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7章

辛兆池不知道为什么苟夜的局早就散场,他还在cim蹲点。

本来因为暴君惹的乱子烦心不已,想要在一楼堵他问个清楚,告诉他就算别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也不能连先礼后兵都不走,就直接使坏。坏心眼在旧世界就算了,在这就别往别人身上使了。

没想到,堵人中途,整件事情就来了一个大转折。

玄司尘拒绝预备艺人身份的消息,以极大的爆发力,在cim各个平民群炸开。甚至惊动了苟夜,发来一连串没有多少文化含量的卧槽。

一时五味杂陈。

他以为玄司尘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没想到穿越后的他,早就没了那样的闲情雅趣,比起酒会推杯换盏周旋往来,他更想在自己原位上做简单的工作。

或许他还不够真正了解暴君。

在一楼转角处,可以清晰看到玻璃幕墙外的合围,他无动于衷看到宋覃之走入埋伏,无动于衷看着宋覃之点烟反抗。

当玄司尘坚定推开那道门,带宋覃之离开是非中心时,辛兆池胸中的堵闷到达顶峰。

人们以为玄司尘不择手段,可雪中送炭是他,力挽狂澜是他,暴君……不,玄光潋好像真的,从来不是伐功矜能之人。

他总说自己厌恶一切,但也没见他有多喜欢自己。

这个人,十二岁时,满腔愤懑,将烂泥一样的前朝,上至十八代祖坟,下至县府收租的驴,通通骂了个狗血淋头。

满朝上下竟无一人敢言,无他,就因为他出身玄家,是贵门小辈中最像样的名士。

对那时的人们,玄光潋是腐林中照出的一束光。辛兆池不相信一个人从十二岁就开始伪装,那时候的玄光潋也是天不爱地不爱,可那样滔天怒意落在文章上,不会作假。如果不是有对社稷民生很深的感情,不会那样恨其不争。

多年后的现在,早已有厚厚的雾瘴,蒙蔽了玄司尘的所有爱恨。

可像一册书,无论换什么样的封皮,最终翻开,会发现,始终都是他。

他不受控制地向玄司尘消失的方向走去,或许他应该细心一点……

转过玄关,幕墙外,玄司尘出挑的剪影,帝君气度并没有因换了西装而改变。

只是不知哪来的累赘,挡住了玄司尘一丝不苟的领带。

单面透光的玻璃墙外,正是宋覃之这厮,色眯眯摸着玄司尘小手,滔滔不绝的废话没个头。

瞬间,有什么维持理智的东西炸了个干净。

妈的,什么脏东西?

他都没靠这么近过,宋覃之这厮怎么敢的?

这就是他说的正常社交距离?玄光潋答应了吗?仗着他看不出你狼子野心耍流氓吗?

不是他担心暴君吃亏,实在是宋覃之贪得无厌,连恩人都要染指,他一生为寇为侠,决不能容忍这样事发生!

辛兆池一团火噌噌灼烧神经,恨不得当即破墙而出,结果被made in C狠狠教育了这不文明的行为。

动作太过激烈,地面打滑,闪他一趔趄。想当年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没有这么丢盔弃甲。扶住墙稳住身形后,又不管不顾沿着玻璃墙找门。

只要不撞柱子,辛兆池的眼睛就没从两人身上离开过,好像生怕一眼没看着,宋覃之就要当街表演强取豪夺。

那娴静无助的玄司尘,如雨打白花不胜欺凌,一动不动,像是逆来顺受,宋覃之越靠越近的动作没有任何阻碍。

大厦内的辛兆池急得冒烟他一拳砸上玻璃墙。这蠢皇帝,是没遇过畜牲吗?高人一头怎么白让人欺负,快把那脏东西扔出去啊!

闷闷的砸墙声,急促而气势汹汹,甚至招来了二楼的保洁。

但似乎是玻璃厚度超乎想象,又似乎是雨声盖过了微弱的杂音,除了年上五十的慈祥阿姨,他的无能狂怒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看清宋覃之侧头贴上来的意图后,自诩堂堂正正做人的辛大将军,将这一辈子学到的脏话骂了出来。

·

门外,玄司尘巧妙躲过这个水蛇般的索吻,撑伞的手弹开宋覃之的手心。

疏离像一堵无形的墙,明明没有改变距离,却陡然立起,让人没有再靠近的勇气。

“抱歉,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想要的,宋先生也不了。”

宋覃之不可置信,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死死盯着玄司尘的双眼,想要找到说谎的痕迹。

但一国之君的玄司尘,面上总是滴水不漏的。

他像是很快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轻松一笑,春风和煦。

“赶海的渔夫有两种人,一种低着头拼命撒网,梦想着将整片海的鱼据为己有;还有一种只在浪尖撒网,捕鱼只是他乘风破浪的附加收获。”

