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陈三丽并没有返程梁家村,她回了一趟H市把自己的画处理打包,然后花了点钱找了代理人。
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陈三丽收到了之前那家艺术馆打来的问候电话。陈三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说是如果她还有画,可以继续给画馆提供。这是陈川撤资之后,画馆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对于这通来电,她有些疑惑,更多的是疲倦。
简单敷衍之后,陈三丽找了个酒店休息,加上这次刘欣和她的交易,以及陈川之前给她买的房子,算下来,现在她大概有一百五十万左右。
空荡荡的房间里,陈三丽躺在白色的大床上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她跟在陈川身边这些年拿了不少,但是真正存下来的并不多。
更多的一部分她已经返还给了刘欣。
以前的陈三丽一直觉得钱挺重要的,为了不过回那种难受抠搜的日子,她做了很多努力,甚至死皮赖脸的重新回到了陈川身边。
大概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日子过久了,让她有一种脚踩不在地上的真实感,现在那颗压在胸口上的石头好像轻了一些,但现在他依旧觉得钱也很重要,但且也并不是唯一。
陈三丽就着衣服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才醒过来,手机的闹铃吵醒了她,洗了个澡,才看到梁家树给她发的消息。
大概是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陈三丽回想着今天冷落了他一天,于是发了张自拍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明天回来。”
陈三丽刚从浴室走出来,头发还没擦干,穿着浴衣,怼着脸来了一张自拍。
今天晚上刚好没有太多事情,梁家树闲了下来,他坐在火炕旁边看着电视,手机拿给了小弟玩游戏,妹妹也凑了过去。
突然收到陈三丽的消息,屏幕上弹了一条简讯,梁家辉很乖巧的把手机拿给兄长,没有那种陷入游戏中的急躁。
“大哥,三丽姐姐给你发了一条消息。”
梁家树并没有给陈三丽打备注,但是陈三立的微信头像是本人,所以很好很快的就能辨认出来。
梁家树连忙把手机接了过来,坦诚讲,点开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面容惊讶。
虽然很好的掩饰着,但他的异常还是被弟妹两个发现,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个弟弟妹妹也争着想过来一睹内容。
梁家辉比较外向,梁家凤比较内敛,但两个小家伙的眼底都有着明显的好奇,梁家辉动作敏捷,脑袋已经伸过来了一半。
“哥哥,三丽姐姐发了什么呀。”
当然脑袋还没有凑近屏幕前,梁家树就迅速熄灭了屏幕,手足无措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没。”弟妹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梁家树,杨家树嫌少摆当哥哥的谱,此刻面色极其不自然的他却佯装沉重地变了脸。
“你们两个先去把自己的作业写了,写完了我再把手机拿给你们玩。”梁家树朗声道。
一下子扫了兴,两个小家伙已也一哄而散,垂头丧气地去拿了自己的书包翻找作业。
杨家树起身走到院子里,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复陈三丽这条消息,而始作俑者承载力却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形。
洗完澡吹干头陈三丽还敷了面膜。
她正疑惑梁家树为什么不给他回消息的时候,他的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
“喂…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像是感冒了一般。陈三丽皱了皱眉头,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讲话?”
“嗯……刚忙完。”梁家树找了个理由。
陈三丽并没有怀疑,并且合理化了,他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消息的原因。
梁家树翻看的那张照片,调皮可爱的动作外更多的是知性,他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而后询问的道:“你在酒店吗?”
