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挽安难以想象林招妹在登山之前还是信誓旦旦的强壮劲,转头就变成了林黛玉,还是不忍直视那种,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将来当狗仔职业可是岌岌可危。
离得近了,眼前的雾气散去,红色的大门隐隐若若。
她踩着有些湿滑的青石板台阶走上去,扣了扣金色的铜把手,没有反应。
她仰头看着上面的牌匾——皇明寺。
金色的大字写的很是飞扬。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她心里嘀咕着,这可能是偏门,她只能沿着红色砖墙往里面绕,现在的情况无法辨别方位,但总有一个门是开着的吧。
寺庙的古韵浓厚,她一心想着给林招妹多要一些饼干,佛祖应该不会怪罪。
只是走着走着,她看着台下的青石板路,湿滑的台阶,仰头看去,还是金色飞扬的三个大字就傻了。
在寺庙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十分低,她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手指摸着墙面开始走。
果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她放下心来,只要有人就是好事。
烟雨迷蒙,她只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穿着白色衬衫,背着她坐在台阶上,肩胛骨突起,像是仙鹤展开翅膀。
雒挽安停下脚步,这身影莫名有些熟悉。
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尝试着说道:“您好?”
她看到面前的男人缓缓转过头,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随后看到他高挺鼻梁上的一颗红痣。
雒挽安惊觉,心猛然一缩。
她一定见过他,一定,但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呢?京华?盛化?青小?
他的侧颜过于优越,睫毛轻眨,不带什么表情地看过来。
眼瞳目光追随着她,像是在看一尊艺术品。
这种目光有些暧昧和多情,似乎没有聚焦,似乎又把所有情绪灌注在她身上。
“请问,你知道正门怎么走吗?”雒挽安看着他的穿着打扮,很职业化,西装裤,白衬衫,说是要去开会的都有人信。
这样的人和寺庙里的冷静清修没有任何关系,只能是同样来拜佛的香客。
她看到男人嘴角似乎露出了自嘲的表情,随后缓缓开口,“原来你在这里。”
“啊?”雒挽安与他专注的目光对视,随即头脑感到一阵剧痛。
鼻息间的香火气息蔓延开来,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男人的脸逐渐放大。
她落到了一个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怀抱里。
像是骤然隐入紊流,不带世间烦忧,她的头痛消失了。
再醒来的时候,雒挽安在医院,旁边躺着林招妹。
两个病秧子宛如难兄难妹。
雒挽安动了动鼻子,一嗅,侧头看过去,才发现林招妹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正在啃鸡腿。
“哪来的?”
林招妹眼皮一抬,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因为动作过大,嘶了一下,“你还好意思问我哪来的?我叫你给我到寺庙拿点吃的,结果呢?吃的呢?还是得帅哥好啊,帅哥给我吃的。”
雒挽安嘴抽了一下,这才看到他们的床头还摆放着鲜花,是大束大束的百合,馨香夺人。
“哪来的帅哥啊?”
正说着,病房门就开了,她看到男生走了进来,步子很慢,似乎怕吵了他们。
走得近了,他挠了挠头顶,“那个,不好意思,你们还好吗?”
“帅哥你来了,帅哥请坐,帅哥你买的鸡肉真好吃。”林招妹又翘起了兰花指,并且十分含蓄内敛得轻轻咬了一小口鸡腿。
雒挽安毫不怀疑鸡腿只是受了皮外伤,和刚刚的东非大裂谷截然不同。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这个男生,男生的肤色很白,看过来的时候很纯净,没有任何杂质,就像是在这个夏末下了一场薄雪。
男生坐在了他们面前的凳子上,“我今天也是去皇明寺拜佛,结果碰到你们俩,幸好我今天开车了,要不山上信号不好,还得耽搁一阵子。”
林招妹的语调骤然升高,雒挽安也是不经意捕捉了他话语里的信息。
开车?
那他们两个人费劲全部力气,爬到低血糖算什么???
“还能开车啊?”雒挽安和林招妹对视了一眼,“可真好。”
男生一本一眼解释道:“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是我们家族给寺庙捐了很多香火,所以,还是有点特权的。”
家族?
林招妹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分优雅用床单擦了擦手,“请问,你的家族是?”
“啊,我姓沈,我叫沈世稷,是京华大学大二的学生。”
雒挽安也坐直了,他们学校姓沈的可是最大赞助商,这些浸淫在实验室里的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曾经有个学弟,还是沈家的不知道多少旁系的亲戚,因为失误操作,烧毁了一个价值两千万的设备。
学弟十分淡漠地推了推厚底眼镜,对着老师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我赔就好了。”
老师吹胡子瞪眼,“这可是两千万,瑞士进口的,要到瑞士修!”
“老师您放心,我已经联系了瑞士方便的制造商,已经送上邮轮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就会到一个全新的设备。”
老师:“……”
至此,姓沈一举成名,有些有想法的学生只希望沈家的一粒尘埃能够落到他们身上,以求毕业之后有一个好工作。
雒挽安和林招妹再次深深对视一眼。
她轻声开口,“那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也是!你是哪个系的啊?”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很是惊喜,似乎也在消化他们这种逆天缘分的经历,“美术系。”
“怪不得你长得这么好看。”雒挽安脱口而出。
不出意外收获林招妹的白眼。
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的帅哥在京华不在少数,但长得好看,性格好,还有钱的极致的帅哥在京华大学是少之又少。
“谢谢。”帅哥站起来,“医生你们打完葡萄糖就可以出院了,要回学校吗?一起啊?”
“好啊好啊。”林招妹率先说。
男生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开的是跑车,只能坐两个人,我给你叫了顺风车。”
“什么!”林招妹觉得天塌了。
雒挽安盯着他的笑,看着他眉眼中流动的狡黠,只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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