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是一阵大笑,现在才知道他们原来骨子里跟他都是一样的,这宫里还不止他一人喜欢玩弄小宫女。平时他们总在背后笑他迷恋女色,现在看来还真是假正经啊。
好半天,他才止住那笑得颤抖的身子,眯眼笑道:“你们今天真让本太子看了一场笑话,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男人见到美貌的女人,自然有想法,本太子明白,本太子心里都明白。”
他们兄弟沉着一张脸,强忍着一肚子气不敢发作,在太子面前不敢有过分的举动。在白初念面前既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只能忍着让她诋毁。
忽然,太子想到了什么,扭头望向了白初念,神色有些难以置信,“不对,你说的不对,你是……”
谎言快被拆穿了,白初念立马用手捂着肚子,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太子爷,奴婢肚子痛,请恕奴婢失礼,奴婢赶着去茅房,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太子刚才只顾着高兴,高兴过后怀疑自己被糊弄了。那个奴才天生克夫,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不可能会要这样一个女人,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即使那个奴婢貌美如花。
可他们为什么被这个奴婢捉弄了却无动于衷呢?为什么没开口为自己辩解呢?怎么会任由一个奴才欺凌在自己头上?
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有问题,这个奴才故意满嘴胡说是想用这个办法顺利逃脱。
她进宫其实是四弟一手安排的,他把这个眼线安插在林贵人身边,真是用尽了手段,皇阿玛的举动他应该最清楚了。
怪不得那一个奴才敢出手打伤他,她背后不仅有林贵人撑腰,还有两个皇子,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太子被骗虽然很恼火,但也清楚从他们兄弟嘴里问不出什么结果,拿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只能无奈的走了。
十三爷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才敢说话,“那个死丫头当着太子爷的面这么恶整我们,要是她再把这事到处乱说,那我们兄弟的清白就毁在了她的手上。”
四爷冷色道:“她倚靠林贵人,自然可以胆大嚣张。”
十三爷气得头疼,林贵人他们不敢招惹,可也不甘由着一个奴才这么捉弄。同时担心这事若被十四知道了,他要是相信了,不知又会发什么疯,会不会对他们大打出手,“那个死丫头尾巴都翘上天了,要不是顾及十四弟的感受,我早就出手教训她了,看她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四爷不在意这些,他担心白初念会不会把叶欣儿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他被她抓到了把柄,这次虽没有告诉太子,不敢保证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即便太子还没有恨他入骨的地步,也会将他欲除之而后快。他没认为太子对他会留有兄弟之情。
十三爷看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叹声道:“皇阿玛已经知道叶姑娘的存在,你就是想把她抛弃都来不及了,那个死丫头想存心至你于死地是易如反掌。”说到最后,又微叹了一口气,“但愿那个死丫头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四爷盯着他的眼睛,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色,最终没有说什么,直接带着拉锡出宫了。
回到府里,他准备先去一趟玲珑阁,还在院外,便听到了叶欣儿的琴声,那哀怨的曲调泄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不等一曲结束,四爷踏进了院子,见她端坐在琴台上,脸上似乎隐隐约约有些泪痕,不知为何,他转过了眸子,不想直视她那一双泪眼。
叶欣儿见了他,停止了抚琴,晶莹的泪珠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凝着他的侧颜说道:“四爷,欣儿什么都不想要,也不需要什么名分,欣儿只想你每天都来陪着欣儿,哪怕就看欣儿一眼也好。”
四爷没有看她,目光望向了别处,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四爷。”叶欣儿起身立即追了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泪眼盈盈道:“因为欣儿烟花女子的身份,让四爷很是为难,四爷是皇子,当然顾忌很多。可是欣儿从来没有怨过你,欣儿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将来无论四爷怎么对欣儿,欣儿都不会对你有半点怨恨。”她跟了四爷这么久,始终琢磨不透他的心,也不知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只知道这个男人生性冷漠。但她就是爱上了这么冷的男人,无论他多么的冷落她,她心里依然无时无刻想着他,“四爷是担心欣儿的身份暴露了对自己不利,可是欣儿的出身不好,这点怨不得四爷。”
四爷面色一沉,视线落在了抱在他腰上面的手臂上,眼中阴影一闪而过,只听她抽噎道:“四爷偷偷的把欣儿藏在玲珑阁,除了府中哪里也不能去,这让欣儿更是难受。”沙哑的声音中透着隐忍的哭腔,从她的口中发出。
迟疑了片刻,四爷扳开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决定先离开。很多事情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他想要的太多,自然顾及的也多。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迎娶她,也许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娶她。
皇家子弟,未立下丰功伟业,又怎可陷入温柔乡不思上进,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绝对没有千秋大业来得重要。
“四爷就要走?”叶欣儿抬手擦了把眼泪,走到他跟前,温柔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多留一会儿?”
