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承允他本来已经睡下了,大晚上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唯恐有急事,荆承允胡乱扯了一件硬质风衣披在肩上便去开门。
走去的这几步距离,门敲得越来越急。他心里不悦,再有什么急事,把门都要敲坏了,多少不礼貌。
荆承允才打开一点门缝,便认出来站在外面的是段桢,他一头黑发上淅淅沥沥上滴着水,眼神里笼罩着一层阴暗,看不出神色瞬间让人毛骨悚然。
冷空气从门缝里钻进来,荆承允身上的温热扩散消失,
“你来干什么。”荆承允心里已然有一股怒火,他不会是来报复今天的事情吧。
“荆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段桢抬头,雨水打湿他的睫毛,一双大眼睛就这么水汪汪地看着他,还未说完,就被厉声打断了。
荆承允望着他这莫名的一出,言简意赅地骂:“滚!”一个字喊得平日里什么绅士温柔全都不见了。
顺势就要把门关上,可门外一只手死死的推着门。
“荆哥,我和舍友的关系不好,你也知道的我刚来,很多人都看不上我,现在大晚上的回去肯定会打扰他们睡觉,到时候,他们更不喜欢我了,”段桢说了一大堆,推着们就要进去。
一扇几近退休的铁门在内外两股力量之间进退维艰,发出吱呀的求救声。
“所以你就能来打扰我了?”荆承允推得手臂也累了,索性往后退步了,他只是心疼这扇门,双手抱着胸,目光灼灼地盯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段桢。
此时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背心,一条直筒的墨绿色作战裤,进来时那眼神荆承允再熟悉不过了,自然看得出来他这是怎么了,这种精力旺盛的小男孩就是难搞。
“洗冷水澡了?”荆承允挑眉。
“洗了,但是没用。”段桢抹了一把脸,眼神瞟到别处,耳根子也红起来。
荆承允用手指指后面,“去卫生间。”
“没用。”段桢这么大的个子,嘟囔着回答,羞耻地往他身前靠。
荆承允无所谓地耸耸肩,还不忘冷嘲热讽,“段少爷现在是不是恨极了这个地方,不如我请上面批示,让你回……”
荆承允还未说完,一只手就强势地按住他的后脖,手指插进他的发丝,猛然被按到在墙上,荆承允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人全身紧绷着,整个人从上到下散发着寒气,以至于那双唇抵住自己时,荆承允觉得自己吻了一片冰碴子,又冷又硬。
段桢的吻笨拙,却又暴戾急切,要把眼前人牢牢勒死在怀里。荆承允对于这丝毫不能激起**的亲吻丝毫没有感觉,没有闭上眼睛的同时翻了个白眼,就是这么糟糕的体验,他还挣脱不开。
段桢那双手是荆承允目前觉得唯一承认的成年人的标记,钳住他的同时还妄想和他十指紧扣。
不过也是这双手,带着茧子的手拂过他的皮肤时,带过一阵温暖。
既然推也推不开,荆承允也不挣扎了,他是个极端的享乐主义,指尖托住他的下巴,目光轻佻地下移,望着他的双唇,眸色逐渐变得灼热,不同于段桢台风过境般在他口腔掠夺,他的吻深深浅浅,缠绵中带着柔情。
荆承允会回应他的吻,无疑是段桢最惊喜的事情,犹如平静的夜晚一声惊雷。他逐渐松懈下来,双手转而搂紧他的腰。
荆承允感受对方因自己急促的呼吸,可两人身体上的反应,让他明明白白意识到自己是在跟一个男人亲吻。
段桢的眼神脉脉温情,一抬头就像一只得宠的小狗,趴在他的胸前,露出一副好看的白牙,笑容灿烂。
荆承允抬手扶在他的头顶,然后摸了把他的脸,然后平静道:“没关门。”
段桢听到这句话,脸上红的不得了,耳朵也烫,他笑着爬起来就要关门,刚走到门口,猛地一个趔趄他被踹出去了。
随后便是关上的房门。
忽然,一声“荆哥。”带着推门的声音,荆承允的心脏砰地激烈跳了一下。
他怎么会跟一个男人亲吻,匪夷所思,却又比自己想象的要沉沦至深。
正当荆承允亲要松手时,还没分离双唇,抚在腰间的手忽然间变了方向,把他一整个横抱起来,那手臂强劲有力胸膛滚烫温热,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时的沐浴露还是什么,荆承允被迫靠在他怀里闻到一股不似木香冷,更不似花香腻的味道混合着他的薄汗,竟然不反感。
被一个男人抱上床,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段桢像抱着一个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荆承允一脚把他踢开,段桢倒坐到地上。
“趁现在事情还不至于太严重,你走吧。”荆承允浑身发烫,用小臂遮住双眼。
段桢急道:“荆哥,我就在地上睡觉,你别赶我走好吗?”
