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西听清了关岩的问题。
告白？他要告白？对任小小告白?他们都进展到这一步了?！
小说里，关岩确实对任小小告白过，还是当着男主轩辕云的面，理所当然他被拒了。
想到这个，许临西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那因为和关岩一起睡觉，还在欢呼雀跃的心立刻冷静下来。
关岩听清了许临西的问题。
任小小？许临西突然问任小小干什么？脑子里闪过和任小小通话，两人交谈的内容……
关岩确定了自己对许临西的喜欢。
车里沉默下来，有一段时间关岩、许临西都没说话。
冷静下来后，许临西换了个角度看待身处小说世界这件事。世界不允许他对关岩告白，不允许他说出小说的事情那就不说呗，反正他现在在教关岩谈恋爱，借着这个名头，把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之前，许临西还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只能通过恋爱教学的名头来和关岩亲近，现在一换视角，他觉得恋爱教学这件事简直棒呆了！
他不仅能和关岩卿卿我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战胜了这该死的世界！简直不要太棒！至于关岩对任小小的告白、后期受伤什么的，谁没在爱情里受点伤呢？
“你想告白？”许临西率先打破沉默。
关岩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嗯.…...不是，我.....”
“那我们来练习告白吧？”许临西提议。
“练习告白?”许临西看着很期待，关岩突然有点排斥。
不知道为什么，关岩突然想起许临西心里其实一直有个人存在。
“对啊，一种是拿着鲜花的那种告白，另一种是两人心有灵犀的那种告白。我个人比较喜欢第二种。”
“你和晓萍姐是心有灵犀吗？”关岩询问。
身后车响了一喇叭，许临西没听清关岩的话：“你说什么？”
理智回归，关岩自知刚刚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他不敢看许临西，只回答说：“我说我喜欢第一种。”
许临西总结：“不管是这两种中的哪一个，其实最重要的都是惊喜。”
“好，知道了。"关岩敷衍着点了点头，
许临西说出了他喜欢的告白，但关岩却又有了新的烦恼：许临西是有喜欢的人的，那个人不是他。
到了研究所，关岩拉住许临西，郑重说：“不要告白的练习，不需要。”
“不要？”
“不要。”关岩认认真真补充，“我是真的不要，没说谎。”
他想真的告白，不要练习的告白。
许临西有些遗憾，自己不能听到关岩说喜欢自己这样的话了。
“绿色药业研究所始建于1960年，为解决重大疾病的新型药物.……”广播里的女声一直重复着研究所的历史。
研究所平时不对外开放，今天是家属参观日，敞开的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许临西挂掉姚娜电话，对站在身边的关岩说：“堵路上了，要过一小时才到。”
“舞蹈比赛下午才开始，我们先进去。”把临时身份牌递给许临西，关岩说，“这个给你。”
“好。”许临西接过身份牌，正面是研究所的建筑照片，反面写了“家属卡”三个大字。
研究所的活动比较简单主要内容是参观，许临西见到关岩的工作室、实验室、休息室，配置齐全，看着很像好莱坞里的那种化学实验室。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会场。屋泱泱一大群人，坐在红色椅子上，听讲台上那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所长讲话。
讲话内容是研究所在进行的项目，许临西悄悄对关岩说：“这也太像招商大会了。”
“觉得没意思？要不要去看看我办公室?”关岩提议。
“好啊。”
两人悄悄离开会场，走在全是树荫的大道上，湖边吹来的风十分凉爽，许临西忽然笑出声。
关岩问：“笑什么?”
许临西瞥了他一眼，调侃说：“以前我逃课，你抓我回去，义正言辞说逃课是不对的。现在你居然带我逃了你们所长的会，好学生关岩也变坏了。”
想起以前，关岩也笑了笑：“上课和这个不一样，所长自己都说他讲的都是空话。”
许临西“哈哈哈”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像是湖面涟漪一样散开。
湖边有个表彰墙，许临西好奇走近，只一眼，他就找到了关岩的红底证件照。照片上的他嘴边带着微笑，眼神却淡淡的，十分不协调。
“从来没见你这样笑过。”许临西左看看右看看。
“你看出来了？”关岩脸上带着无奈，继续说，“这照片P过，所长让把所有人的照片都P笑。”
许临西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P过，难怪所有人的微笑都一样的。”
“关二哥。”一个扎着高马尾，穿了碎花连衣裙，鹅蛋脸的女人走近。
关岩朝她点了点头。
女人胸前挂着研究所的工牌，看起来是关岩同事，工牌上印着她的名字“许玲玲”。
许玲玲看向许临西，向关岩询问：“这位是…….?”
