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辉闻着空中的气息一路跟到了树林深处的湖，果然在湖旁边看到了那疯子的背影。
疯子蹲在湖边在做什么他不知道，只能隐约看到湖面泛起淡蓝色的光。
淡蓝色的光时隐时现，但很快，淡蓝色的光周围围便绕上一层黑气。
夜清辉的眸子顿时暗沉下来。
魇气。
这东西算是祸害修真界的东西。
想当年，就是因为魇气过于浓郁，形成了魇魔，尘满霜就是在和魇魔对战后不知所踪的。
看到这东西，他心里的气就开始不断翻滚，如果不是因为魇，他至于这么多年找不到人吗？
想到这里越想越气，而现实没有给他多少回忆的时间。
只见原本附在淡蓝色光上的魇消失不见，疯子在原地蹲了一会儿确认好什么就站起身离开了。
夜清辉在他走后跳到湖边环视一圈，湖面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那微弱的法术残留他还是捕捉到了。
甩过尾巴摆弄了一下花瓣上残留的淡蓝色光辉，眼底一沉。
净化术。
修真界会净化术的人很多，可眼前这个，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平常的净化术都很霸道，眼前这个有种意外的柔和感，并且夹杂着莫名的熟悉感。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这个疯子的法术太奇怪了，他看不透。
若想知道所有，只能一直跟在疯子身边。
收回尾巴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察觉自己出来的时间已经过于长，防止疯子发现就迅速回去了。
在他走后，他看过的那朵花悄然化作了冰晶。
……
他回去的时候疯子还没回来，黑蛇还是躺在桌子上，甩了甩尾巴解开黑蛇的法术，便缩成一团准备睡觉了。
反正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不如睡一觉。
倒不是他不想解开孤晚泊的药效，只是那人做出来的药有些变态，法术解不了，只能由本人解。
现在这情况，估计孤晚泊也不会给他解，只能老老实实等药效过去。
他不期望别的，只希望在这几天不要发生什么事就好。
这么想着，没一会儿，疯子回来了。
尘满霜走进来看到卧在桌上的夜清辉没表示什么，把手里捡的菜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开始挑。
黑蛇见他这样，知道他要做饭，虽然知道这么做不是很道德，还是忍不住开口。
“阿霜，你今日打算做什么？”
尘满霜沉默了几秒，回了他三个字，“一锅炖。”
“……”
夜清辉听着一人一蛇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疯子有名字，同时不由好奇他的名声是哪个双？
后面疯子和蛇就不说话了，他睁开眼就看到疯子在做饭。联想到上次疯子做出来的东西，背后莫名一凉。
索性闭上眼睡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之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第一次见尘满霜的时候。
那时，他纯属是因为好奇修真界这位称为战神的人是什么样的，便去了他的住处。
那天，桃林纷飞，他踏进院中看到坐在桃花树下斟茶的尘满霜。
他只看到尘满霜偏锋利的侧脸，尽管他出现，那人也没有被打扰，手上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斟茶，一举一动中皆是优雅。
那时明明是桃花正盛的时节，他却觉得桃林盛景对上尘满霜都要逊色几分。
也就是这时，尘满霜倒了杯茶转过身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紧不慢的开口。
“夜清辉？到访我这破居有何贵干。”
夜清辉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了，隐约之中似乎和尘满霜交流了一些什么东西，对方没有答应，他就离开了。
后来，他见过这人几面，交流并不深。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找尘满霜。
不为什么，只因那一眼，他就起了想要保护好人的想法。
或许这种事听上去很荒谬，可他很清楚，他是认真的，尘满霜身上有一种特质在不断的吸引他。
况且，一个人要做一件事不必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只要让自己满意就好了，哪怕在途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梦里的一切乱糟糟的，走马观灯般闪过，夜清辉迷糊之中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就被惊醒过来。
猛然睁开眼就见自己面前摆着一碗紫色的不明物体，正散发着黑气。
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竟意外掉进疯子怀里。
疯子把他捡起来放到桌上，顺手把东西端到他面前。
“吃吧。”
夜清辉瞥了一眼疯子认真的表情，待在原地不动了。
这东西，真的是可以吃的吗？
他不由再次开始怀疑，余光注意到吃的入迷的橘色团子，夜清辉默默在心里佩服了一把。
他不吃，疯子自不会强迫他。
不知疯子从哪里拿出来一本书，坐在草席上翻开慢慢看。
