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成傻逼,还真就拿我当傻逼了?
乐子人。
储囚擦了擦嘴转身站起来。
进来的时候没注意仔细看,房间里刚好有一个洗手台之类的东西,而且屋顶和四周全部都贴上了镜子。
不是那种连成一整片的那种,反而每个镜面像是独立的被分割出来,每一块位置和区域都照出一个互不干扰的身影。
一转眼看,倒像是无数个自己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内。
储囚取下银制面具,放在一旁的台面上。
镜中立马呈现出一张俊美却又带着几分妖艳的脸。
如果说没摘面具的储囚冷冽凄然,气质清冷矛盾却又压抑厚重。那么摘下面具的时候,只能说是更加放大了这种矛盾诡异的美感。
右眼像是深不见底的黑夜,左眼却如同夜晚繁星璀璨的深空。
一只眼是浓厚的黑,另一只眼却是纯粹的蓝。
这双眼也就如同他的人生,一边是昏黄潮湿,另一边却是华灯初上。
储囚打开水,用水接着捧了两三捧扑在脸上。冰冷的,清醒的,刺激的。
脸上的水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陆陆续续地从皮肤上滑落下来。
储囚正了正神色戴上面具,出门。
————————————————
被派去打扫祭坛的人一共二十个,储囚走了,自然会有人顶上。
祭坛所处的位置并不是那种露天的。
甚至上可以说得上是偏僻。
有这么多地方,偏偏建在这里,也是没谁了。
还有这个带路的人也是无敌,明明走直线就可以到的地方,非要绕几圈,好像生怕他们记住路一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红的墙。
墙上好像标了啥字母,但是腐蚀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看不清楚。
往四处瞧瞧,地面上铺着毯子,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盘类的东西,但形状却不是很规则。两边略像上侧凸起,正下方则往内凹了一块。
圆盘上面覆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多久没打扫过了啊?
圆盘上接着一尊石像,石像下面是几朵不规则的云,左右以及两侧都连接着长着翅膀的天使。只是这……连接方式有些奇怪,虽然有些地方磨损了,但依稀能看出似乎是拿……锁链拴着的。
锁链?
拴着?
他们知道自己看到什么的时候,都有一种不可思议之感。
莫非这还是什么邪教么?
石像的正中间则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一只手向上举起,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头的方向似乎是在看……地板?
明明是一动不动的石像,他们却仿佛看到了这个年轻男人对着地面思考的神情。
“好了,你们按照地面上标好的顺序依次站到祭坛周围,你们只要负责所站区的那块卫生清洁就可以了。”负责人如此说道。
那……就还挺简单?
只不过这标号嘛。他们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块黑色的地毯上出现了一些红色的纹路,每一条纹路标注着一条数字,而纹路的最后引到祭坛的一块区域。
——等一下,他们好像并没有清洁工具啊。这打扫啥卫生啊?
于是有人问,“没有毛巾之类的工具吗?”
负责人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打扫还需要用工具吗?只需要他们趴在地上就可以了。
所以,负责人如实说道,“你们趴在地上就可以做干净了。”
趴在地上?
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们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
也只可能是这种了吧。
不是,有病啊?
心里虽然抱怨着,但还是得做干净。
所有人都站到了相应的区域,然后蹲下来用袖子擦。
反正袖子也是黑色的不见脏,周围这空荡荡的,确实也没有其他工具。
【等一下,叫他们打扫就真打扫啊?】
【疑似过于老实。】
【现在不应该找线索推人物和剧情么?】
【……】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莫名其妙的,这个地方明明根本就没有窗户,却老是有风吹过,这风还是又湿又凉的那种。
才开始做的时候,一切都还挺正常。
可是慢慢的,不知是从何处溢上的一股刺骨的寒冷瞬间贯穿四肢,每个人身上都不约而同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啊?你们有没有……”那人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有没有感觉到……就是特别冷!”
话刚落下,男生前方十几米处的一个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头磕在祭坛的边缘位置发出巨大的声响。
祭坛上,除了中间的石像装饰以外,其四周都是光滑平整的。按理来说,人就算摔下去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可奇怪的就是这里,那个倒地的入梦者的脑袋是被死死扣在上面的,仿佛是有一只钩子,从内部钩住,然后再将其牢固的钉死在那儿。
明明额头,眼睛,鼻子这些部位都是完好的,可脖子以下却渗出了一大滩血。双眼大而奇怪地睁着,视线的尽头——似乎是正中间的那尊石像!
