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女主和A有接触的时候,林雾还在床上睡觉,他翻个身,艰难睁开眼睛,看墙上的挂钟。
五点半,真行。
林雾想不通这两人起这么早干什么,翻个身继续睡。
系统:“你不做点什么?”
林雾:“就算是畜生,都没那么早上班的。”
996算什么惨,597见过没有。
系统客观的说:“畜生有这么早的,你们家大水牛已经在田里了。你大哥五点就牵着牛到坝上,你大嫂在溪里洗衣服,你二姐在菜地浇菜……”
林雾拿被单蒙住了头。
农村人都起这么早,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睡的也早,一般九点就睡了。林雾还是原世界的作息,12点才开始夜生活的那种,真正融入这里还要一点时间。
天蒙蒙亮,林雾扣着眼屎走出家门,睡得一身热汗被山里的凉风吹干,鸟叫的欢快,从山上飞下来,牛咩咩的已经干完活回来了,甩着尾巴一路走一路吃草拉屎,猪哼哼,埋怨吃的怎么还没来。
林雾先去猪栏喂了猪,刚下完崽的母猪最要紧,不容一点闪失。原主的这个信条刻在林雾身上了,任务反正难搞,能拖一会是一会……
你看上班的时候,都是先把简单的容易的先做了,再去解决那个难的,有时候也不解决,就放着。
林雾蹲在猪栏磨磨蹭蹭,他没睡醒,异想天开,“要是有杯咖啡就好了……”
咖啡能活跃脑细胞,白酒也差不多是那个效果,林雾伺候完母猪和小猪就回家,在爸妈房间角落的一个缸里,捞了两碗米酒喝了。
米酒粉红色的,是甜的,但是度数不低。
人没清醒,身体还软绵绵的倦怠,但是大脑思维很活跃,有什么要从躯体里冲出来一般。
林雾走在大路上,把自己从头打量到脚,没有红色。
走过土坡,又过了小溪,拐弯,白操心了。疯子不在路上,看来疯子也没起这么早的。
系统麻了,“干正事,别吐槽了,本系统保证以后八点前不叫你起床。”
你的保证有个屁用,你也是个打工的。
系统纠正:“我是监工。”
林雾呵呵,他在甘蔗地里找到了女主和A,具体的情形是这样的,昨天傍晚女主在菜地浇菜,听张大娘说收甘蔗的今天会来,张大娘常年在娘娘庙里帮人求符,帮受惊的小孩子喊魂,给小娃看病,她十里八乡的跑,故而消息灵通。
女主家里有块甘蔗地,但是他家男人不能干活,公公出了远门,去隔壁县里给儿子求医问药去了。
女主就跟张大娘说,要请A帮助收甘蔗,有酬劳。张大娘一口应了,邻里邻居的,女主经常帮着张大娘做豆腐,收甘蔗这点小事算什么工钱。
张大娘转头跟A这么说,A就应下了。
林雾来的路上就想,得找个出现的理由吧。他用他喝了米酒的脑子随便一想,还得是他家五点就起床的大水牛,干了一早上活,也该歇歇了。
林雾牵着牛出现在甘蔗地,彼时晨光万丈,甘蔗地沐浴在一片燥热的暖阳里。
牛悠悠的吃着草靠近,闻到了前方的甘蔗叶子的清香,它咩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身躯快走了几步,林雾走在前头,看到甘蔗地里隐隐约约的身影,A挥舞着镰刀,甘蔗片片倒了下去,女主在后头削甘蔗的叶子……
牛咀嚼甘蔗叶子的声音,让女主回过头,“苗苗,早啊。吃过没?”
林雾说:“喝,吃过了,倩姐,我来给你帮忙,顺便让我家牛吃点甘蔗叶子。”
女主哎一声,“你让它吃,随便吃。”
她动作很利落的削了一截甘蔗,递给小青年,“去阴影地里吃甘蔗去,你张楠哥在呢,他一个顶三个。你别忙活,一会累着。”
林雾横着吃甘蔗,好甜啊。好想放弃任务,就让倩姐和A在一起吧。
系统恨他没原则:“你酒还没醒吗?”
