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岩洗澡的时候,一件快递被送上门来。
收件人是关岩,许临西代签了。
关岩洗完澡后,听许临西说有快递。他也不擦湿漉漉的头发了,立马找来剪刀开始拆快递。
许临西本来想去洗澡的,见关岩这明显急迫的样子,他被勾起了好奇心。
什么东西让关岩这么兴奋?
纸箱子里是一个超大的密封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个大大的保温袋和很多冰块,只从外形看不出来关岩买的是什么。
“你买的什么东西?”许临西问关岩。
关岩拆开保温袋的动作一僵,他看向许临西,勉强笑道:“你不是去洗澡的?”
“恩,”许临西扬了扬手里拿的干净衣服,“准备去的,但我看你这么迫不及待,有些好奇。”
关岩放下保温袋,他靠近许临西,挡住他的视线说:“我买的生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快去洗澡吧。”
关岩掩盖的意味太明显,许临西才不上当,他试图绕过关岩:“你越不让我看,我就越好奇,你买的什么东西?快告诉我。”
关岩拦住要上前拿保温袋的许临西,支支吾吾:“没什么,真没什么。”
“好哇,你还骗我。”许临西伸手挠了关岩腰间的痒痒肉,“还不从实招来。”
“哈哈哈,真是生鲜,哈哈……”关岩阻止许临西的胡闹。
“是什么生鲜?”许临西又问。
这回关岩避开他的视线,不回答。
许临西乘关岩不注意,绕过他,拿到了保温袋。
刚刚关岩已经将袋口拆开了,许临西探头看到了里面白花花、血淋淋的有自己小臂粗的大物,一股腥味从袋子里飘出。
关岩走了过来,他将保温袋拿到自己手中。看着僵住的许临西,关岩有些好笑:“我不让你看的,你非要看。”
许临西蹭一下红了脸,他十分尴尬:“这……是什么?”
关岩十分淡然:“是雄性鲨鱼的器官。”
“你买这个干什么?”
“顾姨的土方,这是主材料。”关岩拎着保温袋进了厨房。
许临西亦步亦趋跟上:“土方?!感觉完全不靠谱,我们也不能缺啥吃啥啊。”
关岩将大物从保温袋里拿出,放到砧板上,他拿出保鲜袋比对了一下,保鲜袋有些小,于是他拿起菜刀,利落将大物一分两半。
他的行为看得许临西某处又幻疼了,他咽了咽口水。
关岩将大物装进保鲜袋放到冰箱里,洗了洗手后才看向许临西:“总比什么都不做强。我去医院检查过,身体完全没问题,但就是起不来。”
“既然科学没办法帮我,那我只能通过别的方法解决。”关岩说得理所当然。
许临西原地表演一个震惊:“你试过……很多,这种办法了?”
“恩。”关岩点了点微垂下的头。
被关岩低落的情绪感染,许临西也有些伤心起来:“你以前很不喜欢土方的。”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关岩的目光落在沾了血腥味的砧板上。
许临西上前抱紧他的腰:“你如果讨厌的话没必要勉强自己,我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关岩抱住怀里的许临西:“我没勉强自己,我很在意这件事,所以我想努力做好。”
“我们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觉得挺好的。”
关岩亲了亲许临西的耳垂说:“还不够。”
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的许临西只能用行动安慰关岩,他吻住了关岩的唇。
关岩回应了他的吻。
第二天,许临西发现关岩也没完全按照顾姨说的土方食用生鲜,而是将原本的土方改良了一下,做成了能端上桌的菜。
经过蒸煮、红烧之后,那东西早已没了最初的样子,反倒是色香味俱全。
许临西被勾起馋虫后,完全没了抗拒的心思。他吃了不少,还越吃越觉得好吃。
然后,晚上他就□□难耐了……
后来,关岩再没有买过生鲜,许临西问他为什么。
关岩欲言又止,最后在许临西的死缠烂打下才勉强说出了理由:“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许临西不好意思地捂了脸:“……都怪你做得太好吃了。”
一晃两个月过去,何月已经完全康复,去医院复查的那天,她已经能跳舞了。十分高兴的许临西拉着她跳了一支交际舞。
从医院出来后,何月说中午大家一起去附近的酒店吃饭,她请客。
许临西答应了。
午饭时,何月没见到关岩,她问许临西:“关岩呢?”
许临西回答:“他去参加婚礼了。”
这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轩辕云、任小小结婚了。
所有媒体都报导了这件事,一般的婚礼都是在酒店举行,轩辕云、任小小的婚礼定在千川市最大的三轮体育场。
体育场内被分为几部分,分别布置成了舞台区、后台区、红毯区、自助餐区、拍照区等各种功能区。
商圈、娱乐圈的众人因为这件喜事陷入狂欢,这场婚礼的盛大甚至得到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认证。
许临西也收到了邀请函,但这天他要陪何月去医院复查,就没有去,关岩只好独自出席。
早上将关岩送出门后,许临西松了一口气。
男女主结婚这件事是小说里的结局,但不是关岩的结局。关岩还需要失意地出国,流落他乡。
幸好自己在国内待的时间够久了,这次他能和关岩一起出国。
终于即将迎来故事的结局,以后关岩和任小小再没有纠缠了。
虽然据许临西的观察,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关岩和任小小并没有什么感情纠缠。
总归,故事迎来结局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吃过午饭,将何月、厉瀚送回灵境芭蕾,许临西回到车上。他准备去Night,徐超说自己最近很忙,需要他的帮忙。
刚扣好安全带,一个手帕出现在视线中,许临西的口鼻被捂住。
他反应极快,立刻屏住呼吸挣扎起来,但挣扎间还是吸入了一些刺鼻的气味。
见许临西挣扎的力度变小,后座偷袭的人发出难以遏制的笑声来:“桀桀桀桀,这下关岩不得不来见我了!”
