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m红毯放大招，细扒刺身家到底藏了多少美男？”范长安眉飞色舞，在部长办公室就嚷起来，“和那日料店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范长安的组员。”
“红毯撒糖，史上最配拉郎，一分钟内我要两个老公的所有信息。”他猥琐一笑，指点江山般划过，“嘿嘿，这不能够啊，只有我老范有。”
“分析为什么理想时代是四字小生的理想时代？神秘美男和背后集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他将新闻拉远，眯起双眼，果断划开。
“瞎猜，美男只和范长安有关系。”
贡级云忍无可忍，从沙发抄起一个抱枕，向他砸过去：“你搁那美什么呢？”
范长安就像凭空生了发达后，嚣张离职的劲，完全不把贡级云放在眼里。
“他们不好好工作您不高兴，这好好工作您也不高兴，要不您上去走两步？”
贡级云大怒：“范长安我看你是皮痒痒！”
蓦地又想起自己什么档次，被他带着失态。贡级云闷了口保温杯，窄小的镜片冷漠审视：“别高兴太早，这酒会结束才算考核完成。”
范长安吊儿郎当一嗤，提溜着pad在贡级云眼前晃。
“大头都搞定了，你看看系统现在的进度评判：80%，综合评分：89，满六十这15考核分你就得发！说明啥，稳了！老贡啊，棋差一着吧？没想到人一场红毯把分拉这么高，就你还说人家拿不到15，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
“滚蛋！”贡级云还是没端住。
范长安指指点点：“气急败坏了，啧啧……”
贡级云嘴角抽搐，将保温杯握得手指发白，凉飕飕道：“我看你那两个宝贝蛋不像什么安分守己的人，中途发个疯，你鞭长莫及，有在我跟前嘚瑟的时间，不如处理一下公务，好好给自己攒攒人品。”
*
理想时代会场，预热打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交际会，酝酿**。
玄司尘在高台上，看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人之千百面在宴会中显现，奢靡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标签。
会场三个活动厅，酒水筵席一个，环舞交际一个，展览演出一个。演出厅，因为没到时间，这里人还很少，玄司尘随便找了处落座，将自己的铭牌插在读取插口。桌面弹出识别解锁提示，打开首页，上次未关闭的页面还留在上面。
他盯着看了一会，正打算关闭，一个声音从他身后瞄道。
“人格分析？怎么有闲情看这个？”
玄司尘一惊，那人已经大咧咧拉开他旁边的休闲椅坐下。
玄司尘看清来人，关闭页面：“没，想写点东西。”
安助瞎猜：“情书？是不是小年轻搞得星座，八字，MBTI什么的？”
玄司尘听着不像好东西，立刻否认：“不是。”
安助真像他说的那样，闲出鸟来了，逮人聊走了三个，终于盯上了玄司尘。
他想点烟，拿出打火机又作罢，咂在嘴里，瞎掰：“其实这些都不准，怎么说都对，人怎么可能一两三句话就被定义。”
玄司尘想了想，认同道：“你说得对。”
他又将铭牌拔出来，不寄托于这些新型怪力乱神。既然这人爱瞎掰，玄司尘就让他掰点有用的。
“我遇到一个人，和我特别不对付，知道我讨厌他，死也不改，却特别看重我想法……”
听了一半，安助咂摸出味：“这不是我老板吗？”
玄司尘一怔：“老板吗？”
安助道：“其实就想你按她意思来，她问你怎么看待，就是在给你溜须拍马的机会。”
别人或许玄司尘会动摇，但这个人他不认同。
他两手交叠，喃喃道：“有的人不喜欢别人溜须拍马。”
“那他一定不是领导，”安助确定道，“其实啊，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他都挺关心你的，他应该觉得你会接受他吧？”
接受？为什么一定要接受？不是玄司尘不愿意，他只是想不通辛兆池的动机。
就算是为了完成任务，也不用连遥远的以后，都和他做约定吧？
“你应该是个结果论支持者，或许你是觉得你们没有结果才对他这么排斥，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玄司尘没有否认：“你的意思他不是？”
安助：“至少他不认为未来是你想的那样。”
“人有时候需要蒙着眼睛走，走到哪，上帝说了算。”他端来两杯酒，想要递给玄司尘，玄司尘抬手婉拒，他也不含糊，两杯一起喝。
“所以你是想知道他怎么想？”他闷了一口白兰地，含混不清道。
玄司尘淡瞳望向虚空，摩挲着那副铭牌，喃喃道：“不，我是想知道我自己怎么想。”
*
辛兆池进了会场，以为玄司尘会一直陪着自己，不料中途还是分开了。
在看到那个总跟着齐总监后面狗腿的男人，轻而易举就接近了玄司尘，他的焦躁又上了一层楼。
