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偷吻

从她的迟疑以及语气中的慌乱,白初念更是疑心,她确定那个男人身份来头不小。

能住的起这么大一个别院,能雇得起这么多仆人服侍她,还找来那么多身手不凡的打手监视着她,不是财大气粗哪会有这么多人膜拜他,这还不都是看在钱的份上对他低头哈腰。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低头时瞥见左腕上的水晶手串,轻轻拨弄着珠子,心中百转千回。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带着他送的东西,是真心喜欢?还是因为它很值钱,她需要它?

秋雨染着秋季的凉,她低着头,抚了抚披风将目光投向高墙外,眼神中有着丝丝凉意。

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人就应该遵守三从四德,男人却可以左拥右抱。

被男人喜欢的时候,可以被捧上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一边哄着一边去摘。

被男人厌恶的那天,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若是她后半生留在这里,那便是被那个男人当做一件玩物供他玩赏,等到有一天被他玩腻了,被一脚踹开了,那时,她什么都不是,遭男人抛弃的女人没谁会同情,只会遭到更多人的白眼唾弃。

“姑娘,雨大了,我们回屋吧。”

白初念微微摇头推开来扶自己的兰琪,还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拿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兰琪眉头微皱,怕照顾不周自己会引来责罚,她胆怯怯说道:“姑娘,太晚了,你得回屋休息。”

白初念不想见到她担惊受怕的眼睛,起身道:“那好吧。”出了凉亭,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一脸谨慎的丫头,想了想又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回去。”

那笑意才刚刚爬上兰琪的唇畔,然尚不及弯起便已垂下,“姑娘……”

白初念幽幽的扫向她,“他问起,你便说是我不让你跟着。”

“姑娘……”兰琪焦急的喊着,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她回头,她不敢追过去,只是愣在原地看着她走了。

她心中怕得厉害,自己的小命不在自己手中,倘若让那个姑娘出了事,她没有活路可言。

她的主子是站在云端上的人,从天上俯视所有人,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只言片语,便能断人生死,而她如今便处在这生死边缘。

思虑到这,她一甩头往黑暗中另一边跑去。

听着“滴答滴答”的秋雨不断地敲击着窗子,白初念思绪突然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寂寥,眼睛瞄向了桌上的小鱼缸,里面的那条红锦鲤正摇着尾巴欢快的游着。

她望着心底一颤,紧接着便在心底冷笑,一条红鲤鱼,一个手串就能留下她,他想的也太简单了。

她抬头,又看向外面的天气,这一场秋雨怕是下个十天八天也不会停,她要好好的筹划着该怎么悄然离去。

雨下了一整夜,这一晚她睡得很好,早起,她跑到铜镜前照了一下,脸色不错,发髻一丝不乱。

垂眸时,看到妆台上那盒胭脂,眸光黯淡了片刻,想起那日他替她买胭脂的情形,不由又冷笑一声。

他身边女人无数,给过多少女人送过礼物,这些他不会告诉她,而她也不屑知道。

放下胭脂,从屋中出来,撑着一把雨伞刚穿过小院,一抬眸便看到那抹孤傲的身影,他坐在竹林下的小亭喝着茶,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白初念一脸不可思议,怔怔地盯着他良久,不知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在他眼皮底下,她又如何离开?

秋叶片片,如蝶羽般翩跹而舞,落在了他身上,他仿佛全然不知,但却知道身后多了一个人。

他放下书,悠然问道:“要不要我叫你识文断字?”

“我不是才女,也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你不必在我身上多花时间。”说话间,白初念走到了湖边,依着石凳坐下,“你为何要救一个跟你毫无瓜葛的人?”

“你认为我很容易对一个女人倾心?”他起身走近两步,“能陪我在兰亭水榭执手到老的女人,必定是慧质兰心,温婉善良,温柔可人的。”

白初念听着心一沉,旋即笑道:“或许这样的女子还未出现,你可得细心留意着,别遇见了又错过了。”

“已经错过了。”他声音沉重,带着一丝遗憾,“能够陪我在此终老,执手相望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她再也不愿回头。”

白初念惆怅淡笑,不想再多问下去,垂眸看着躲在睡莲底下的一条小小的红鲤鱼。

蒙蒙细雨扑面,落在湖面一圈又一圈轻轻回荡着。

她眸光闪了闪,唇边漾开一抹笑意,“下雨天最适合钓鱼,我要把这条小鲤鱼钓上来放在鱼缸里,跟先前的那条凑成一对。”

幽静的竹林深处,半掩住小楼亭阁,秋风扫过,竹叶纷纷落下,落入池中,惊跑了鱼儿。

白初念神情有点恹,发起了牢骚,“这么半天了,一条鱼都没上钩,这个地方就不该有竹林。”

