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用过早膳便静坐在院中静等着四福晋,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四福晋身边还有其她人吗?”
“回娘娘,四福晋身边带来一个婢女,是奴才从没有见过的。”小太监说完,就见四福晋带着那个奴婢进来了,他连忙退了下去。
“臣媳给额娘请安。”四福晋屈膝行礼。
德妃温声道:“儿媳,没有外人在就不必多礼了。”
“是额娘。”四福晋笑了笑,起身后,她回头望向身后垂头的白初念,肃声道,“你还不快给德妃娘娘行礼。”
白初念俯身,恭声道:“奴婢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冷脸望着她,怒问道:“你就是在四阿哥书房里伺候的奴婢?”
“回德妃娘娘,奴婢就是。”
“把头抬起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白初念抬头,德妃只看了一眼便沉下了脸,这国色天姿的容貌,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心动。
她面若桃花,目若秋水,姿态灵动,活脱脱一幅画中美人,即便一身奴才打扮也难以掩盖得住那惊人美貌。
这一副勾魂夺魄之姿,要是对男人施展媚色,还不直接勾去了他们的魂。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姿色动人。”德妃眯起眼睛,看她的眼神像冰针刺过,“难怪四阿哥要把你留在身边,难怪十四阿哥三天两头的往他四哥府里跑呢。”
白初念惊恐万状跪了下来,现在才知道,让她进宫的人不是四爷而是德妃,她以为她勾引了她的儿子,今天是来找她算账的。
见她跪在自己脚下,德妃心中更加咬牙切齿,“你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就胆敢媚惑本宫的儿子,还想爬到主子头上去,真是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是本宫今天让四福晋带你来的。”
四福晋见她动怒,忙劝道:“额娘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那该如何是好。”
正在气头上的德妃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看出她于心不忍,便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你不要帮她说话,人你已经带来了,就先回去,四阿哥要是问起,就说人在额娘的宫里,额娘会调.教她几天。”
“臣媳知道。”四福晋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临走时对白初念说道,“你先在这里待几天,一切听从德妃娘娘的安排。”
她这么做并不是有多同情白初念,只是为了在德妃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温婉贤惠的一面。
院中已没有了外人,德妃把白初念一番痛骂后便叫来一个奴才,准备让她从自己眼前彻底消失。
她厉色道:“你在本宫这里当差,还碍着本宫的眼呢,即便你装着一副可怜样,本宫也不会放了你,就凭你之前媚惑本宫的儿子,本宫就可以杀了你,可是本宫向来心软,这次可以饶你一命。”她冷眼看她,一脸嫌弃,旋即对奴才吩咐道,“本宫一刻也不想见到她,本宫事先怎么吩咐你的,你就怎么做,把她给带下去。”这个奴婢不安分守己,敢勾引她的儿子,那就让她在宫里吃尽苦头,宫里的苦差事多了去了,随便给她安排一个地方,都够她受的。
小太监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白初念,她并没有反抗,起身跟着他离开了。
她不知会被这个小太监带到哪里去,不过,只要可以离开四爷,去哪里都可以。
森严的皇墙之中,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各自当着差,一个个不苟言笑。
差不多绕皇宫一圈,白初念才跟着小太监停了下来,进了一个偏僻的宫殿,她看到这个院子里有很多女子蹲在地上洗衣服。
这些浣衣女们永远都只能低着头拼命的干活,任劳任怨,身体羸弱的最终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早早的死去。
“李嬷嬷。”小太监进门后阴阳怪气的喊道,“这是德妃娘娘赏你的人。”
“知道了,公公。”浣衣坊的管事李嬷嬷不敢怠慢赶紧迎了上来,又回头望着白初念,她眼中充满了狐疑,“你叫什么?”
白初念垂眸道:“回李嬷嬷,奴婢叫白初念。”
李嬷嬷点点头,叫来了不远处的花子吟,把她们安排住在一起,随后又吩咐道:“你现在过去把那盆衣服洗了,等晾干后,直接送到云贵人那里。”
白初念看着那一盆衣服,不禁头都大了,她哪里洗过衣服,那么多的衣服要用手洗,这不是要人命吗。
她半天未动,李嬷嬷阴下了脸,“你不愿意?”她是这里的管事,不允许任何人违抗她,这里的奴才必须要服从她。
“奴婢没有不愿意,奴婢现在就去洗衣服。”白初念不敢在有半点不情愿,她要在这里好好当差,在这比在四爷府要好,她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待下去。
很快一天过去了,她累的浑身上下酸痛无力,但还必须要忍下去。
刚回屋坐下歇息,便听到门外的花子吟喊道:“初念,李嬷嬷找你,你赶紧过去。”
这一声喊叫惊的白初念连忙站起了身,来到李嬷嬷身边,听着她的吩咐:“太阳都落山了,你赶紧去延禧宫把云贵人的衣裳送过去,那延禧宫一宫主位是容妃娘娘,你去云贵人那里万不能惊扰到容妃娘娘。”
这对别的奴才来说不是事,但是对于白初念来说,没什么比这更让她犯愁,那一座座庄严的宫殿相依而列,使她迷糊,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
她皱眉说道:“李嬷嬷,奴婢今天刚进宫,奴婢不知道延禧宫在哪里?”
