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被自己的肚子出卖的纪月已经红成了番茄，他别过头不敢看祁昭，脸快要埋进衣服里了。
祁昭定了定神色才开口问他：“难道你家里做了饭？”
纪月摇摇头，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但是我家里有吃的东西。”
“速食？”
纪月没再说话，像是默认了。
“那就在我家吃吧。”电梯门正巧打开，祁昭抬起手肘碰了纪月一下，挑起眉，“我做饭很好吃的。”
纪月刚想抬起手拒绝，却被祁昭用一句话堵住了。
“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知道国内新居乔迁，屋子主人要请客的习俗。”
纪月闻言果然一愣：“……是这样吗？”
祁昭点头一脸认真：“是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上网查一查。”
听到祁昭的话，纪月连忙点头，生怕她误会了自己：“没、没有，我信的！”
“你也可以查一查。”
这句话是祁昭对脑内怀疑她动机不纯的系统说的。
半分钟后。
祁昭带着纪月来到了自家门口，系统也验证了这话的真实性。
【好吧。但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攻略目标是秦灼。】
“放心，我最近一直在跟他聊天。”
祁昭回复完系统后，便打开了房门：“进来吧，不用客气。”
被祁昭半请半推进屋的纪月比任何时候都要局促不安：“对不起，打、打扰了。”
祁昭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又抬手指了指门后的衣架：“你把外套挂在这里就可以，客厅桌子上有水果你先吃着，我先把菜放到厨房。”
这菜虽然不沉，但是真硌手。
祁昭拖着拖鞋哒哒两步跑到厨房，把菜放好后，探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问了一句：“纪月，你有什么忌口……”
祁昭话说一半，突然愣住了。
刚把自己的外套和帽子挂在衣架上，把口罩放进兜里的纪月见祁昭目瞪神呆的样子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抬起手，又把自己刚挂上的帽子和外套拿了下来，眼神怯怯：“衣、衣服是挂错了吗？”
“啊，没有！”回过神来的祁昭摆摆手，“衣服就是放在那的，我先给你倒杯水。”
祁昭扭身回了厨房，双手撑在灶台边问了系统一句：“……刚刚那是纪月？”
系统被祁昭莫名其妙地询问，搞得一头雾水：【对啊，不是你把他带进来的吗？怎么一转脸就不认识了。】
虽然有点丢脸。
但祁昭刚刚确实是被纪月的那张脸给吓到了。
她想过纪月不会丑，但她没想到他长得那么漂亮。
没看到纪月的脸时，祁昭以为他那双眼睛是整张脸最漂亮的地方。看到纪月的整张脸后，祁昭发现那双眼睛是他脸上最不起眼的地方。
她无法形容纪月的相貌，只知道那是一种脱离世间，洗尽尘俗的美。
祁昭倒完一杯水出来后，发现纪月还在门口站着，连鞋也没换。
“不想换鞋的话直接进来也行，快进来坐吧。”
祁昭走近纪月，发现他那张脸带来的冲击感更大了。
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皮肤细腻到像是女娲闭关了九九八十一天制作出来的陶瓷娃娃一样。
可顶着这样一张脸的纪月偏像是看不到似的，眼神里的慌乱和怯懦不像是他该有的：“哦，好，我、我知道了。”
纪月换完鞋后抬脚之前还小小地说了一声：“打扰了。”
饶是阅男无数的祁昭也从没见过纪月这一款。
果然是乙女游戏啊。
祁昭不合时宜的感叹了一句：
男主都是些现实生活不存在的人物。
祁昭安排纪月在沙发上坐下后，又拿了几个水果过来：“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饭一会就好。”
沙发上的纪月只坐了一块小小的地方，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抬头看着祁昭，眼神像只流浪动物。
他看见放下水果抬脚就要往厨房里走的祁昭，也站起身来：“我、我可以去帮忙吗？”
纪月的不安和拘谨感如同吸附在了他的骨头里一般。
祁昭对上纪月的眼神，忽地心头一颤。
片刻后，祁昭冲他笑笑：“那就麻烦你啦。”
纪月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感到被需要，有些急着想要证明自己：“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我会努力帮你打下手的！”
祁昭带着纪月走进厨房，将那个大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递给纪月：“帮我把这盒鸡蛋放在冰箱。”
纪月结果那盒鸡蛋算是接到什么重要任务一般，郑重地应声：“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切菜放调料这些需要技术的处理环节，祁昭将洗菜淘米等工作都交给了纪月。时不时还会夸奖纪月活干的好。
系统看着像小傻子一样越干越开心的纪月没忍住替他抱不平道：【祁昭，你怎么一点也不客气，什么活都让人家干了。】
祁昭闻言没开口回应，仍旧低着头专注着锅里菜的火候，偶尔会笑着指导纪月几句。
她总觉得这种事解释出口有点太过矫情。
她忽视不了纪月刚刚那个眼神。
像是蜗牛伸出触角探索世界一般。
祁昭从没在任何人身上见过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可能是刚和小小分别爱心泛滥了吧。