“嗯。”
“明天回来要我去接你吗?”梁家树问。
“你要是能来,那最好不过了。”
说是接,其实也只是到小镇接,陈三丽得从H市下到县里,再到小镇上。
梁家树当然不会回绝她,所以两个人简单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
挂断了电话之后,陈三丽又翻了一会儿手机,因为交接手续的需要,所以她把刘欣的微信添加了回来。
刘欣很爽快的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
毫无意外的陈三立看到她动态里的消息,无非是一些她和陈川秀恩爱的帖子。看了几张照片,陈三丽没敢再往下翻。
两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图,无非是一些参加商业活动的照片。她留意了一下刘欣开始频繁发朋友圈的时间,大概是他和陈川彻底闹掰之后的后面几天。
虽然心中有一丝丝的触动,但陈三丽还是勉强勾了勾唇,其实这样也好,至少现在一切都在回到正轨上。
要不是当初她贪财,他们应该会更恩爱。
合上了手机,陈三丽打算强迫自己入睡,她反复告诫自己,她和陈川不过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
然而那些照片怎么都跟根刺一样时不时扎向她的心。
烦躁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陈三丽又重新坐了起,她开了房间里面所有的灯,现在整个屋子里都亮堂堂的。
陈三丽打开了电视机,点了外卖,又点了一些酒水。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陈三丽是被梁家树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打开手机一看也才早上9点。
因为宿醉,陈三丽有些头疼,反胃恶心的感觉,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些的憔悴。
“怎么了?”梁家树在电话里头那边问道。
陈三丽没有把自己喝醉了的事情告诉杨家树,只是强忍着恶心哼了哼,“没事,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两个人约定的时间,可不是早上。
陈三丽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努力使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给梁家树回复,然后心思细腻的梁家树听出了她的不对劲。
“你喝酒了?”梁家树问道。
陈三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但也没有答复。
喝了酒的人,讲话到底是有些不一样。梁家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休息。
因为今天要先送两个弟妹回学校,所以时间会耽搁一些,听梁家树说完,陈三丽并不是很介意,只是闷声道:
“好,那我们再晚一两个小时碰面也可以。”
“好好休息。”听的出来电话那头的杨家树有些担忧,陈三丽翻滚在床上笑了笑。
陈三丽当别人情妇这件事,很快的,就在小渔村传播开来,小村子小,很快的春梅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咂了咂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三六会是这种女人,怪不得穿金带银的,身上背着个几十万的包,原来花的都是别人的钱。
说到底,春梅姐之前的谄媚一改常态成了鄙夷。小渔村更像是一个小而密集的情报网,很快地,阿虎也知道这件事情。
一传十十传百,从阿虎媳妇这儿也传回了梁家村。王婶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屁颠屁颠就跑梁家树耀武扬威来了。
有时候女人爱八卦是天性,过分八卦则是品性有问题。
上次会面之后,王婶本来就对陈三丽有一些意见,再加上梁家树家里是这么个情况,原本觉得能摊上陈三丽这样的人,还让人有些嫉妒,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笑话一滩。
王婶是从别人口里面听来的消息,别人才是从阿虎媳妇儿那儿聊天套来的信息,现在闹得村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阿虎媳妇儿作为八卦的传播者,此时腆着笑脸,也呆在梁家树家里。
梁父躺在病榻之上,气得脸色铁青。
梁母倒是唯唯诺诺了一些,涨红着脸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王婶一个啧啧啧的说个不停,阿虎媳妇儿有心阻止她。
那没眼力见的拦不住。
王婶带着新戒指,趾高气扬地道:“梁家阿姐,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怕不是他给你们家花的这些钱都是从她奸夫那儿拿来的。你说,这要是回头人家追究起来,你们可怎么办?”
“你说你,家树那孩子心眼诚实,老姐姐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呢。”
“打我第一眼见到这女孩,我就觉得不简单呐,没想到还真是个狐媚子。”
……
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送完两个弟妹的梁家树也适时接到了陈三丽。
两个人还没进家门口呢,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数落。
梁家树黑了脸,他想快速冲过去的那一刻,陈三丽拉住了他的胳膊,皱眉摇了摇头。
两个人走进来的那一刻,王家阿婶才有些心虚地止住了话头。
里屋的梁父听到动静,气得在屋里大喊着梁家树的名字,见着了正主儿,王婶才想着回家,她起身甩了锅子,原本脸色难看的梁母更加不知所措的看着几人。
陈三丽笑了笑:“婶婶这张嘴好生厉害,怎么见着我都像见着猫儿似的要走了。”
她搁置了手边的东西,瞄了瞄在场的几个人,刚才那些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梁家树挡在陈三丽面前,皱着眉:“王婶,诽谤人可是能进监狱的。”
王婶撇了撇嘴:“她自己做没做他自己知道了,不然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钱,还不是傍大款。”
一下子挑明白了,现场上更难堪。
阿虎媳妇儿站起来劝客,梁母也怕更闹起来推着王婶就往门外走,这人平时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梁母尴尬地朝陈三丽点了点头,送客出门。
陈三丽冷着脸,转身出门,扬手就给还在喋喋不休的王婶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能傍大款那是我的事。我做人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来调教。管好你这张嘴。不然下一回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被小姑娘一巴掌扇懵了,反应过来的王婶更加气急败坏,冲过来就要和陈三丽扭打在一起,梁家树手疾眼快地挡在陈三丽面前。
“王婶,我梁家树之前敬着您是长辈,没有对您说过一句重话,我家落难的时候,也没见着您伸过手,我也没放在心上。”
“今天跑到别人家里,说长论短说三道四,是不是有些过分,说您是长辈,我都觉得你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
“要是想打,尽管往我身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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