荆承允沉默显然是拒绝的意思。
段桢低头,“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还打雷,山里冷,我又没有带雨具,让我再在这里待到雨停,我再回去吧。”
荆承允叹气,“这雨还能砸死你不成?”
段桢着急,半跪到他的床边,语气更加委屈,“我错了,我错了,荆哥我这就回去了,你不要生气。”说完就要起身。
“慢着,你……”荆承允移开手臂看了眼他的背影,要是他真的生病了,说不定那段涟又要找他麻烦,“柜子顶上放着一张行军床,你今晚拿那个下来睡。”
段桢用力压住要翘起的唇角,“荆哥,你对我真好。”
“仅此一晚。衣服也换了吧,衣柜里还有一套夏装,你穿那个。”
段桢重重地点头,跟个受表扬的孩子一样,伸手上去拿出行军床打开,紧靠着床边放下。
荆承允望着那张行军床都快贴着自己的床边了,赶紧制止他,“你这么过来做什么。”
“我想要和荆哥更近些。”段桢的眼神里虔诚。
荆承允犹豫了,望着他的眼睛,只好泄气,亲都亲了,还计较这些,实在有些多余,“警告你,别有其他想法。”
说完背过身去。
段桢望着他的背,无声地哼笑,打开衣柜就直接将衣服脱了,“荆哥,内裤有吗?”
荆承允听着他摩挲着换衣的声音,耳朵发红,恼羞成怒:“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段桢无所谓,“没事,我从前也喜欢裸睡。”
荆承允绝对不允许一个**的男人睡在自己旁边,急的坐起回头,“不行!”
荆承允忽然回头,段桢一个被吓到的表情,无辜地扯过衣服遮住自己下身。
“抱歉。”荆承允瞳孔放大,立马转回去,他没想到这样一个花花公子,身材也能练成这样,一双长腿霸占整个视野。
段桢哼笑一声,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荆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再多说话,滚出去。”荆承允不想看见他,索性拉被子起来把头也盖住了。
段桢敢再造次,立马穿上里面的一套夏装,那是墨绿色的短袖和短裤,这个天气穿多少有点冷,他套上去,除了裤子有点短之外,都很合身,望向床那边,邪笑一声,抱着被窝里的人一阵蹭,“我穿上了,我穿上了,荆哥。”
“知道了,从老子身上下去,柜子里还有棉被。”
也太贴心了,段桢心里暖洋洋的,立马找到棉被盖上。
山野寂静之时,外面是嘀嗒的雨声,屋内只有二人平稳的呼吸声。荆承允一直留心着,心被这小子折腾这么一下,他也燥热起来。
他涨疼着,一直假寐,想等着这小子睡着了,便到卫生间解决一下。可没想没等到这小子睡着,等来的却是一阵细密的吻,段桢附身下来,手臂撑在他的身旁,一下一下轻柔又珍惜。
心跳此刻与窗外的雨滴同频。
此刻,感受到无穷的爱意,向他奔涌而来。
荆承允装作被弄醒,往被子里埋。他不愿让他发现自己醒着,他无法面对这样的段桢。
原来不是玩笑,这小子真的喜欢自己,喜欢得紧。
段桢偷亲得手,傻笑着睡回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训练营里的广播准时播放起床号角,段桢不耐烦地起床,才发现荆承允不在。
他伸手往对方的被窝里探,一点暖意都没了。
这么早要去哪里?段桢不懂,他吸了口被子里的味道,一点也不想起床,这里有荆承允身上的味道,是比他身上还要浓烈几倍的淡薄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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