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生性残暴,又喜女色,不顾舆论把叶欣纳了妃,他这等做为已经激怒众多朝臣,待他册封叶欣之时,还有更多的人反对。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年羹尧,他忍心看到自己妹妹失宠?”八爷扫了一眼九爷的神情,眼神中多了几分讥笑,“雍正为了一个青楼花魁怎么跟那帮老臣顽抗下去。”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多少皇帝因迷恋一个女人丢失了江山,他想尽快看到那一幕,雍正若被群臣指着鼻子辱骂昏君,他还怎么保住那个帝位,想着这些,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眼神里透着自信,“何况,他为了充盈国库对一众朝臣大开杀戒,他们对他的怒言有多少,若是他继续杀人不眨眼,你说众臣容得了他?宗室皇亲真的容得了他?”
九爷听到这话,不由一惊,年幽若得盛宠多年,无人知他心里早就泛起一股杀气与仇恨。
只要想到自己爱的女人夜夜服侍别的男人,与他同床共枕,与他缠绵悱恻,他的恨似乎能腐蚀自己的心。
每每见到雍正,他就像是恶毒的豺豹在面对猎物时所散发的敌意一般。
可是,这一世,他都无法把她抢回来,无法与她耳鬓厮磨。
此刻,他手中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紧到连指甲都要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见他一脸杀气,八爷微微叹口气,郑重其事道:“等到太后娘娘召集宗亲对自己儿子痛下杀手时,什么事都可以改变的。”
九爷默然,屋中一下子变得极静,连奴才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许久,他带着淡淡的嘲讽道:“雍正性情刻薄狠毒,幽若跟着他还不是整天心惊胆寒,可我却无法保护她,这是我自己太没用。”
“撇开儿女情长先不说,单是论贤明、仁义,雍正都不是百姓眼中的一个明君。”八爷依然微笑着,鹰眸般的双眼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们手里还有弘时,他才是关键的筹码,只要他得到储君之位,还有我办不成事吗?”
他能够感受得到,雍正并没有对他消了戒备之心,他还是不得不十分警惕着。
如今只能把自己的帝王梦寄托在弘时身上,只有他才能助他完成那宏伟霸业。
“这么说来,你已有具体谋划?”九爷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忖度与思量,只是他看不清城府深沉的雍正心里到底作何打算,是不是真如他们所看到的这般沉迷女色不可自拔。
“我要弘时做大清的皇太子。”八爷顿了顿,抚住他的肩头,“相信我,会有成功的那一天,你与她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等几年?”
“我们与雍正素有嫌隙,如今他尚未站稳所以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一旦他稳固了自己的位置,只怕第一个容不下的就是我和你。”九爷脸沉若冰,手指捏得发白,“我会倾尽财力助你一臂之力,只求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他知道年幽若与他分开的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早早地把心给封闭了,身上只剩下对家族的责任。
他要解救她,他要给她一世幸福,护她一世平安。
……
威严肃穆的紫禁城内,永远都不会风平浪静。
叶欣的出现,在后宫中掀起了一股狂风大浪。
皇上对她的执着和偏爱,令她成为后宫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长春宫。
那些没见过她的女人,都想一睹她的容颜,都想知道她有什么过人手段令皇上对她如此迷恋。
还是她当真拥有天仙般的美貌,皇上不顾闲言碎语也要把她送进长春宫,为了她,不惜冷落后宫所有女人,连独宠多年的年贵妃也因她而失了宠,她到底练了什么狐媚之术能如此厉害,拴住了皇上的一颗心。
冬日暖阳轻轻洒下淡淡的光辉,将宫殿上的金黄琉璃瓦镀上一层明亮,耀眼的昭示着紫禁城气势磅礴,尊贵又威严。
叶欣斜依在窗边,消瘦的身子裹着一件水蓝色貂绒斗篷,手里拿着一只玉镯,一遍遍的抚摸着它,有阵阵锥心刺骨之痛延指尖扎进她的心里,疼得她连气差点喘不过来。
这只玉镯对皇上来说,也许不重要,但她却一直将它视若珍宝。
这是她与皇上之间唯一有关的东西,那些年他不在她身边,是它陪伴她日日夜夜。
虽然皇上早将她抛诸脑后,可她心中似乎依旧盼着有朝一日他能想起她来。
突然间,她想起与他初见的那日,想起初入他府邸那一晚,心底对他恨恨不平,可又觉得好笑,她怨得了谁?又能恨谁?
