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瞠目结舌。
祁昭反复确认。
“001，……纪月是你说的那个顶级运动员？”
【对啊。】系统不知道祁昭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我没跟你说过吗？】
系统一头雾水地在后台翻了翻它的存档，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跟她说过。
趁祁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系统连忙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失误：【那个，虽然秦灼的外形更像运动员，但、但是纪月的作息更符合一个运动员的日常吧。】
祁昭一共也没碰到过几次纪月，根本推断不出来他的作息规律。
再者，按照一般人正常的思维判断，一个满身肌肉的秦灼和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纪月，怎么想都会把秦灼当成运动员吧？
但截然不同的事实就摆在面前，祁昭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后，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更大的谜团：
纪月是哪个参赛项目的运动员？
祁昭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自己知道的运动类型，但总觉得都跟纪月不太相符。
祁昭的目光落在钟表上，时针正巧指到八点。
跟自酿酒送货上门那天抓住回家的纪月签单子的时间只剩十五分钟。
祁昭思索片刻后，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把屏幕画面调到了体育频道。
十五分钟后，祁昭准时推开门，电梯门如她预料的那样打开，祁昭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祁昭弯起眼睛，语气惊喜：“纪月？”
纪月仍旧是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像是想要把自己融进夜幕里。
他怀里抱着东西，见到祁昭微微睁大了些眼睛，反应两秒下了电梯，乖乖地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祁昭撇了眼纪月怀里的东西，上面的文字有些她看不清，但根据形状和包装祁昭能判断出来纪月怀里的应该是一堆用来饱腹的能量棒。
祁昭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接着迅速地管理了表情，冲着纪月说了句：“我刚想出来拿瓶酒，没想到正巧碰上了你。”
“吃饭了吗？”
“啊…”
纪月小小地应了一声，收紧的胳膊挤压着能量棒外包装的塑料，咯吱作响。
纪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祁昭便已经拿完了酒，十分爽直地说：“没吃的话不如来我家吧，今天蒸米饭煮的有点多了。”
纪月闻言明显犹豫不决了起来。
祁昭没打算赶鸭子上架，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惊呼一声：“喔！我忘了锅里还炒着菜，你进屋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小跑进了厨房。
纪月怔愣地看着祁昭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敞开的房门。踟蹰了好久才抬脚走了进去。
他垂着头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下来后，手里握着那袋能量棒，看了眼空无一物的鞋柜上方。
纪月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把那袋东西放到了地上，小声说了句：“……打扰了。”
祁昭这次是特地为了堵纪月，所以桌子上的菜都提前做好了。
纪月刚走过餐桌想要去厨房帮忙时，祁昭已经端着最后一道汤出来了。
“番茄菌菇汤。”
祁昭冲着纪月扬起眉毛，嘴角弯着，“我的拿手菜，尝尝？”
热气氤氲，香气四溢。
飘摇的蒸汽带着暖意，纪月手指微动，有些僵硬的身子也被蒸软了几分。
【！！！！！！】
祁昭听见系统长吸了一口气，接着一把吐了出来：【纪月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又成了好感度第一！】
系统看着纪月还在不断上升的好感度，真情实感的怀疑是自己的程序出现了错误。
【……祁昭，我得去趟主局做个全面检查。】
系统道完别后便没再出声，祁昭看了眼纪月，发现他除了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些，没什么异样。
她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先招呼了声纪月：“快坐吧，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祁昭帮纪月盛完饭后两人便吃了起来，祁昭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两人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客厅的电视机还在发着声响。
画面里的主持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综合赛事预热，短片里是各个运动的精彩集锦。
祁昭一边盯着电视里的画面，一边注意着纪月的反应。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介绍了几十种运动但纪月没有抬过一次头，只是垂着头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本来想用电视节目试探纪月的祁昭，最后被里面的内容吸引，开始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主持人介绍的最后一个室内运动是花样滑冰，祁昭见画面里的男生抬手起跳转了两圈落地后先是压着身，接着又流畅地站了起来。