他在旁边却淡淡说道:“钓鱼得静下心来,你这急性子,有鱼上钩都被你的样子给吓跑了。”

白初念正想凶他几句,眼角一撇,发现湖中心忽而荡起一圈圈波澜,她惊喜道:“好像有鱼儿上钩了。”

她猛地扬起鱼竿,清楚的看见一条鱼在水面左右挣扎,可那鱼儿一翻身又跑了。

池水缓缓流淌,望不到尽头,她眉头一皱,扔下鱼竿伸着头望了望,池底卵石清澈可见,有一群鱼儿来回在池里游动,她拿起鱼竿把鱼钩抛到鱼多的地方,坐在石凳上静待湖面泛起鱼儿上钩的层层波澜。

忽然水面上又掀起一股波动,只见坐在她隔壁的那人扬起鱼竿,一条肥肥的锦鲤在半空中不断挣扎着,他取下鱼儿,放进竹篓中。

望着竹篓子里唯一的一条鱼儿,白初念眼中含笑道:“你钓的那条鱼跟你很像,都是那么的闷,所以很容易上钩。”

他只是轻睨了她一眼,又将鱼竿甩入湖面。

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两个时辰过后,白初念看着空空的竹篓,无精打采的扔了手中的鱼竿,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房间。

……

傍晚,窗外吹来一阵寒风,床上睡的昏沉的人在被人摇醒后,她满脸的不耐烦,“你干嘛?”她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没事不要来找我,去找那个可以陪你执手到老的女人,那慧质兰心、温婉善良、温柔可人的满大街都是,你打着灯笼睁大眼睛好好去找找。”

听了她的话,他不仅没有走开,反而还坐在床沿上,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身子。

“走开。”白初念气吼吼的拍打他的手,“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的,你记不住吗?”

他锁定她的眼睛,声音变的冰冷刺骨,“别趁我不在为难那些下人。”

“你觉得我欺负了你的人?”白初念拧着眉望着他,“不放心,把你的人都带走,何必这么看着我?”

他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会有自由的那一天。”

“强扭的瓜不甜,你早该知道。”白初念忽然浅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不会强人所难正好。”

他顿了顿,转头掩住眼底的冷寒,“好好待着。”

白初念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慌张,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浅笑道:“你有事就去忙吧。”

他不再看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记住我说的话。”

声音顺着风传到她耳里,低低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她再次抬头,见他大步向门外走去,转眼消失不见。

白初念倚着软枕,看向窗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那隐约的感知尚来不及捕捉便烟消云散了,让她无从琢磨,她快速穿上鞋子,追到门口还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他的人影。

风呜呜地吼了起来,天空落下了雪花,陡然间,暗黑的天同雪海打成了一片。

关上门窗,白初念端起桌上那杯还热乎的茶盏,执杯的手指沿着杯口摩娑着,眉眼微垂,神色莫名。

这一年将是康熙在位的最后一年,除了她,谁也无法预测康熙在哪一天离世。

如果康熙没有仓促辞世,十四爷会不会有机会登上皇位?

如今,他人在西北,等他赶回来,黄花菜早已凉了。

四爷离崛起的时机已然不远,她死不足惜,只是她不能连累无辜。

棉絮一样的大雪连续下了好些天,将整个小阁楼掩埋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几日来,白初念过的算是安稳,除了吃饭,其它时间,她都缩在被窝里。

除夕这天,外面仍是冰天雪地。

兰琪收拾完桌上的碗碟,出门前侧头看着被窝里装睡的人,她轻声问道:“姑娘,我陪你一起守岁好吗?”

“不了。”白初念闭着眼睛答道,“我累了先睡了。”

夜深沉下来,院外灯火通明,他进门,带进外面的阴寒湿气,靴子踩过的地方洇了一滩水渍。

熟睡中的人突感呼吸有些不顺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欺压着,而自己的双唇却被他死死的攫住,这个吻霸道恣肆,唇齿间尽是不容拒绝的威逼之势。

白初念顿时清醒,很快便意识到了来人是谁,她本能的拍打着意图侵犯自己的男人,使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你做什么?”她坐起身子,内心惊涛骇浪。

他幽暗黑眸对上她惊措畏怯的水眸,声音波澜不惊,“没睡着吗?”

她眸光定定的望着他,沉静片刻,从容淡定问道:“这么晚了,你的夫人为什么会放你出来?”见他不多言,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的脸颊划过,她不动声色躲开他的触碰,轻笑道,“你是愿意带我离开京城?”

他动作微顿,好一会才说道:“不会。”语毕,转过身子,不愿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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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悍丫头(清穿)
连载中花漾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