祁昭这么想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刚认识没两天的纪月生出一丝心疼来，见他自卑谨慎的模样总想在一些小事上多给他一些认同感。
经过祁昭的努力，一顿饭做完后，纪月脸上的笑意浓了不少。
“开饭！”
祁昭把饭盛好后，想起堆在楼道里的酒，开口问了纪月一句：“要喝酒吗？”
纪月摇摇头，眼神澄澈：“我不会喝酒。”
祁昭盯着纪月的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不会还没成年吧？”
如果让她攻略未成年，她会立刻报警把自己抓起来。
纪月闻言连忙回答：“成年了的。”
祁昭松了一口气：“不过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应该刚十九二十岁？”
纪月思索两秒后点点头，但没正面回答：“差、差不多。”
祁昭闻言笑了起来，没忍住逗他一句：“差不多是差多少？”
“……虚岁十九了。”
虚岁十九……？
祁昭的笑忽然凝滞在脸上。
“001！你们才是一点都不客气，男主刚成年你们就让人参加工作了？”
祁昭把系统刚刚指控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刚成年怎么了。】见惯了各种设定的系统不以为然，【青春洋溢，又不犯法。】
祁昭再看向纪月时，心里交织着各种情绪。
一方面，在得知了他的年龄后，祁昭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跟小小一样需要照顾的邻家弟弟。
另一方面，祁昭要是想拿到八位数的奖金回到现实世界，就必须攻略面前的这个人。
纪月正垂着眼专注认真地吃着饭，脸颊鼓鼓，将那张精致漂亮到每个毛孔的脸增添了一丝可爱。
他注意到祁昭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
纪月看了眼祁昭一口没动的饭，又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见了底的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吃的太多了吗？”
祁昭回过神连忙否认：“没有，饭这么多呢，多吃点。”
祁昭将纪月的碗重新盛满，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
实在不行就把他当成最后一个攻略目标吧。
祁昭这么安慰着自己。
纪月的饭量比祁昭想象中的要大。
可能是因为还在长身体的缘故，他把一桌子的菜差不多都吃完了。
纪月放下筷子，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吃了这么多。
他瞬间变得窘迫，刚想开口道歉时，祁昭先开口问了一句：“好吃吗？”
纪月点点头，耳朵通红：“……好吃的。”
“好吃的话，以后饿了都可以来我这里。”祁昭冲他弯起眼睛，“总是一个人吃饭也挺冷清的。”
纪月微微下垂的眼睛挤出卧蚕，看了祁昭一眼后没说话，垂下头轻轻点了点。
纪月最后和祁昭一起帮忙洗了碗才离开。
祁昭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神游了一会后准备开启自己的“本职工作”。
拿起手机收集攻略对象的情报。
她点开朋友圈，发现只有秦灼在今天上午分享了一部电影。
顾辞和纪月都安安静静的。
纪月的朋友圈仍旧是昨天那个模样，祁昭打开顾辞的朋友圈。发现他朋友圈的内容虽然没增加，但朋友圈的壁纸已经换成了小小。
一张嘴巴里叼着球，歪头看向镜头的照片。
祁昭盯着小小笑起来，伸出手指隔着屏幕摸了摸小小的头。
好乖。
祁昭又多看了几眼那张照片，接着准备去找秦灼联系感情。
但祁昭刚打开聊天界面，他就像和自己有心灵感应一般。消息即刻弹了过来。
【秦灼：祁总。】
祁昭勾起嘴角：【怎么突然叫我祁总了。】
【秦灼：那天听你说升职加薪，当然得挑个最大的叫了。】
秦灼那边隔了一会才接着发了一句。
【秦灼：祁总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祁昭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昭酒玩物：明天打算在家里喝一天酒，后天直接上班。】
秦灼像是猜到了祁昭会这么说，回复得很快：
【秦灼：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葡萄酒。】
【秦灼：祁总能给个机会赏个脸吗？】
如果这三个人在祁昭不在场的情况下讨论起了年龄可能会是这样的情况：
顾辞（在一旁静静坐着不打算参与话题）
秦灼（瞥了眼纪月，知道他也是年下后有点在意地问了一句）：诶，你今年多大了？
纪月（虽然社恐但被问到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刚满十八岁。
秦灼：......
顾辞：......
秦灼（轻咳一声，用过来人的语气说）：你刚成年，主要精力还是得放在学习上。
顾辞（默默坐直了身子，表示赞同）：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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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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