见自己顶头上司和嘉宾打得火热，他伪装无意溜向玄司尘方向，想看看这两人悄咪咪密谋了什么。
最后还是一溜号，就被逮了正着。
可齐总监不是冷面训斥“看看这什么场合”的人，她笑容满面踩着辛兆池的影子，向一个富态的男人插手热情迎上去。
“石总！我没看错吧？”一个红寇甲逮住辛兆池的西装。
辛兆池：“……”
她拖回辛兆池，仍笑盈盈跟着男人寒暄：“怎么来这么早？大头还在后面呢，怎么不让招待带您去休息厅坐坐？”
石总个子不是很高，没有看到她拖辛兆池的手，还以为辛兆池是因为自己的气度自发停下脚步，不由满面红光，笑容可掬。
“哎呦，去了啦，这不厅里太闷，出来透透气。你们cim，这次办的好啊，我在后面看到，热搜一直爆一直爆……”
他操着一丝南方口音，两只小胖手忽闪忽闪，像是想描绘网络盛况。
齐总监捂嘴笑，忙说哪有，带着嘉宾状似无意地靠向玄司尘的桌子。
顺手退了一把辛兆池：“来兆池，这是波光娱乐的石总，舞台编导的大佬，有什么多和石总交流，知道吗？”
辛兆池沉沉嗯了一声，眼神很快移向别处。
玄司尘本来的清净小地，很快被涌来的三三两两人打破。他疑惑地用眼神询问辛兆池，这是什么意思。
辛兆池心虚，回避不做回答。
还能是什么意思，这就和上课和同桌开小差，被叫上讲台罚站一样。倒不是想体罚什么，主要让你社死一下。
石总哪看出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摆手：“哪有哪有，我没什么本事，我们万董才是行家，你们这小伙子长得是一表人才，不用说都是大明星预定，哈哈哈。”
齐总监佯作夸张：“万董今晚也会大驾光临？”
“不是想你们老总了嘛~”
齐总监笑得花枝乱颤，打趣着两家这关系，就差联姻了。
安助看形式不对，早早开溜，玄司尘也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不合适，拿起桌上的铭牌，准备扣上让道。
谁知，齐总监忽然随口道：“司尘，给石总倒一杯，今天可得跟您好好喝一杯。”
玄司尘一愣，倒酒这事他倒从没干过，看了看在场四人，好像确实只有自己能使唤使唤。
罢了，形势如此，他认命又将还未扣上的铭牌摘下。
蓦然站起身，优越的样貌立刻引起石总注意：“这是……”
齐总监倾身笑道：“素人。”
玄司尘淡然自若，正端起只能推车上的一瓶白兰地，却被另一只手接住酒瓶。
“我来。”辛兆池出现在他身边，摘了自己腕上的铭牌。
两人对视了一眼，玄司尘放开了酒瓶，继续当个隐形人。
石总有些斑秃的脑袋狂摇：“素人？小齐，这我可不信。”
“您不信？听我给您说道说道……”
听了原委，石总也毫不在意为什么玄司尘拒绝主播部的工作，他直接默认玄司尘是cim预备役。
他懊恼：“原来如此，你cim现在，怎么把好的全叫你们挑去了，我看我们波光还是打道回府吧，现在完全和你们cim不是一个档次了？”
“还项目投资，得赶着你们cim接济接济我们。”说罢佯作高攀不起，转身欲走。
齐总监乐呵呵恰到好处拉住他的臂弯，娇憨挤眼道：“我们刺身家确实是不用，看看我们兆池这行头，什么人我们养不起啊。”
端起一杯辛兆池倒好的酒，和石总碰杯。
像是虚荣够了，她这才意有所指道：“但这项目真不是我们立的，您得找邻家穷光蛋说理，要我说啊，确实不用投，让它自己完蛋不好吗？反正总要淘汰呢。”
石总笑意一个卡顿，小眼睛溜了圈，跟着打哈哈。
一旁的辛兆池暗暗握紧了酒瓶塞口，齐总监说的邻家是谁，简直再清楚不过了，虽说他已经基本确定就是她从中作梗，但这么不装不隐地袒露自己落井下石，着实有些太过得意忘形。
这件事还没有这么完了，辛兆池看向女人公式化谄笑的侧脸，现在就认定FIS完蛋，还为时过早。
这边两人寒暄差不多了，石总遗憾挥手：“等下次，我们影视剧项目批下来，咱们再好好合作。”
说罢又笑憨憨晃去了其他会场。
辛兆池刚想松一口气，一个声音却叫走了玄司尘。
他眼神追着那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会场出口，和那个狗腿男人一起。
“……”没玄司尘活不了吗这人？
“是不是好看得不得了？”一个女音饶有兴趣，“五迷三道的那种。”
辛兆池不太想回话，沉默着低下头，不知道齐总监这次又会变着法怎么“夸”他。
“他很快就回来，一般都是要紧事才找他。”
“敬酒也是要紧事吗？”他忍不住低声道。
恰一处爆出一阵掌声，像是在欢迎什么人。
齐总监没听清：“什么？”
辛兆池看向那个方向，像是被人群吸引了注意。
她早适应了这个古怪青年随时随地的沉默。
就在齐总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道：“FIS一定得是这个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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