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副本任务,李菠萝心里明白,村子里肯定有关于小花的信息。
她微拧眉头问:“会不会小花只是小名,其实她名字里没有花字?村长,你知道村子里有哪些人家有儿女是在外的。”
“这样啊,那我再查查。”
村长将手中的本子从前翻到后,从后翻到前,来回几遍。
好似半天没有头绪,还将春花婶与三婶两人一起叫过去讨论。
虽然他们在那里说得有来有往,但是攸宁感知敏锐,知道他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和李菠萝身上。
就像几只饥渴难耐的狼,正盯着毫不知情的小绵羊。
攸宁也无辜地望向他们,眼神专注,炙热...
看得三人差点将本子撕碎。
自进屋起就当作背景板的阿妹,终于忍不住上前。
她牵起春花婶的手摇了摇,示意春花婶蹲下来。然后躲进春花婶怀里,将手上的袖子拉上去给几人看。
三婶一声惊呼从喉咙中溢出,随后意识到不对,掩耳盗铃般连忙捂住嘴巴,眼神小心翼翼地瞥向攸宁。
村长和春花婶嘀咕了几句后,春花婶便带着阿妹走出堂屋,并将院子中间摆着的一个用布遮住的箩筐带走了 。
李菠萝明显感觉到事情发生了变化,便直接问道:““村长,找到了吗?”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
他从窗台边挂着日历上撕下来的一张已经过了日期的纸,非常爽快地将几个人名写上去:“这里是我们村近几年来家里有人出门在外的人家,你们可以去找找。”
李菠萝接过那张纸。
纸质发黄,上面的字也显得旧旧的。
村长写的字歪歪扭扭有些丑,但是还是能辨认出来。纸上写着五个人家,分别是王壮,王自勇,王冰,□□,王旭志。
李菠萝侧头问像身边的攸宁:“我们从哪家开始找?王壮?”
“好。”
攸宁没有异议,反正都不认识。
再说,她看了这几人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给的名单是不是真的。
因为怕她们并不认识纸上的这些人家在哪里,村长还好心的指派在旁边待命的三婶给她们俩带路。
走出村长家,李菠萝还在疑惑,这为何村长这么爽快就给了名单,小声嘀咕:“这名单上的人真的和小花爸爸有关系吗?”
攸宁闲闲地走着,随意道:“不知道啊,反正先找了再说,总归村子就这么大,会有线索的。”
“也对!”李菠萝收起名单跟上三婶。
和村口她们见到的几个外表全须全尾的人村民相比,在村子里面走动的村民,每个人都有很明显的不同程度的伤残畸形在身。
就像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偷窥她们的那个佝偻着背的长发女子,她的右小腿是断的;左边路上背对着她们装作聊天唠家常的两个小媳妇,一个人手没了,一个人头骨凹进去一大块;还有刚才坐在门口椅子上晒太阳的老太太,她的两个手臂向后折成常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就好像一个个都遭受过重创一般。
王壮家离村长的院子并不远,三婶便带着攸宁和一颗菠萝进了院子。他拥有村子里少有的青砖大瓦房,一排三间,后面还有两间杂房。
院子里很安静,看着不像有人在。三婶熟门熟路将两人带到后院。
后院里,王壮穿着一件白背心,正卖力地锯着小树做柴火。
他的右手没有手掌,手臂只剩光秃秃的小臂的,手腕处包裹的白布 。锯子是特制的,顶端不是拉手,而是做成一个圆环,需要套在右小臂上固定住锯子。
王壮用一只脚踩着一颗小树枝根部,微微弯腰,前后拉倒锯子,才能将小树枝丫锯下来,他旁边堆着麻绳捆成一捆的柴火。
“王壮兄弟,王壮兄弟。”
三婶叫住干得火热的□□,指着攸宁她们介绍:“这两位是来我们村找人的,村长让我带着来找找,说是叫小花的,我记得你家有个丫头是在外面的,是不是来找你家丫头的?”
三婶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村长"两字。
王壮明显没听出三婶的暗示,反而神色怪异地看了三婶一眼。
他将锯子一端放在地上斜靠着旁边椅子,站直了腰,打量着攸宁和一颗菠萝,瓮声瓮气地说:“我家丫头确实是在外面工作,但是她不叫小花,我家丫头叫文华。”
看来不是他家。
但是,真不是他家吗?