他冷漠说道:“我还有事。”
“欣儿是了解四爷的。”叶欣儿的眼中氤氲起了泪水,眼眶微红,“可是四爷根本不明白欣儿的苦痛。”
四爷面色冰冷如霜,眼底却泛起一抹复杂情绪,很快垂了眼帘,掩去眸底的不耐。
“四爷急着走,是要去哪里?”叶欣儿问得小心翼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四爷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准再问。”
叶欣儿听着,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没让眼底的泪珠掉下来,满脸含着不甘和委屈。看到四爷走后,眼角的泪最终还是滑落下来。
“姑娘。”玉林知道四爷走了,立即过来扶着她在琴台前坐了下来,不明所以问道,“姑娘知道四爷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去处,为何还要将四爷惹生气?”
叶欣儿抬头,倾望向了天空,像是在追忆什么,良久后才说道:“我只是怀念从前的四爷,从前他对我不是这样的。”想起四爷临走时那双冷冽的眼睛,她咬着红唇,任由泪水成串地坠落下来。
玉林见她哭的伤心,又见她眉宇间散落着丝丝疲惫,小声劝道:“四爷是皇家人,皇室娶妻纳妾,身份尤为重要,一点都马虎不得。”
叶欣儿咬了咬嘴唇,硬是将泪水逼重新回去,她坚信四爷心里是有她的,依四爷那冷性子,不合眼缘的女子他根本不会看上一眼。
玉林见她不作声,又说道:“这府里后院究竟是谁在做主,姑娘也是知道的。现在您就得依靠四爷先站稳脚跟,总比以后处处落人下风,处处受人设计的好,您得为自己的往后早做打算。”
她们主仆相处一段时间里,玉林也算是对叶欣儿有些了解,平日里见她言行举止端庄贤淑,自然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那得宠给名分是迟早的事,她必须要她明白在府里生存规则。
叶欣儿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感慨,对于自己想抓着的东西,心如磐石无转移,认定了一个人后,就再难改变。若非有着坚定不移的执念,又怎会渴望四爷的真心呢?
这是痴想也好,贪念也罢,她的心中逐渐明白,不能让四爷的心离她越来越远。
……
四爷回了翰墨轩,就把拉锡叫到了跟前,询问着李卫跟白四海最近有什么情况。
拉锡当然想尽快查到线索,可事与愿违,他什么有利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此时,四爷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虑,上次苏培盛失职了,但拉锡办事能力强,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粘杆处的人都是他亲自把关严格挑选,在加上超乎常人的训练,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取大量私密信息,然而现在却没办法在一个百姓身上得到一点点重要线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难不成真是他怀疑错了?
沉吟半响,他寒声道:“继续盯着,另外你在宫里安排几个可靠的奴才把白初念盯紧点,关于她的举动你要格外留意,她现在才是你重点监视的对象。”
“奴才知道。”拉锡早就怀疑白初念,他很想从她身上下手,现在四爷发了话,他当然会把她盯的死死地,巴不得问题就出在她身上。
这两天,四爷只要想到白初念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被她抓到了把柄,又被她这么肆意戏弄。
一个奴才对他如此放肆,这么明显的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进了景仁宫,早早脱离了他的势力范围。
日后,他在宫中还得强装淡定,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怨愤,也不能让别人对他起了疑心。
现在想想,只能怪他自己当初太大意,放松了警惕让她入了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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