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柜里的物品,纸上的符号,皮影手偶,割断了自由,丧失了独立。
“作为你的好处,你的家人将获得一笔巨大的死亡补助,补助他们在国外因为车祸死去的女儿。”
沈世觐盖棺定论。
那个在车祸中变成植物人最终死亡的罗安馨成了雒挽安,而真正的雒挽安重绘了样貌,改变了外形,成了罗氏集团千金,沈家独子沈世觐的表妹。
雒挽安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多次手术之后,和过去割裂开来。
她的五官更为立体,气质偏向清冷,身材更为消瘦。
从前的很多休闲服换成了私家裁缝的定制款,海外巴黎的走秀款。
她看着周围的人林林总总,或低声问候,或唏嘘不已,感叹她即便变成现在这样,却有了一个好表哥。
一个好的兄长一直陪伴。
感叹罗氏长盛不衰,沈家控股却欣欣向荣。
雒挽安被压下,看着男人描绘着她的呼吸,戳热着她的身躯,蚕食着她的灵魂。
这世界上的罪过、孽缘、纠葛轻描淡写葬送在一路高歌的股票之下。
“我想见我的父母。”
残余着荼蘼的腥气,她看着摇晃的天花板。
“见什么?见他们死在车祸中的女儿全须全尾回来?还是说早已不认识你现在的样子?你身上都是男人的味道,嗯?”
雒挽安早已麻木,努力咬字,克服抑制不住的喘||息,“只是在暗处,远远看一眼。”
“可以啊,去看看他们换的别墅,开的路虎,你的姐姐雒慧慧开的海鲜厂,让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他们过得有多好?”
沈世觐捏住她的下巴,“现在的你,有大把的钱花,接触的都是上流,出入高档场所,你要感谢谁啊?”
他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脸,“看着我,是我,还有你的皮囊。”
沈世觐起身穿衣,“宠物有了思想,就不可爱了。”
股权变动后,沈世觐把雒挽安重新送回了岛上。
像是无声的圈养。
黑夜侵袭,海岛烟雨弄沙。
男人的呼吸均匀,罗安馨披着衣服坐在露台上。
楼下的保镖依旧在巡逻。
罗安馨看着远处的黑寂的海面与天际连接仿佛要溺毙。
晚风微凉,她看到了一个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的人。
白墨念!
即便是很远的距离,她也能一眼认出他。
他坐在轮椅上,比之前的身形更瘦,身后围着两个佣人,推着他沿着海岸线缓慢地走。
当时的他们约定周六见面,他会给她画一幅肖像画。
可如今物是人非,早已没了之前的雒挽安。
“你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餍足的声音,他手搭在雒挽安肩头,揉|捏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要死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要死的人?”雒挽安侧头。
大概黑夜让沈世觐多了几分柔和,“一个找上门要治病的私生子,老爷子惹的桃花债,真是便宜他了。”
“治什么病啊?”
“胃癌,晚期,还有多种并发症,活不成了,放在这岛上疗养真是晦气,不过和一个要死的人也没什么好计较。”沈世觐打了个哈欠。
他补充说道:“你要是嫌耽误你看海景,我就让佣人把他关起来,正好让他早点死。”
“不用。”雒挽安摇头。
“怎么,看到是个男的就浑身难受?我满足不了你?”沈世觐一把扛起她,走进屋,扔在了大床上。
天旋地转之间,雒挽安想,没想到他们的重逢来的这么荒谬,残忍。
……
他们在花房再次见面了。
雒挽安知道,绕开网球场和游泳池就会到达花房。
那里的花坛泥土潮|湿、温热,大簇大簇的万寿菊开得灿烂夺目。
白墨念捡到了她的耳坠,递给了她。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白墨念嗓子很哑,咳嗽不停,眼里呛出了眼泪,戴上口罩,扶了扶。
“像谁啊?”
“一个投资我成为大艺术家的合作伙伴,不过后来出车祸死了。”
“哦。”
“沈世觐他对你好吗?佣人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女人。”
“你这么问有些冒昧吧?”雒挽安心跳厉害,面上不显,她祈祷在这岛屿上,白墨念没有看到她在花房里下跪颤抖,颠三倒四的全程。
“抱歉。”
“我听沈世觐说你是在这疗养的,你疗养的怎么样了?”
“挺好,有钱治病,死的时候应该不会很痛苦。”
雒挽安泪意上涌,说不下去了,她仰头看了一下,面上依旧疏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白墨念打开英文书,递给了她一片树叶标本。
”三年前的梧桐树叶,那天阳光很好,我在学校南门捡的,送给你。”
雒挽安盯着树叶的脉络看,随手扔进池子里,“这位,你给我这么廉价的叶子做什么?我管你是在哪捡的?”
佣人过来带走了他,有些潦草粗暴地将他捆在了轮椅上。
男生忽然抬头看她,瘦弱的胸膛上下起伏,眸色没有聚焦,终于说出话来,那话语有些难过,“有意思吗?”
周围的佣人齐齐看过来。
雒挽安没有回答。
“你很享受?”男生继续说,却像是说给自己。
“苟延残喘活着有意思吗?”他继续说道。
眼里满是悲哀,撇开了眼。
雒挽安没有回头,待到脚步声消失,她从池子里捡回落叶。
她手里捏着叶片,轻轻放在了自己胸口。
微凉,似乎带着f国的浪漫。
梧桐何处落,杼轴几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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