关岩脸上的笑容消失，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许玲玲看向许临西的眼神。平时一直看不懂情感的他当即就有种危机感。
“我朋友。”他的回答十分简短。
许玲玲有些尴尬，许临西礼貌笑了笑：“我是他朋友，许临西。”
“我也姓许，许玲玲。”鹅蛋脸微红，许玲玲自我介绍。
记得关岩说他们科室没有未婚女性，面前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许临西便问：“你和关岩一个组?”
许玲玲刚要答话，关岩在她前面开口了：“她是实习生，还没毕业，上个月在我们组待过一段时间。”
“哦。”许临西脸上挂着笑，继续问，“你一个人?”
“嗯，我是来拿东西的。实习生没有家属邀请卡，也没朋友邀请卡，所以我一个人。”她越说声音越小，脸也是越来越红。
最后，她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一溜烟跑开。
许临西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好容易脸红，挺可爱的。”
看许临西逗许玲玲，关岩很是吃味，他牵着许临西往湖边的玻璃花房走。
玻璃花房方方正正有三层楼那么高，里面花草树木十分繁茂。两人走过被绿色枝叶遮住了一半的红砖路，留下一缕风，挠的枝叶抖动起来。
一块一块的阳光散在地面，许临西被关岩带到一座凉亭里。
“你们所里有温室就算了，怎么温室里还有凉亭?”
“我刚来工作的时候就有了。”
关岩拉住正东张西望的许临西：“我有事要说。”
“什么事？”
“我想要奖励。”关岩顿了顿，他凑到许临西耳边，低声说，"昨天没得到的奖励。”
关岩眼里透着期待，许临西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眼。昨天没得到的奖励就是自己让他亲一下，没想到关岩想现在兑现……
“可以给奖励，不过，”许临西捂住嘴巴，“不可以亲这里。”
“好。”
“你还亲昨天想亲的地方吗？”
“恩。”
关岩右手耷在许临西肩膀，拇指落在那颗他关注很久的痣上：“亲这里。”
手心炙热的温度从脖子上传来，听清关岩说的话，许临西忍不住心跳加速。他本以为关岩只会亲额头、手背这样的地方，没想到他挑了脖子。
脖子是许临西比较敏感的部位。
“为什么是这里?”
“我喜欢这颗痣。”
喉结上下滚动，呼吸有些急促，感觉在玩危险游戏的许临西仅存的一丝理智认为自己不应该答应。
见许临西犹豫，关岩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有些委屈：“不可以吗？你刚刚只说不能亲嘴。”
某种冲动战胜那丝理智，许临西点头说：“好，但只能亲一下。”
关岩缓缓低头，许临西配合他微仰头，露出脖子和那颗痣。
温热的鼻息喷子脖子上，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攥紧。忘记呼吸的许临西甚至能透过青色的血管感受到关岩的靠近。
嘴唇即将落在痣上，关岩停了动作，他说：“我要亲了。”
声波震动了皮肤，酥麻感顺着血管传遍全身。许临西整个人都绷紧了，只能发出一个几乎听不到的“嗯”。
微凉唇落在皮肤上，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只是简单的一个吻，许临西却是小鹿乱撞，心花怒放。
他激动地双手环上关岩，抱紧。
许临西埋进关岩衣领：“岩，抱紧我。”
“嗯。”伸手抱住扑到怀里的人，关岩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白皙脖子上。
只亲一下太少了，等他告白，和许临西成为情侣，应该就可以随便亲了，想亲几下就几下，想亲多久就多久。
被结实的臂膀环着，许临西忍不住想，如果恋爱教学一直不结束，说不定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可惜，这不可能。
姚娜打电话过来，说她到了。
许临西、关岩便一起往研究所大门去。
靠近研究所大门，远远看到一位穿着红色绸缎公主裙，腰间系了一个超大蝴蝶结的高挑姑娘，许临西心里滑过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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