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陈总。”
陈季青看着眼前人的样子，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
“你好。”
“我们有在哪里见过吗？”陈季青问出心里的疑惑。
“陈总，这是我第一次见您。”
“噢，那我可能记错了吧。”
沈思榆有些忐忑，赶忙打圆场：“小陈总，说不定李渊就是和你有缘。”
“哈哈哈，确实。”
一顿寒暄过后，气氛逐渐和谐。
“李渊，这次金诚要同星海打的官司，你看了吧？我想知道关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见解。”
酒过三巡，陈季青终于提到了正事。
“我认为这个案子的出发点不应该是欠款纠纷或经济纠纷，而应该是定性为诈骗。”
陈季青眉头紧锁：“你继续说。”
“A犯下刑事案件，A家属找到星海的刑辩律师，表示愿意支付高额的律师费以获取A的减刑或者轻量刑；这个案子的难点就在于星海的律师很聪明，找了一个失信人员当中间人来接收钱款，这笔钱款目前已经转移到国外。所以常规的经济纠纷，欠款纠纷来作为出发点已经行不通。”
陈季青点点头，看向李渊的目光满是欣赏：“你这个出发点，我们金诚确实没有想到。”
李渊继续冷静分析：“所以，这个案子用诈骗来定性，就会容易得多；星海的刑辩律师以减刑和轻量刑作为收取高额律师费的理由，可事实上却并未达到A家属的要求，这个行为通过虚构事实，骗取了大额财物。”
陈季青的声音充斥着对李渊的赞许：“哈哈哈，沈小姐，我真得谢谢你！”
“李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肯定会为我们金诚带来巨大的收益。”
沈思榆笑笑：“你看，我就说你和李渊有缘。”
陈季青笑意更深：“小林，李渊后续的入职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陈季青身边的男人应和道。
“陈总，目前我还博四在读，可能时间没那么多。”
“这个无妨，让小林给你安排远程办公就好，时间安排上都看你。”
“谢谢陈总。”
**
一顿饭接近尾声，宴清食府门口，沈思榆和李渊一同看着陈季青的车驶出停车场。
“李渊。”沈思榆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娇俏。
李渊看着沈思榆颇为无奈：“沈思榆，又没开车？”
“是啊，来的时候是司机送我来的。”
“……叫他来接你。”
“我手机没电了。”
沈思榆早有准备，提前将手机关机了，此时一脸煞有其事的样子将黑屏的手机递到李渊面前。
李渊并未真的接过手机察看，只说了句：“走吧。”
两人并肩前往停车场，直到坐进车里。
“沈思榆，别像上次一样睡着了。”
沈思榆像是想起了上次在车里发生的事，脸腾一下红了：“明明是你不熟悉路，开的时间太久了我才会睡着的。”
李渊轻笑一声：“是吗？”
沈思榆没了声音，她才不会告诉李渊是因为太安稳所以舒服地睡着了，那也太丢脸了。
……
“轰隆隆。”
一道刺眼的闪电伴随着低沉的雷声映在车窗上。
沈思榆拧着眉：“不是吧，要下雨了？”
话落，雨点急促的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车里没备伞。”半晌没听到沈思榆的答话声。
车子依旧平稳的在路面行驶着，很快到了梧桐山阙。
有了上次的经历，眼尖的门卫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沈思榆坐过的车子，早早的打开了大门。
到了A座，沈思榆迟迟未下车。
李渊对上沈思榆的眼睛，沈思榆泛着水光的红唇一张一合。
他只听见“李渊，抱我上去。”
“沈思榆，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的鞋子不能沾水。”
李渊气笑了，他发现沈思榆真的很能折腾人。
李渊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丢给沈思榆：“盖好。”
沈思榆立马会意，趁着李渊下车的间隙将鞋子从脚上脱掉，用西装裹着。
李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沈思榆光着脚抱着怀里团成一坨的西装无语凝噎：“我让你把上身盖好……”
算了，反正这女人的脑回路他搞不懂。
她爱淋雨就让她淋着吧。
李渊打横拦腰抱起沈思榆，竟觉得意外的轻。
他抱着沈思榆快步走到楼梯口，尽管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但却还是不能避免浑身大面积湿透。
李渊低下头对着沈思榆说道：“沈大小姐，你可以下来了。”
沈思榆却搂紧了李渊的脖颈：“不行，我的脚也是湿的，不可以穿鞋。”
