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挽安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像往常一样由雅克开车去庄园别墅。
她买了一束鲜花,虽然房间里有很多话,但她觉得属于自己心意才是好的。
门口停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这是谁的车?”雒挽安问道。
“应该是罗小姐的大哥。”雅克回答。
雒挽安想了想,她自己应该是独生女,那就是姑母的儿子,沈世觐。
比她大一岁,但学历高,跳级后以美丽国盛顿大学第一毕业,现在自己经营公司。
雒挽安走进去,看到的不是管家,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此时正弯下腰,去嗅花瓶里的玫瑰。
长身玉立,手插在裤袋里,侧脸立体和后面的雕像近乎重合。
“你好,沈先生,我是您家请来帮忙的……”
男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睛没有看向她。
随后说了一句,“安静。”
雒挽安:“……”这是哪里来的精神病?
亏她还觉得他成绩好,是个才子。
精神病继续发声:“你手里的垃圾,扔了。”
管家立刻上前拿走了雒挽安的鲜花。
雒挽安精心挑选的鲜花竟然被扔了,她喊了一声,“这怎么就是垃圾了?”
管家自然不管她说什么,只是在执行男人的命令。
似乎是这声喊叫吸引了这个完全无视她的人。
男人上前,俯身,两根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端详物品一样左右捏了捏。
他真的是在认真看她的脸。
接着,拿出纸擦了擦碰过她的手指,“挺像的,还不赖。”
“沈先生,我是来帮助老人的,还请你自重。”雒挽安后退一步,揉了揉下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挣钱倒是容易。”
雒挽安:“……请问你是沈世觐吧,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只知道独特创造价值,看来我很独特。”
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装腔作势。”
两个人的对话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有很多医生都急促往病房里走,看来目前形势不容乐观。
“抱歉,沈先生,希望您的家人都能过来。”一个医生走过来说道。
雒挽安能够听懂语言,她心内涌上了极大的悸动,她随着医生往里面走,却被沈世觐拉住手腕。
“装的挺像。”男人的声音很凌厉。
“奶奶已经这样了,我难道不应该……”雒挽安没控制住,眼泪就下来了。
“你以为自己是罗安馨?”沈世觐哼了一声。
雒挽安不再和他说话,只是静静呆在外婆床前。
成长带来的最大痛苦就是面临着亲人不停离世,从今往后,便再也不能重现当时的音容欢笑。
室外响起轰鸣声,很多衣着不凡的人走了进来。
没有人和雒挽安说话,但奇奇围在了老人的病床前。
老人的意识模糊了,她口中还在说着什么。
似乎豪门比其他家族更加冷血,雒挽安看到的只是冷漠的众人。
她看到罗安馨的姑母,背着包,冷冷看着床上的老人,看到名叫罗非的著名企业家在和律师说话,看到沈世觐依旧在打电话,看到其他不认识的人,在看手机。
他们仿佛戴上了一张事不关己的面具。
自己这个外人反倒是格格不入。
老人明显是意识不清了,但她伸出了手,没有人上前去拉,雒挽安拉住了老人皱褶枯树般的手指,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安安。”老人隔着氧气面罩说道。
“我在,外婆。”雒挽安哽咽道。
“安安,外婆对不起你……”
“妈,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沈世觐的妈妈,老人的亲生女儿终于说话了。
雒挽安只是抓住老人的手没有放。
每一秒,每一刻,她看着心电图上降落的数字,都像是在进行一场跳伞。
之后,一次次坠落深海。
直到她看到一条直线。
氧气面罩上再也没有哈气。
这个没有收到她鲜花的陌生老人,不知道想不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郁金香花海。
雒挽安痛哭出声,周围人却很安静,律师公布了遗嘱,众人有条不紊处理自己的工作。
她趴在病床前,直到医生把她拉开。
有一个人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可以结算了。”
“沈世觐?”雒挽安知道人冷血,却没想到冷血至极。
“怎么,觉得没挣够?”
雒挽安甩开他,“我该回去了。”
只是她走到门口,却听到嘈杂声中传来一声阴鸷的话,那是沈世觐,“外孙女的工作结束,罗安馨的工作开始。”
“你说什么?”雒挽安眼眸红肿,难以置信。
“来的容易,走可不行,葬礼还需要你。”沈世觐走上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你想知道外婆对不起什么吗?”
雒挽安愣住了,这样的眼神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炽热的可怕。
她情不自禁后退。
紧接着听到沈世觐说道:“外婆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什,什么?喜欢?”雒挽安眼眸瞪大。
“感谢她给我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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