有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这才醒悟,一把攥紧镯子收进怀里。
“小主,您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一个婢女走来,塞了一个暖炉在她怀里,“外面下雪了,您小心着了凉。”
她叫容香,做事踏实,心思细腻,服侍照顾人十分体帖,皇后特意把她给了叶欣,令她好好照料她。
叶欣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并没有开口。
容香见她不作声,想了想又说道:“小主早膳未用,奴婢伺候您用早膳。”
叶欣还是不说话,她住到关雎楼已有十日,在这十日里她一句话都未说过,自那日绿竹离开后,在也没人听她说过话。
“小主,奴婢知道您想念皇上,奴婢觉得皇上没来见您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您现在就得好好养着身子。”容香轻笑着劝道,“您想想看,皇上允许您住在长春宫,对您自是与别的娘娘不一样。”
闻言,叶欣心头一震,蓦然回过神来,“你真是这么想?”
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容香微微错愕,旋即满脸欢喜,“主子,您愿意与奴婢说话真是太好了,您想吃什么,告诉奴婢,奴婢就去准备。”
她欢喜过头,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会得到主子的回应,高兴的忘记回答她的话。
“皇上心里若真有我,怎么会不来见我。”叶欣垂了眸子,哀声道,“我看皇上更喜欢贵妃娘娘,皇上不是经常翻她牌子吗?”
容香皱了皱眉,小声说道:“皇上虽然喜欢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已有身孕,皇上不可能在让她侍寝,更不会翻她的牌子。”
听到这,叶欣的心跳加快,皇上没有去年贵妃寝宫,她很想知道他最近宠幸了哪个女人。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试探问道:“那……那皇上昨夜去的哪个宫?”
“这个奴婢不知,但是奴婢猜应该是去了熹妃娘娘的承乾宫,毕竟除了贵妃娘娘就属熹妃娘娘最年轻貌美。”容香自说自话,完全没注意到叶欣已然发白的小脸,“奴婢还知道熹妃娘娘的四阿哥机灵懂事深得皇上的喜爱,所以奴婢猜皇上对熹妃娘娘同样宠爱。”
“熹妃娘娘。”叶欣口中轻喃道,“皇上同样宠爱熹妃娘娘?”
“是啊,皇上时常去看四阿哥,奴婢听说昨天四阿哥在养心殿陪皇上用的午膳,晚膳的时候,熹妃娘娘还亲自为皇上送了一碗鲫鱼汤。”容香最后几个字无异于在叶欣的心口上补刀,而她自己竟不知,依然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泪水浸湿了叶欣的脸庞,冰凉了她的指尖,她知道皇上已经变了,她是不是不能在继续爱着他了?
这份爱太卑微,她爱的辛酸苦楚,她小心翼翼的呵护,既不敢让别人知道,又不敢对他说出来。
她想用帕子捂住颤抖的嘴唇,可是抖着手动不得,胸口如同刀刺。
忽然,她撇下容香跑出了大殿,容香不知所以,追了她好一会才赶上。
“小主,您去哪?”
叶欣不理会她的呼喊,迎着寒风暴雪只是不停的往前跑,似乎想逃离这个令她心痛窒息的地方。
“小主,您慢点,等等奴婢。”
“你回去。”叶欣停下步子,回头,睁着一双泪眼望着她,“不要管我。”
容香摇头,恐慌道:“奴婢怎么能不管您,您若是出了事,皇后娘娘饶不了奴婢。”
叶欣擦了擦眼泪,缓和一下即将崩溃的情绪,望着宫殿四周,这里玉楼金阁、雕梁画栋,可她却不知往哪里走。
“小主,这雪越来越大,您跟奴婢回去,奴婢担心您的身子。”容香长着一张稚嫩未褪的脸,此时冻的有些发紫,她缩着脖子说道,“小主想见皇上,待雪停下了,奴婢陪您去。”
“不,我现在就要去见皇上,我现在就要见到他。”叶欣悲伤道,那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无数的哀怨凄楚。即便皇上不爱她,心中从来没有她,此刻,她越发想见到他。在宗人府的十六年,她日日夜夜都想着他,她能够活着,就是想再见到他。她不想再这么活着,见一面,也了却一段自做多情。拉着容香的手,她泪雨连连,“你陪我去见皇上,你一定要陪我去。”
“好好好,奴婢这就陪您过去。”容香不住的点头,虽是有点胆寒,可还是带着她去了养心殿。
站在殿外,叶欣徘徊好久,这座宫殿流光溢彩,极尽繁华尊贵,?势雄伟,尽显皇者?派,看到那盘着金龙的龙柱之时,心底竟有了些恐慌。
若皇上知道她来了,会见她吗?
在她蹉跎不安时,却见苏培盛出来了,当年在潜邸他对她一直很恭敬,见他这一身太监服与红色顶戴,已明白他是总管太监。
“叶姑娘,皇上正在看折子。”苏培盛弯着腰,一脸讨好的笑,“您现在不方便进去。”
叶欣低低的垂头,小心翼翼问道:“苏公公,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想见见皇上,你能帮帮我吗?”
“这……”苏培盛微楞一刻,抬眼笑了笑,便已有了主意,“您稍等一会。”
只见他与旁边一个小太监低语了几句,小太监点点头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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