从三婶那不高明的暗示中,攸宁感觉这家肯定有问题。
三婶还要再说什么,就被李菠萝打断:“三婶,我们去下一家吧。”
“哎...唉...”
三婶磨磨蹭蹭明显不想走,在攸宁和李菠萝的注视下,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什么,改变了想法。
“好,好,我们走!”
走出王壮家后,李菠萝装作关心地问三婶:“婶子,我看你们村子里的人好像大部分都有伤,这是怎么了吗? ”
好似就等李菠萝问这句话,三婶突然变成很忧伤:“ 你们应该发现了我们的不同吧?”
这话虽然是回答的李菠萝的问题,但是她却抬头观察攸宁的反应。
见攸宁一脸平静地望向她,她才继续说:“其实我们的村子很久之前就被山洪淹了,全村的人都死了,死得可惨了。”
说着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装得好不可怜。
她,有些惆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 ,我们就从坟包中醒了过来,回到村里。回到村子里,我们就行动自如和正常人一样。应该说,我们,只是被这具身体困住的灵魂。”
攸宁凉凉道:“那你们还挺幸运的,能死而复生。”
三婶叹了口气:“虽然现在能走动,但是生前的伤口却一直在,我们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伤口处的疼痛。而且如果长时间呆在村子里的话,那些伤口处就会开始慢慢腐化,最后蔓延到全身,直至真正死去 。村里曾经有人不愿回坟包里最后就只剩一捧白骨,三天后我们的伤口开始腐烂就必须回到坟包里,只有回到坟包里伤口才能停止腐烂。你们可能体会不到,灵魂被困在黑暗中无法动弹的痛苦与煎熬,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她说完又睇了眼攸宁,还有一点没说。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村子里的食物,只有这些外来者了。只有吃了外来者,才能减轻疼痛,伤口才不那么快腐烂,才能在村子里呆更久。
李菠萝听完点点头,这种强制性让他们回去的事件有点像副本刷新。
攸宁不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们的秘密。”
“我,我...都听见了。阿妹说,你能治我们的伤。”三婶说完停顿了下,“我,我想请你帮忙将我孩子的伤治好,我的孩子还小,才一岁不到,他什么都不懂,我不想他每天时时刻刻忍受身体的疼痛,慢慢腐烂的痛苦和在坟墓中无尽的黑暗 。”
她越说越激动,看来这回是真心疼难过了。
她原本根据村长的吩咐,带攸宁到王壮家,引着她俩下地下室,然后将她们关起来,等待村长处理。
但是如果是村长安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娃儿。
她想先让她娃儿得到救治,所以刚才王壮犯蠢的时候,她才没有继续圆场。
听完三婶所说的,攸宁才明白。
阿妹为何频繁的想要来牵她的手,原来是因为这。
自己的身体因为频繁地被实验,就像干裂的土地,治愈力也不受控制地丝丝缕缕溢出。
可能是在村口,阿妹通过和她的接触瞬间,获得了外溢治愈力,使自己身上的伤口得以愈合。
怕攸宁不帮忙,三婶连忙加上筹码:“我可以告诉你小花爸爸的线索,只要你帮我治好我孩子。”
攸宁不动声色:“这就要看你的线索是什么了,是真是假,我才能决定给不给你孩子治伤。”
三婶还是爱子心切,同意攸宁的要求,先带他们去看线索。
线索其实就在王壮家里。
攸宁带着李菠萝,爬上了王壮隔壁人家的墙角的一颗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叶隐藏身影。
而三婶去将后院劈柴的王壮引走。
从刚才就云里雾里的李菠萝,在爬上树后,才悄声,不确定地问道:“你们刚才的意思是,你能给这些副本里的鬼怪治伤?”
攸宁:“如果那阿妹确实是因为我而伤口愈合的话,那我确实是可以给这些村民治伤。”
李菠萝一时惊疑不定地看着攸宁,满眼地被欺骗的受伤,“你不是说第一次进副本嘛?”
攸宁:“我是第一次。”
李菠萝:“你确定?”
攸宁:“确定!”
在攸宁的再三肯定下,李菠萝才相信了攸宁是第一次进副本。
不过攸宁有些不解,第一次进副本和她的特能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这副本里,还有别人有治愈力?
三婶进入王壮家后不久,王壮就背住几捆刚砍好的柴火匆匆忙忙从家里走了出来。
等王壮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后,三婶站在院子口招手叫两个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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