宋覃之的眉头愈锁,像是有什么细微的差别,在玄司尘的寓言故事下被发掘。

桃色的氛围被雨气冲破,湿寒后知后觉返上来。玄司尘没有挑明宋覃之是哪一种,但答案彼此都有数。

玄司尘谦逊道:“宋先生的鱼框,收获颇丰,是佼佼者。”

顿了顿,他颔首:“我鱼囊羞涩,是下乘者,不配宋先生抬爱。”

宋先生,一个称谓,两人的距离就有如山海远。他撑伞微微移开宋覃之的头顶,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夜晚了,宋先生早点回去休息。”

雨落在宋覃之的额头,他终于动身向无人驾驶出租车走去。

拉开车门,宋覃之却没有上车,他不甘心回头道。

“玄司尘,若是有一天你乘风破浪倦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这个埋头捕鱼的渔夫。”

雨帘让玄司尘的身影虚化。

他似笑非笑,如水中花求不得。

“再见。”他挥手致意,像是没听到宋覃之的话。

待辛兆池终于找到侧门飞踹出来时,这场神秘的会晤已经结束,而宋覃之也乘着车渐渐远离。

辛兆池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赶忙将自己藏在棱柱后,暴君不喜欢他插手他和宋覃之的事,既然宋覃之那畜生没得逞,他好像也没有由头上去凑闲。

但想到自己找了那么长时间的侧门,他又不甘心悄悄离去。

便蹲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刻意掩饰刻意。

谁知玄司尘撑伞从他身边漠然走过,对他这庞然大物熟视无睹。

辛兆池:……??

眼看玄司尘就要睁眼瞎当到底,他只得出声宣示自己的存在。

“喂。”

玄司尘停步,不解怎么公司楼下还有流浪狗。

辛兆池没等到他找自己搭伙,只能干巴巴道:“我没带伞。”

玄司尘这才恍然,原来不是流浪狗。

他乜道:“你是小孩子吗?”卖惨有糖吃?

冷冰冰的雨在脸上拍打,辛兆池桀骜地站起来:“玄司尘,现在我可不是你治下的乱臣贼子,作为同事,我有责任纠正你有霸占公共财物的行为。”

玄司尘蹙眉,难怪这人想赶走他身边的所有人,现在这蠢狗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他警惕这身高唬人的恐怖分子。

要将他掼在墙上?还是要逼他还债,将家底尽数掏了去?

恐怖分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冷蹙了眉,然后硬气地走到他的伞下,厚颜无耻地挤出一个空位,顺带抢了伞的控制权。

“……”

“这把伞,我也有权利使用。”辛兆池道。

玄司尘被挤一个趔趄,忍无可忍。

“你贱没处犯了?”

幸好四下无人,没人撞见他和cim新晋小生不清不楚。非要挤一块,玄司尘大发慈悲,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就当多了一个帮他撑伞的小童。

不过,刚才一个人听风吹雨,倒是没感觉到有多渗冷,有人在旁边挡了风,骤然对比出,原来空荡荡的伞下竟那么穿风。

现在暖烘烘的,竟然还稍许不适应。

若是这个“挡风”不那么喜欢嗅来嗅去就好了……

感受到身边的热气越来越近,玄司尘沉浸式雨行三番两次被打断,他帝王威严濒临绝点。

“你还想怎么样?衣服也是公共财物,我也得脱下来给你?”

辛兆池黑瞳游走,不知想到了什么,撑伞的手抓了抓,不自然起来。

“这次就算了。”

玄司尘几次破防,你个乱臣贼子,还想有下次?

走了一段路,辛兆池又欲言又止。

“你今晚洗澡吗?”他可看见了,宋覃之那畜生离他那么近,那不得沾上什么腌臜东西?

玄司尘麻木了:“你是在邀请朕和你一起吗?”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

“这次就……”

一声响亮的鸣笛打断,突然冲出的汽车甩给二人一通尾气,一骑绝尘。

辛兆池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果然,身边的玄司尘眼刀正利,一脸“你敢说下去,朕诛你九族”。

辛兆池果断咽下后半句。

城市总是蒸腾活跃,雨在四通八达的路面上积不下寒气,明天一早,记得这场雨的,只有这把需要还回的公伞。

一声叮咚提示音。辛兆池抬腕,是齐总监的工作安排。

浏览后,他关闭页面,玄司尘平视前方,没有伺机偷窥。

“明天我不在,你一个人上班?”

“以前不是吗?”这有什么要报备的?

二日,环城地铁早班7:30,相对方向的列车呼啸而过,在去往老工业基地旧址的方向,辛兆池和玄司尘在同一车厢相遇。

“……”

“……”

甩不开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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