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与太子丢尽了脸面,下了朝迅速远离了众人。
明珠跟直郡王相视一笑,满面春风得意,这次他们可是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看到了太子的丑态。
其他兄弟一个比一个吃惊,只知道太子病了,哪想到病成这个样子。
都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太子都敢出手。
那些曾经受过太子打骂的臣子们,个个恨不得拍手叫好,太子这两天装病,是根本没脸出来见人。
曾经他仗着自己身份对他们肆意凌虐,曾经他们受到的皮肉之苦,今天终于报应在他身上了。
就不知为他们出气的那位英雄好汉是谁,怎么没下手更重点呢?
十三爷满腹狐疑,摸着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说道:“我觉得太子爷脸上的伤很有可能是那个死丫头给打的,除了那个胆大包天的死丫头,没人敢对太子爷动手,她连皇阿玛都敢出言挑衅,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真的是她吗?”四爷神色凝重,心怀疑问,他悠然道:“没准太子爷在她离开后又见过其她人。”
十三爷眉头微蹙,语气坚定,“这不是她还能有谁,我们明明见她从毓庆宫出来的,紧接着太子爷就请了太医,这不就是她干的吗。”
“太子爷如果被她打伤,她又怎么会全身而退。”四爷缓声说道,眸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十三爷摸着鼻子想了想说道:“太子爷被打真另有其人吗,那人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被打成这个模样还不敢说出来,难道太子爷有把柄在他手中?”
四爷经过廊亭,靠桌边坐了下来,迎着温和的日光,淡淡一语,“这事连皇阿玛都问不出来,除了太子爷自己没人会知道实情。”
十三爷双臂撑着朱红栏杆,面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叹声道:“是啊,那个死丫头都承认自己想攀高枝,也许真的不是她。”
阳光照射在游廊里,四爷恰巧沐浴在柔光中,冷俊的五官逆了光,看不清他此刻淡漠无绪的表情。
……
景仁宫院门口,十四爷一动不动地看着院内。
一阵微风掠起层层树叶,片片飘荡在半空中。
白初念听到身后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循声回头,撞上了一双炽热的眸子。
“你告诉我,太子爷是不是你打伤的?”十四爷似乎要从她眼中寻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是你吗?”
白初念避开他的目光,噗嗤一笑,继而说道:“十四爷说什么呢,奴婢想讨太子爷的欢心,想着怎么可以把太子爷伺候舒服了,奴婢怎么会打伤太子爷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还会骗您吗,奴婢已经是太子爷的女人,以后太子爷说不定还会让奴婢去毓庆宫伺候,若是让太子爷知道奴婢跟您牵扯不清,那他一定会生奴婢的气,所以十四爷以后还是不要在来了。”
为了求得生活的片刻安宁,为了求得生存的一方天地,为了狠狠地刺痛十四爷,女人的名节已经不重要了。
白初念不惜撒出如此的弥天大谎,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十四爷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准准地射入了一枚利箭,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痛的他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直郡王今晚兴奋的睡不着,他做在厅内的圆桌前,满心欢喜道:“不管太子爷因为什么伤成这样,总之是丢人现眼了,皇阿玛今天很是生气,只要太子爷不思悔改,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皇阿玛会忍受不了。”这太子不一定就他一个人做,他能被皇阿玛立为皇太子还不是因为他的额娘是皇后。而他的额娘只是皇阿玛众多妃嫔之中一个妃,因为这个原因,他足足被太子压了几十年,他真的心有不甘,“本王身为皇长子,这么些年却低他一等,说不定总有一天本王还是有翻身的机会。”
“王爷不要表现的这么着急,您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等几年吗?”明珠笑容阴森,他跟索额图在朝中斗了几十年,谁都希望自己可以笑到最后。
直郡王起了身,越过他朝厅外走去,临到门外台阶处,蓦然转身道:“舅舅说的是,太子爷的为人,本王很是清楚,不相信他可以脱胎换骨,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本王还是得慢慢的等待时机。”
不知不觉,早已夜深人静。
毓庆宫前殿,烛影摇曳,太子垂头丧气的靠在窗前。
如果可以重来,他哪会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索额图在殿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他气太子的所作所为,可也不敢对太子发怒,他郑重道:“这次的事情皇上已经不在追究了,您只要日后好好表现,还是有反转的机会,千万不要在让皇上对您彻底失望。”
“本太子心里都明白。”太子闷声答道,兄弟当中只有三弟跟他一条心,不会在背后笑他,其他人今晚做梦都会笑醒吧。
索额图叹了一口气,“微臣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沉迷女色,不要在为了一个女人误了您的大事。”
太子目光移向了窗外,对着一轮明月发愁。
“太子爷,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您出手。”索额图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太子转过头,朝他摆摆手,“舅舅,你就不要再提及此事了。”他哪有脸说是被一个奴才打了,还是十四弟看上的奴才。
“太子爷,微臣不说了,您好好的静一静。”索额图无奈之下自行离去,他知道此事还是跟一个女人有关,太子过不了女人这一关,皇上日后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他。
皇上对先皇后的感情有多深?又能容忍太子多久?
孤寂的夜晚,静静的乾清宫,康熙独自坐在炕上,手里拿着赫舍里的画像满脸泪痕。
这些年太子的种种作为,他一次次的原谅他、偏袒他,一直对他寄予厚望。
然而他却一次次让他失望,这一次,他同样愿意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
“朕的赫舍里氏早逝,太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皇额娘,朕心疼他便把他带在身边,就连他的饮食起居,朕都亲力亲为,可如今他哪里有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朕对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看着他变成了这样,朕很是痛心。”
他手捧着赫舍里氏的画像,怀着对她深深的思念默默流泪,他把他们的儿子立为大清的皇太子,除了给予尊贵的地位和权利,还给了太子一个普通父亲的陪伴,可是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李德全躬身立在一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跟仁孝皇后感情深厚,二阿哥年幼被立为了皇太子,可见皇上对仁孝皇后的爱屋及乌,只是那太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
新年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今日一大早,白初念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行色匆匆的出了宫。
推开家门,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她放下包袱,转身朝赌场奔去。
随着她的身影隐入人群中,一辆马车在附近停了下来。
赌场内,白四海一只脚踩着桌子,兴奋的大声嚷嚷着:“你们输钱不要不高兴,待会我请大伙去喝酒,你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初念把他拖了出来。
白四海见到她很是惊诧,惊问道:“闺女,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已经进宫当差了吗?怎么随随便便的就跑出来了,这会不会犯了宫规?到时候你会不会受罚?”
他一连串问了这么多,白初念却一个都不想回答,她步子顿了顿,转身道:“爹,我特意回来看你的,这个新年就你一个人在家,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你,所以我今天出宫看看你。”
白四海听着心潮翻涌,开心的说道:“闺女,爹没有白疼你。”
白初念搂住他的胳膊,温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够不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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