夜清辉盯着他手里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几秒，收回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紫色不明物体上。
抬起尾巴在碗的上面扫了一下，后收回尾巴把自己缩成一团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疯子突然开口。
“夜少主，我做的东西没毒。”
夜清辉一愣，错愕地抬头，疯子哪里在看书，分明一直在看他。
此时此刻，夜清辉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疯子早就看出来是他，今日带他出去纯属就是故意的。
一被捅破，夜清辉也不装了，直接跳到他面前，冷声开口，“大师好本事，在下自愧不如。”
疯子合上书，淡声道：“夜少主，你若是故意揣测在下，在下也没有办法。”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看到你这样的。”
“……”
夜清辉语塞几秒，要说些什么，疯子先一步动手在他身上一顿乱摸。
夜清辉被他摸的有些怒了，强压着跳动的眉心，咬牙开口，“别乱动。”
疯子不听他的话，索性他直接缠在这人手腕上以此制止他了。
夜清辉用没什么威慑力的眸子和他对视，佯怒道：“不要乱动。”
不知疯子有没有被他恐吓到，倒是不动他了。
夜清辉缠紧他的手腕，防止这人再动自己，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开口威胁他。
“你最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疯子好似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作势挑挑眉，抬手在龙头戳戳，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说什么？”他打量着手里龙的神色，轻勾嘴角，转了话锋，故意问：“说看堂堂魔界少主变成一条任人拿捏的龙吗？”
夜清辉瞪了他一眼，显然是生气了，扭过头摆明了不想再理他。
似是自己的怒意无处发泄，索性甩动尾巴甩出一道微弱的灵力，削去了疯子一缕头发。
疯子有一瞬间的错愕，看着缠在自己手臂上扭着头一言不发的傲娇龙，脑中闪过些许模糊的画面，好长时间没说话。
他一直沉默，夜清辉不由疑惑，抬头看见疯子皱眉的样子，恍惚了一瞬。
他似乎，在这个疯子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不等他继续思考下去，疯子再次在他头上戳戳，后听他道：“要我不说也可以，需要少主您帮我一些小忙。”
“？”
疯子把他从手上拿下来放到草席上，伸手拍拍，淡声道：“我想睡觉。”
见夜清辉无动于衷，便好心提醒，“要抱一些东西。”
夜清辉想到昨夜疯子抱着的黑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不可能。”
要他给别人当枕头，这是不可能的。若是对方是个熟悉的人，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但不是。
他不会答应的。
他怎么可能做出给别人当枕头这种事，况且还是一个刚认识的疯子。
疯子打量他一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淡淡道：“可以，我现在就把你卖给街上杀蛇的莽夫。”
“你看是答应我，还是做莽夫手下的亡魂。”
“你威胁我？！”
夜清辉的声音显然冷了不少。
疯子笑了一下，大方承认下来，“没错，就是威胁你。”
二人拉扯一番，夜清辉最终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不知为何，对上这个人，他总会落下风。
这个人就像天生克他一样，他总是赢不过。
等他化作能够容下疯子的身形后，这疯子落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属实被冰了一下。
这人的体温很低，简直不像正常人会有的体温。
一般这种情况，除非是冰系法术的人或是特殊的体质才会有。
可疯子的体温比他见过的冰系法术的人体温还要低，甚至低的不像活人。
甩起尾巴尖贴在疯子心脏处，出乎意外的感受到了对方缓慢的心跳声。
夜清辉愣神片刻，不死心的想用法术去除疯子脸上的易容术。
很遗憾，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仿佛疯子本来就是这样，没有用过易容术一样。
他还想做些别的，疯子察觉他一直动，有些不耐烦，便抱紧他乱动的尾巴，嘴里不满的嘟囔。
“不要乱动。”
碍于他抱得太紧，夜清辉索性什么都不做了，将龙头抵在疯子肩上，默默思索其他的事。
不远处的黑蛇见他屡次失败，心里嘲讽的笑笑。
想破尘满霜的法术，怎么可能。
尘满霜的法术怎么会是他人能轻易破解的，只要他不想，便无人能解。
夜：他戏弄我还让我给他当枕头
尘：有一天你会为自己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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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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