裴凌他们跟着进屋后，简直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般，瞬间不再被寒冷侵袭。
“这屋看起来不像是平时没人住的样子啊。”
林嘉环顾四周后，发现屋内整洁干净得很，便忍不住开口说。
裴凌一开始也以为里面会到处盖着防尘布之类的比较杂乱，毕竟顾知行经常住在学校那边，要不是他们这次大半夜过来市区，估计都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还有套公寓。
“我姨会经常过来收拾。”顾知行随即解释了一下，“而且她想我妈的时候，就会过来这边住几天。”
裴凌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要洗热水澡的话，浴室就在那边。”顾知行接着提醒，“我去把床铺一下。”
“我好困，不想洗了。”林嘉打了个呵欠，接着想到了一个问题，又赶忙出声，“这里只有两间卧室对吧？”
顾知行点头，“嗯。”
“那我和裴老师睡一屋对吧？”
顾知行淡定地回他，“裴老师跟我一起睡主卧，次卧的床比较小，睡不下你们俩。”
“啊？”
裴凌诧异一声。
林嘉显然也感到意外。
顾知行见状，才看向裴凌询问，“介意？那你们俩睡主卧的床，我去次卧也行。”
裴凌一听，连忙摆摆手，“不介意，我是怕顾老师你介意。”
“我不介意。”
顾知行一本正经地回应他。
“那就听顾老师你的安排吧。”
裴凌心想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对自己的自控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顾知行随后先去次卧那边铺好床，林嘉困得很，倒头就睡了。
回到主卧那边，看到裴凌还傻站着，他忍不住问，“怎么还不睡？”
“我想先洗个热水澡再睡。”裴凌有些为难地说，“但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我找套睡衣给你。”
顾知行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就谢谢顾老师了。”
“不客气。”
顾知行很快就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裴凌接过那套睡衣后，就赶紧先去浴室那边洗澡了。
没一会，浴室里便传来了水流声。
顾知行正拿着裴凌脱下来的羽绒服外套，想去落地衣架那边挂好，然而不知怎的，听到浴室里动静后，他不自觉停下了动作，垂眸看向了手中拿着的外套。
这羽绒服外套上面还残留着裴凌的体温，仿佛也留有专属于裴凌的气息。
他的喉结不禁微微滚了滚。
片刻后，顾知行像是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真的太累了，要不然怎么会拿着一件外套发呆。
这几天他一直处在长时间开车的过程中，即使精力再怎么充沛，这会也是真的累了。
裴凌也是又困又累，快速洗好澡以后，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顾知行借给他穿的睡衣至少偏大了一码，上衣的长度都已经到了大腿的位置，领口更是宽松得露出了一大片，还好睡裤有抽绳，能自由更改腰围大小，不至于穿上去还滑落下来。
走进卧室后，他看到顾知行坐在床尾那里像是在发呆，便走过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问，“顾老师，你怎么也还不睡？”
顾知行抬眸看他，淡淡的嗓音里有着难掩的疲惫，“我也想洗个澡再睡。”
“那赶紧去洗，浴室里还热着。”
“好。”
顾知行站起身，随即闻到了裴凌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不由得又把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然后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注意到裴凌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并且宽松的领口把线条分明的锁骨全给露出来了，还带着热腾腾的水汽，看着白里透红的十分水嫩，让人有种想啃一口的冲动。
“顾老师？”
裴凌见他眸色深沉的盯着自己，憋不住出声。
顾知行看似一惊，有些不太淡定的收回视线。
“没事吧？”
裴凌看出他状态不太对劲，立即关心地问。
“没事。”顾知行更是确定自己太累了，也怪李靖之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先去洗澡了。”
“哦，好的。”裴凌点了点头，然后又专门叮嘱了一句，“可不要在浴室里睡着了，我看你都快困得能够站着睡着了。”
“嗯。”
顾知行只应了声，就快步走进了浴室里。
裴凌总觉得自己先睡的话很不礼貌，就先坐在床边看手机提神，结果手机的短视频也拯救不了他的困意。
就在他背靠着床头昏昏欲睡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他倦怠的抬眼看过去，见到刚洗完澡的顾知行，瞬间就精神起来，眼里像是放光了一样。
顾知行刚才匆忙之中忘记拿睡衣进浴室，无奈之下只好围了条浴巾出来，上半身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也就一览无遗。
裴凌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腹肌和人鱼线，但这次刚洗完澡，总有种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再加上他发梢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眉眼都染上了一层水雾，在灯光下像是加了一层滤镜般，看上去性感得很。
“裴老师。”
就连淡然的嗓音，听着都像是比往常要更加磁性了几分。
裴凌咽了下口水，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嗯？”
“这么困还不睡？”
顾知行说着就转身去衣柜那边找衣服。
裴凌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后背，完美的蝴蝶骨和明显的腰窝，衬托着宽肩窄腰的黄金比例身材，困意更加被驱散了。
面对这样极具吸引力的身体，谁能睡得着？
好在顾知行找到睡衣后，就重新回到浴室那边穿衣服，然后再把头发吹干。
裴凌不明白顾知行吹个头发为什么要那么久，反正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原本被驱散的困意又回来了，让他没能等到顾知行重新回到卧室，就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太困太累了，还是这个床铺很舒适也很温暖，裴凌睡得很踏实。
只是感觉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原来是天已经亮了，被手机闹铃吵醒的林嘉生怕裴凌会睡过头，专门过来主卧这边敲门叫醒他。
裴凌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躺在他身旁的顾知行也被敲门的动静吵醒了，动着眼皮像是挣扎着要醒来。
“我一会就来。”
为了不让林嘉继续敲门，裴凌先出声说了句。
门外的林嘉随即就回了句，“那你快点，我可不想迟到。”
这时的顾知行也半眯着眼醒来了，微哑的嗓音听起来还是很疲倦，“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裴凌像是哄人般，语气比平时都要温柔得多，“顾老师你继续睡吧，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就行了。”
“我可以送你们过去以后，再回来继续睡会。”
顾知行说着就想带着困意起身。
裴凌赶紧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你都没怎么睡，还是先继续睡吧，要不然你开车我都不放心。”
“你知道开会的地方在哪吗？”
顾知行还是不太放心地问。
“困傻了？我可以开导航，或者问路的。”裴凌失笑着说，“行了，顾老师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好好休息，我先起床了，不然林老师等久了又要发牢骚。”
顾知行见他这么坚持，也就没有再耽搁时间，配合地说，“嗯……那路上当心点。”
“好嘞。”
裴凌回应了一下，然后身体比大脑先行动，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顾知行原本还困着，感受到裴凌的碰触后，半睁着的眼眸猛地就完全睁开了，随即对上了裴凌的视线。
裴凌也是猛然一愣。
顾知行这双眼睛太过好看，瞳孔在灯光映衬下，深邃得像是蕴含着星辰大海，而那浓密睫毛所形成的阴影像是增加了几分神秘感，让人无法轻易移开眼。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了几秒钟。
直到门外又传来了林嘉的声音，“凌凌子，你起个床怎么那么拖拉？”
裴凌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神色有些紧张，又有些无措，赶紧收回视线后，便连忙起身下床。
“顾老师，我先出门了。”
他头也不回的急忙说了这么一句，就逃跑似的迅速离开了卧室。
顾知行目送他的身影离开了视线范围，愣了好一会才重新被困意袭上心头，然后又埋进被窝里继续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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