李渊有些好笑：“上次沈大小姐不是光脚回去了吗？”
沈思榆没想到自己竟忘了这一茬，却依旧不肯松手：“我不要，你抱我上去。”
挂在李渊身上的沈思榆愈发用力了，生怕李渊一个松手自己就掉了下去。
李渊垂眼扫过沈思榆，有水珠从沈思榆脖颈滑落，滑过呼之欲出的雪白丰盈，最终没入那片一字毛领。
李渊眼里墨色翻涌，语气里都带上了严厉：“沈思榆，别再动了。”
“知道了。”
知道李渊不会松手了，沈思榆自然不再用力。
刷了卡，电梯顺利上升，抵达沈思榆住的16层。
开了门，李渊放下沈思榆，正准备离开。
沈思榆却打开鞋柜找出一双男式条纹拖鞋，邀请他进去：“等雨停了再走吧。”
虽然是男式拖鞋，可鞋子上的条纹样式却早已过时。
看出李渊的迟疑，沈思榆解释道：“没有人穿过，是新的。”
也许是今夜的暴雨，也许是房子内透出的温暖。
李渊穿上了那双过时的条纹拖鞋。
“你等我一下。”
沈思榆拨开西装外套，拿出里面的高跟鞋，仔细观察了一番，松了口气，好在只有些湿气。
沈思榆拿着高跟鞋，离开了客厅，只留下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和站着的李渊。
洗衣间内。
沈思榆看着烘干机里的高跟鞋，吸了吸鼻子。
差一点她就把周寻送她的成人礼物给弄坏了，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意识到客厅还有人在等着她，沈思榆离开了洗衣间。
沈思榆对着站在客厅的李渊说道：“去洗个澡吧，你身上的衣服洗完烘干了再穿。”
“我洗完穿什么？”
“客房内有浴袍，先暂时穿那个吧。”
李渊挑了挑眉：“沈大小姐，经验丰富。”
沈思榆知道李渊误会了，但是她不觉得她需要向李渊解释什么，那是她在脑子里对着周寻演练过无数次的场景。
沈思榆的沉默，让李渊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相顾无言，李渊转身去客房洗澡。
李渊脱下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打开淋浴器。
温热的水流滑过胸膛，李渊自嘲地勾了勾唇。
传闻沈思榆谈过的男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
水声停止，李渊的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明。
李渊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嗒嗒嗒。”
沈思榆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走近沙发，手上是两杯热水。
“要喝水吗。”
李渊闭着的眼睛睁开，眸子里没有掺杂任何情绪：“谢谢。”
喉结滚动，一杯热水见了底。
“衣服还在烘干。”
“嗯。”
开着的电视机，里面传出肥皂剧的内容，在这一刻有些类似于白噪音。
“轰隆隆。”又是一记沉闷的雷声，雷声大得盖过了电视机发出的白噪音。
沈思榆紧了紧抱着腿弯的双臂，默默地向李渊靠了过去。
李渊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沈大小姐，怕雷？”
沈思榆咬了咬嘴唇，没有遮掩地承认了：“嗯。”
反正总能让李渊碰见自己的狼狈模样，索性破罐子破摔。
靠在李渊胸膛的沈思榆，身上满是洗浴过后的茉莉香。
娇娇小小的一个，就这样带着温暖接近他。
暖黄的灯带，打出的暖色灯光铺洒在两人身上，营造了一室温馨的氛围。
大约半个小时，烘干机停止工作，沈思榆起身向洗衣间走去。
“诺，可以穿了。”沈思榆摊开的手掌上是一套收拾得平整的西装。
李渊接过衣服，雨也将要停了。
玄关处，沈思榆递给李渊一把伞，将人送进电梯后关上了门。
大约三十分钟后，李渊回到宿舍已经是十点半了。
突兀的来电铃声在安静的宿舍响起，李渊看了眼手机。
一只睡觉的猫咪和沈思榆三个字挂在手机的正中间，格外醒目。
没有犹豫，李渊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你安全到学校了吗？”
手机那边传来的女声，软软绵绵。
“沈思榆，你很闲吗？说正事。”
“只是想听你报个平安嘛。没有别的事。”
又是撒娇的语气，湿漉漉的。
“到了，没别的事挂了。”
“嗯。”
挂断电话，李渊躺在床上，罕见的有些失眠。
他自认为他的自持力在同龄中还算名列前茅，可是一旦对上沈思榆好像作用就为零。
茉莉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李渊喉结滚动，半夜下床去淋浴间冲凉。
真是疯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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