李嬷嬷听着有些惊讶,“你今天是第一天进宫?那先前你在哪里当差?”
白初念垂眸低声说道:“奴婢从前是在四贝勒府。”
李嬷嬷顿时明白了过来,知道德妃为什么会把她送了过来,这肯定跟四爷脱不了关系。
她沉思片刻说道:“我叫子吟跟着你一起,下次你自己要记住了。”
白初念对她顿时心生好感,开心道:“谢李嬷嬷,奴婢知道了。”
去延禧宫的路上,花子吟跟她说了好多宫中的事情,其中就有那难缠的云贵人。
“我告诉你,那个云贵人是个很厉害的主子,我们浣衣坊的人都被她训斥过。”
宫里的主子为了争宠,斗争是不断的,时不时肯定会拿奴才出出气,这种事情白初念清楚。
“我们好端端的也要挨骂?”
“那个云贵人喜欢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就喜欢找奴才的茬。”
白初念低头叹了叹气,宫中厉害跋扈的主子不会只有云贵人一个。
康熙后宫嫔妃最多,各色各样难缠的女人肯定也是最多,只是她们这样的低等奴才没有机会遇到而已。
入了延禧宫大门,两人同时放轻了脚步,看到院里那些宫人低头谨慎的模样,她们连呼吸都小心了一些。
进了偏殿,只见一位身披银白色貂皮斗篷的女子慵懒的斜靠着美人榻,她浓妆艳抹,满头珠钗金光闪闪,整个人显得既妖媚又高贵,光是妆容就是让人害怕,不愧是后宫一个厉害角色。
她端坐在主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完全没有觉得这里多了两个奴才。
白初念见她的第一眼就讨厌她的盛气凌人,在她身边当差的奴才,应该都没有好日子过。
“云贵人,奴婢来给您送衣裳。”花子吟小心翼翼的开口说了一句。
云贵人抬头望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旋即怒斥道:“你们浣衣坊的奴才都干什么去了?这么晚了才来,是不是你们也看不起本主?认为本主失宠了都不把本主放在眼里?”
眼看这个主子又要拿奴才出气,守在跟前的奴才顿时全跪了下来。
云贵人一双眼睛森亮逼人,气狠狠道:“你们这些奴才,哪一次不是最后来本主这里,现在见林贵人得了宠,你们是不是都想着去巴结她?”
她刚进宫便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以为凭自己年轻貌美可以盛宠不衰,可还没到两年呢,皇上身边又多了一个林贵人。
林贵人样貌比她美,身段比她好,从此以后她独宠后宫,而她便失宠了。
白初念垂头说道:“云贵人是皇上的女人,身份地位那么的尊贵,奴婢哪敢看不起您。”
她的话让云贵人有些吃惊,斜眼看了看她,又端起宫女捧上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盖上瓷盖,磕出一声铿锵声响,立即让殿中的奴才心中一颤。
她冷笑连连,“嘴巴倒挺厉害的,你是新进宫的,怎么以前本主没有见过你?”
白初念依然低着头,“是云贵人,奴婢今天刚进宫。”
云贵人挑眉一笑,“本主喜欢会说话的奴才,这次就饶了你们,你们都起来。”
得到主子的饶恕,奴才们都舒了一口气,慌忙起了身,分别站在她的两边。
云贵人哼哼一笑,“下次再来晚了,本主不会大发慈悲。”
白初念低声说道:“奴婢知道。”
云贵人笑着抚了抚鬓角,“好了,都下去吧。”
她之所以心情好了,那是因为她喜欢听奉承话,喜欢被别人恭维,白初念的话让她瞬间有点飘飘然了。
只要这些奴才记得她是皇上的女人,她自然不会为难她们,好心放她们一马,也让这些奴才记得她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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