“好厉害。”
祁昭没忍住惊呼出声。
她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视屏幕时，对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小小的、有些不服气的声音：
“……那只是个普通的F跳，没什么厉害的。”
祁昭闻言看向纪月，见他不知何时也看向了电视。
纪月见她扭头自己也转过头来跟她对视，眼神里有祁昭没见过的锋芒。
祁昭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接着迅速回过神，脸上的笑也扬了起来：“我之前没看过花样滑冰也没学过，他刚刚的那个动作很普通吗？”
不知道是不是祁昭的错觉，她发现纪月听到她从没接触过花样滑冰时，身子突然怔了一瞬。但眼睛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神十分坚定：
“很普通，一点也不厉害。”
祁昭听着纪月话里罕见而明显的火药味，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惊喜。
虽然有点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来讨公道，但记忆里内向敏感的纪月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有棱角的情绪。
祁昭见提到花样滑冰时态度明显异样的纪月。虽然心里有了判断，但还是开口确认了一句：“你学过吗？”
纪月闻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突然像回忆起什么似的瞬间垂下了眉毛，眼睛里的锋芒也一并消散。
手里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纪月点点头，祁昭却觉得他的声音打着颤：“……嗯。”
看着情绪突然低落的纪月，祁昭猜测道：“你现在不学了吗？”
纪月摇摇头：“还在学。”
他说完又悄声补了一句：“……每天都在学。”
祁昭总觉得纪月有什么有口难开的苦衷，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朝着纪月笑起来：“那你一定很厉害。”
“刚才那么难的动作都觉得简单，我相信以后你也能被放到那个集锦里。”
纪月闻言抬起头，对上祁昭的视线后久久没回过神。
他张开嘴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内心斗争了许久还是没发出声。
只是耳朵红红眼尾也红红地对着祁昭笑了起来：“嗯。”
祁昭知道了纪月的年龄和职业后，有些好奇他的饮食规律。
青春期饭量大她能理解，运动员饭量大她也能理解。
但纪月好像每次回家都没有吃晚饭。
运动员的食堂不可能不包晚饭吧？
祁昭没忍住开口问了句：“纪月，我好像每次遇到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吃饭。你去的那个地方不提供晚饭吗？”
纪月闻言停下了夹菜的筷子，摇摇头：“没有，食堂会提供。”
“那是吃不饱吗？”祁昭继续问道，“还是不好吃？”
纪月思索了片刻，最后闷声回答：“……不好吃。”
祁昭见纪月有些别扭的样子翘起了嘴角。
果然还是个孩子。
祁昭又给纪月添了碗汤，她此刻已经把纪月当成弟弟在照顾了：“不好吃的话晚上就在我家吃。”
祁昭见纪月反应过来后便想开口拒绝，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不过吃完了饭要帮我刷碗，就当你付的饭钱了。”
纪月自卑敏感，做什么事都怕麻烦别人。有这种你来我往的交易他才会更容易答应。
纪月听到祁昭要他帮忙下意识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时，祁昭已经拍板了。
“好，那就成交了！”
纪月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后，吃完饭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遵守承诺去帮祁昭刷碗。
纪月收拾完离开的下一秒，系统便回来了。
它的语气比离开时更加不可置信：【祁昭，你对纪月做了什么！他的好感度怎么上升到六十了？！！】
系统刚从主局回来，从内到外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它的探测系统没有出现问题后便赶了回来。
但它没想到的是，纪月的好感度竟然已经涨到这么高了！
【完蛋了完蛋了。】系统听起来快崩溃了，【早知道就该让你把纪月当成第一个攻略对象，他的好感度涨得多快！】
“打住。”
祁昭开口制止了它，“不管他好感度涨得再快，我现在已经打算把纪月当成最后一个人攻略了。”
她总觉得自己面对纪月时有些下不去手。
祁昭向系统表明完态度后，打开手机准备先联系一下楚云廷。
但弹窗里躺着一条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顾辞发过来的，一条视频，一行文字。
视频的缩略图只能看到一片黑白灰，祁昭打开视频，看到了一团小小的明亮颜色。
小小看上去精神充沛，后爪抵着地面，前爪抬起抓着猫爬架上的球球在跟自己玩。
祁昭退出视频，目光落在顾辞发的文字上：
【顾辞：小小在玩。】
没遇到祁昭前的纪月：每天饿了吃能量棒果腹。
遇到祁昭后的纪月：三菜一汤吃得碗底打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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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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