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皇子们离去后,接见了凌柱父女二人。
婉玲虽是第一次面圣,但她脸上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康熙见她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面前,在他这个一国之君的面前丝毫没有胆怯,不禁对她多了一分钦佩。
她端庄、温柔、娴静,又是个才女,眉间带着女子难有的英气,一双大眼睛还闪烁着聪颖的光芒。
这样的女子胤祯应该会喜欢,她也配做胤祯的嫡福晋,胤祯若是娶了她,应该会断了要一个宫女的念头。
他笑言道:“朕知道你是个知书达礼、德才兼备的姑娘,朕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是皇上。”婉玲被夸的心里很是激动,脸上依然不显不露。
康熙满意点点头,“朕的皇子们个个都是文武双全,出类拔萃,如果朕给你指门婚事你愿意吗?”
婉玲一听,双眸陡然一亮,她只想嫁给四爷,现在是时候争取了,“回皇上,民女……民女……”她故作吞吞吐吐,说着便跪了下来,紧接着她身上那块鸳鸯玉佩落在了地上。
康熙指着地上的玉佩,疑问道:“那是什么?”
婉玲拾起了玉佩,把它紧紧的攥在了手上,面含微笑道:“回皇上,这块鸳鸯玉佩是民女意中人送的。”
“可否告诉朕他是谁?”康熙有一丝惊讶,她已经定了亲,凌柱还不告诉他。
帝王也有好奇心,他很想知道她的意中人是谁,能让她连他的指婚都敢不愿意。
婉玲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回皇上,民女……民女前些日子跟四爷……这块鸳鸯玉佩是四爷送给民女的。”
康熙听后,神情微变,“是朕的四阿哥送的?”
“是的,皇上。”
“你跟四阿哥早就相识了?”
“民女与四爷相识于万寿寺。”
“万寿寺?”
激动和狂喜,最终碾压了婉玲所有的复杂情绪,待这波震惊渐缓,心底蓦然一松,轻快道:“皇上还记得两年前,您带着皇子们去万寿寺祈福吗?”
康熙恍然大悟,原来她跟四阿哥早在两年前就彼此钟情对方,自己没弄明白,还差点拆散了他们这对有情人。
“皇上。”凌柱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女年纪轻轻不懂事,还望皇上恕罪。”闺女尽然敢欺君,这难道就是她想出的办法。早知如此,他怎么会答应带她进宫,皇上若是查明真相,她性命肯定难保呢。
康熙看着他,惊讶不已,“凌柱,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皇上,微臣不敢。”
“朕让你起来,你就赶紧起来,朕问你,你何罪之有?”
凌柱起身,颤声道:“皇上,微臣教女无方。”
闻言,婉玲紧张的手中玉佩攥的更紧了,阿玛这么胆小怕事,如果拆穿她的谎言,那她的计策不就失败了吗,皇上还得治她的欺君之罪。
康熙呵呵一笑,赞赏道:“你这个闺女是个有胆量的人,在朕的面前什么都敢说,她跟四阿哥的事情,朕可以在好好想想。”
凌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皇上,微臣实在……”
康熙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先下去,朕还有其它事情。”
差一点就要跪下认罪的婉玲,听到康熙要她离开,便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她跟四爷之间还是有机会的,她冒这个险欺君犯上值了。
走出乾清宫,凌柱依然胆战心惊,望着婉玲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要是皇上日后知道了,阿玛也保不住你。”
婉玲态度从容,已没了慌张,“阿玛知道女儿喜欢四爷很久了,女儿这些年来心里一直都有四爷,况且皇上刚才说了要考虑考虑,万一皇上把女儿真的指给了四爷呢。”
凌柱气的直摇头,什么也不想说了,跟她怎么都说不通。
但愿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嫁给四爷,他不反对,希往皇上能了了她的心愿。
去保和殿的路上,婉玲很不巧的遇见了年羹尧,她拿着他的玉佩欺骗了康熙,现在见到他压根就不敢抬头。
年羹尧轻言问道:“婉玲姑娘,你怎么会来参加宫宴?”
婉玲垂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年羹尧眸底有痛楚划过,“婉玲姑娘,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他这有些幽怨的语气听的婉玲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嫣红的唇畔有些干裂,“不是的,年公子,是我……是我没脸见你,我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她躲着他的目光,只是言语间难免的沉重起来。
望着她,年羹尧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楚,他天天都盼着可以见到她,如今见到了还不如见不到的好。
婉玲静静地站着,忖度不安的低着头,“承蒙年公子的错爱,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值得你付出真心的人。”
年羹尧微微笑着,脸色却是一片苍白,“你就是那个我愿意付出真心的人,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明明知道他爱的女人不愿意接受他,但他就是克制不住爱她的心。
明明知道会被拒绝,但依然不死心的想说出自己的爱。
他的话在婉玲的心里深深留下烙印,她抬头望了他一眼,低低道:“年公子,请你不要在说下去了。”
说罢,她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当她再次回头,他人已经走远了,望着他的背影,她在心里不停的道歉。
……
自凌柱父女走后,康熙便愁眉不展,本来打算把凌柱的闺女指给胤祯的。
可她却跟胤禛情投意合,他不想棒打鸳鸯,两个都是他的儿子,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眼看除夕夜宴要开始了,叹了口气,在李德全的搀扶下出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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