就是快醒了,林雾吃完了一截甘蔗,小沟里洗洗手。他拿着一把柴刀靠近,闷头一阵砍,甘蔗叶子倒下去的速度并没有比A慢多少。
系统:“你这是什么策略?”
林雾:“我改主意了,我让女主爱上我,我不答应跟她在一起一直吊着她,这件事也就解决了。”
系统:“她凭什么会爱上你,又凭什么对你一心一意。”
“她惊讶的发现我比A还能干,她……”
林雾编不下去了,“总之你别管,系统有没有让我突然力大无穷的药,就像奥运会那些超常发挥运动员吃的那样的。”
系统丢给他两个字:“没有。”
新策略被迫终止,执行旧的吧,趁酒还没醒。
林雾砍着砍着就歪到A边上,A目不斜视,其实还是斜了一下,一根甘蔗倒在他背上,他被迫停止了动作,不跟小年轻计较,他在燥热的空气里往旁边让了让,埋头干活,抓紧干完了回家玩录音机……
又一根甘蔗在旁边倒下,甘蔗叶子佛过他的面颊,手臂,倒在他脚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小心踢开了甘蔗叶子上交,配的两只公蜻蜓。
两只蜻蜓被踢的翻了个跟头,一跳跃,趴在他裤腿上,长尾巴仍紧紧连在一起。
张楠忍无可忍回过头,以为会看到小青年灼灼的视线,实际上,确实也是。后头的目光热的烫的,脸色还泛红,像天边的朝霞。
他又哼了一声,这回是在心里哼的。
荒谬!
林家人把他宠坏了,无法无天,打老子的主意,这人哪根筋骨出了问题就该松松哪根,男的跟男的……张楠的目光下垂,两只公蜻蜓安然地待着他的裤腿上,它们紧密相连,那么的悠闲自在,理所当然。
日头越过了最近的小山头,甘蔗地里更热了,风都搅动不开。
王倩儿的男人吴明军出现在甘蔗地里,拿着一个铁盆子,铁盆里是豆腐脑,用井水冰镇过的,上面撒着一层的白糖。
林雾抹一抹头上的热汗,蹲着舀豆腐脑吃,吃过一碗。他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红米酒,拧开了闻,好香,抿一小口。
吴明军笑他:“苗苗,你怎么随身带酒。”
林雾说:“最近有些头痛的事。”
吴明军看他英俊的眉眼,被汗水湿润的前额,浑身散发出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的热气,像毛发还柔软的牛犊,啃几颗野菊花都能欢快的蹦几下子,这样躯体,有什么好头痛的。
他用拳头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也从兜里掏出一瓶酒,他的是真正的白酒。
在王倩儿没看到的角度,他喝了一小口,填他空洞的身体。
甘蔗地空了一大块,张楠没过来吃豆腐花,他走在另一边,身影消失在竹林里。
吴明军把目光从竹林收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雾站起来看甘蔗地,只剩下一小块了,他喊还在忙的王倩儿,“倩姐,别忙了,歇会儿。”
王倩儿抬起头,草帽下的脸全是汗,她把镰刀丢在一边,在田埂上坐下了。
吴明军拿草帽给她扇风,掏出一根浸过水的毛巾让她擦汗。
林雾不打扰两口子,他牵着牛到去小河喝水。
竹林下的水潭清幽,清澈见底,有个人泡在里头,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林雾知道A的大概方位,他没往那边去,踩着厚厚的一层干竹叶,给大水牛寻找午睡的地方,竹林是最合适的。
又清凉,又有竹叶可以咀嚼。
目测着小河的距离,林雾把粗糙的麻绳在黄竹根上打个结,他拍了拍水牛宽厚的背脊,“您老在这歇着吧,渴了自己到河里喝水哈。”
快到午饭点了,林雾在回家歇着和加班里犹豫,都跟着走到这了,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再回去。
那水潭就在下游两百米远,林雾走到小河边,思索着怎么开展局面。
刚刚又喝过了,困意上来了,熬不住了,林雾找了块干净大石头,他坐在石头上,背靠着竹子,头埋在手臂里,两分钟没有,呼吸深沉。
系统:“操!”