陷入昏迷前,许临西瞥了眼后视镜,他看到皮肤黝黑,瘦成皮包骨头的蒋涛。
再次醒来,许临西发现自己被麻绳牢牢绑在椅子上。环顾四周,一片昏暗,高大的穹顶、宽阔的空地、破烂生锈的墙壁边是被丢弃的纸箱、生锈的螺丝、脏兮兮的塑料袋。
墙壁顶部的窗户外投进来月光,无情落在许临西身上,让他不至于被黑暗淹没。
“咳咳咳……”许临西先是咳了咳,那刺鼻的药品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到现在还有些恶心。
缓过来后,许临西吼了吼:“蒋涛——”
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人和他那对显眼的招风耳。
破旧的厂房内只有许临西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寂静。
“蒋涛!”许临西又吼了吼,他挣扎了一下,试图脱离束缚,但是完全动弹不得。
“嘘—嘘——”轻松的口哨声突然在空荡荡的厂房内出现,许临西停了挣扎的动作。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东南角落里堆了一堆杂物,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许临西猜测蒋涛应该是在那里。
口哨声本是舒缓愉悦的,但身处被月色包裹的寂静的厂房。四处回荡的口哨声仿佛成了死神手上的镰刀,是要索命的利器,充满让人恐惧的气息。
“蒋涛!我知道是你,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许临西朝废墟吼道。
“许临西!你朝哪里吼呢?”口哨声停止,许临西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蒋涛终于出现,他穿着黑色卫衣,皱巴巴的牛仔裤,手上拎着一个破旧的保温箱。
将箱子轻轻放在许临西面前,蒋涛坐了上去,单手撑着下巴仔细打量面前的许临西。
许临西毫不畏惧地直视他:“你看什么?”
蒋涛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许临西想要扭头避开,但又被蒋涛强硬扭了回来。
“你就是靠这张脸勾引了关岩吧?”
许临西皱了眉,蒋涛知道他和关岩是情侣?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喜欢关岩?
许临西难以置信,还以为在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关岩是特殊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遇到同性情敌。
在许临西狐疑的时候,蒋涛打开保温箱。保温箱里冒出白色冷气,许临西看到一整排的玻璃瓶瓶口。
蒋涛取出一个细长的玻璃瓶来,他将玻璃瓶靠近许临西的脸,做出倾倒的动作,自己还配音液体倒出的声音:“哗哗哗。”
玻璃瓶上冰冷的温度让许临西避了避。
蒋涛又将玻璃瓶贴在他的脸上,并做出“嘘”的声音:“别动,这是硫酸。你乱动,万一泼你脸上——”
他拔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那就太好了!”
许临西瞥了眼玻璃瓶里的液体,他无法知道蒋涛话的真假,于是问:“你绑架我想干什么?”
听到许临西的问题,蒋涛后退几步。他坐到保温箱上,整个人颓废下去,然后伤心哭了起来。
关岩说蒋涛精神状态不好,看他现在的样子,许临西更加恐惧。他明白,蒋涛可能是疯了。
蒋涛将硫酸瓶子朝许临西扔了过去,许临西偏头避开。瓶子在他附近地面破碎,溅出的液体腐蚀着地面,发出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看到翻滚的气泡,许临西吓了一跳,蒋涛没胡说,那玻璃瓶里真是硫酸。一个疯子拿着硫酸,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蒋涛又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个和刚刚一样的瓶子,他擦掉眼泪,控诉许临西:“我才是关岩的好朋友,你什么都不是!”
“你在说什么?”许临西有些疑惑。
“高中时,我和关岩就惺惺相惜,他排第一,我排第二,我们的名字永远靠在一起。”
“啊?”许临西没忍住发出疑问来。
“你啊什么?你嫉妒我,骂我娘娘腔,不过我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嫉妒我是关岩的朋友。”
“我没有骂过你娘娘腔,是你骂我娘娘腔。”许临西纠正蒋涛。
“我骂你?”蒋涛想了想,他弯下腰仔细打量许临西的脸,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怪异又尖锐。
“对,是我先骂你娘娘腔的!桀桀桀桀,你个娘娘腔!”
十几秒后,他又恶狠狠否认:“不对!我没有先骂你,是你在背后先看不起我的!”
蒋涛靠近许临西吼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到了你说的话!”
蒋涛有严重口臭,许临西别开脸:“你离我远点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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