被消音了,上班期间不能对着宿主讲脏话是系统五大准则里的第一条,系统被罚静音一小时。
在水里泡着的张楠睁开眼睛,他没睡着,常年在山里捕猎需要过人的听力,和依据小动静判断局面的能力,他能察觉到那头水牛到河里喝过水回到竹林里,蚊虫在它身边打转,被它的尾巴甩开。
那一片的竹叶很厚,少年人的脚踩在上面几乎是无声的,无声的靠近。
他在数,又在做决定,要是抓到他偷看,就,
该怎么着,他没想到。
张楠低下头,水下清晰可见,自己只穿着一个裤衩,长裤子和白背心搭在旁边裸露的石块上。
片刻之后,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料的发展。
他起身穿上被阳光烘烤的有些干硬的衣服,顺着另一条路往家走,脚步一拐,他又回到了竹林。没有刻意收敛动作,踩过几个干竹壳,看到不远处的石头上,有人睡着还发出嘟嘟囔囔的呓语……
张大娘坐在院子里跟邻居一个老婆子闲话,她从兜里掏出一块红纸,“也不知道灵不灵,说是今年。”
老婆子眯着看不太清的眼,支起听不太清楚的耳朵,捕捉到今年这个字眼。
老人家眉开眼笑,抓着张大娘的手拍拍,“肯定灵。”
“我每个月都求,娘娘没给过准话,这回终于是有了。”
张大娘喜形于色,“你坐着,我炖了鸡汤,拿米酒炖的。”
张大娘起身,把红纸叠好收进儿子的房里,看看书桌,又瞅瞅床铺,最终她掀开竹席子,把红纸搁在下面。
厨房里一个小瓦罐冒着烟,张大娘从碗橱里拿出来一个碗,用湿抹布掀开瓦罐的盖子,里面是滚烫的鸡汤。她给老婆子盛了一大碗,碗里一个鸡大腿,老婆子难为情,“我不吃,我一个没了牙的老太婆,吃这么好的东西糟蹋了。”
张大娘嘶嘶,“怎么就糟蹋了?”
老婆子嘟嘟囔囔,“肠胃吸收不好,吃进去也没用。”
“烫,我搁你屋里去。”张大娘边走边说,“吸收不好更要多吃。”
张大娘从老人家回来,看到儿子进院子,走的很快。她寻思甘蔗是收完了,进了里屋,听到有歌声从卧室传出来,又在摆弄那个录音机了。
张大娘从碗柜里又拿出来一个碗,盛一碗汤,没有肉,张楠不爱吃,喝几口汤是会随她的意思的。
张楠躺床上闭着眼睛,手上是巴掌大的录音机。
录音机早就修好了,里头有新的磁带,歌声悠扬的唱了一会,咔嚓,被按掉了。又打开,音乐卡卡顿顿,像打鸣的鸡被摁住了咽喉。
迷迷糊糊睡着之际,闻到一股酒香。
像竹林里风送过来的那个味道,米酒吧,屋里怎么会有米酒味,难道?
张楠睁开眼睛,看到桌上摆着一个小碗,冒着热气。
张大娘说,“煮了鸡汤,你喝一点。”
张楠翻身坐起来,动作大的令张大娘诧异,“咋了?”
张楠挥挥手,躺了回去。
“没事。”
“记得喝。”
“好。”
鸡汤放凉了也没喝,张楠一觉睡醒,把鸡汤倒窗外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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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80年代乡村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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