——死人了。
还是莫名其妙就死了,根本找不到是从哪一部开始不对劲的。
有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见,地上的那滩血像是有了意识似的,自主流动起来。
先汇聚,然后再分成几股沿着地上的暗红色纹路四处游走。
最后,停留在了石像的正下方,渗入地底,再彻底消失不见。
似乎在没人关注的时候,屋子里好像亮了些,灰尘一类的也仿佛是少了许多。
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仅仅不过才两分钟,神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又有人倒下了。
——一模一样的死法。
血水从那人的身下涌出,汇聚,再顺着路线注入到指定位置。
这个时候,有人惊呼起来,“你们快看!那……就是那,他们的号码牌被点亮了!”
果不其然,那是先前指定区域上标明的号码印记。
——————————————
“晚神,我们去哪里找线索?”
“你们这本书是在哪里找到的?”吕晚手里面拿的正是今天早上的那本“一次性产品”。
“就……就这边的阅览室里面。”
“嗯,那就去那找吧。”
吕晚领着一行人来到了那人说的阅览室。
一个光亮洁净明敞的厅堂,红木质的书架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经书等。
“这里这么干净,一看就是会有人来经常打扫。”周围的人不由感叹道。
【真是天上地下啊。(扶额苦笑,点烟叹气)】
【那20人倒也真是命苦,谁知道这个梦境考核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开场就直接杀了这么多人。】
【哎,你们还真别说。那谁倒是歪打正着了,先前那些说不如进去的,这下老实了吧?】
【谁敢进】
【夺命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依旧不老实哈,就算他躲过了这一劫,也活不了多久】
【此话怎讲?】
【哥们儿,你去看看他现在在干嘛吧。】
另一边。
祭台上空无一人,只是怪异地闪烁着不连续的红光,一圈绕着一圈,像是湖中涟漪,一点点荡漾开来,不断地想要往外扩张,却又仿佛是被什么阻止。
石像仍然保持着望向地面的姿势,只不过手中书的厚度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变化。
储囚站在离祭台几步开外的石柱旁没动。
略显昏暗的环境里,他的目光中仿佛在不断闪烁着什么东西。
他是十分钟前来的,那时候正看见这个祭坛在“吸收”着那些人的尸体。
原来“打扫”,说的是这个意思。
意料之中。
只是这号码牌和他们站的位置……
血液流动的地方应该是他们之前的所处位置,一个人就对应一个区域,最后全部汇聚到中心。
而与之对应所亮起的红色纹路,也就是血液流过的方向。
只不过,二十个人还远远不够。
按照纹路已经亮起的数量来看,这里起码得死上百人才能完全搞定。
那搞定之后呢?启动某种仪式么?
这尊石像究竟看的是什么?祭坛上的纹路?又或者是曾经在这里死去的人。
还是说
——看的是祭坛下面的东西。
祭坛下面——会有东西么?要是有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这简直像是一场充满迷雾的闯关游戏。
闯关游戏,储囚看见来岛上的客人玩过。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孩,不知道被家长带来这儿干什么,他既不懂这里的声色犬马,也看不明白桌面上的暗流涌动。
于是乎,他只能坐在一旁玩游戏。
储囚被“父亲”叫来陪他。
男孩起先并未注意到身旁站了个人,后来兴许是玩累了,目光一瞥,忽然说,“你会玩游戏么?”
储囚笑着说,“不会。”
男孩简直感到匪夷所思,这人长这么大,居然没玩过游戏!
男孩紧接着问道,“那你有手机吧?”
储囚仍然笑着回答,“没有。‘父亲’对于我们是不会给手机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泄露一些重要的事。”
男孩面露同情,用一种故作老成的目光看着储囚,然后说,“那你过来,用我的手机。我教你玩。”
储囚笑着回好。
只是比看清楚游戏界面先来的
——是“父亲”的呼唤声。
于是储囚抱歉地看着男孩,然后又被送上牌桌。
本是一副极好的相貌,又配上一双与众不同的眼。于是,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父亲”的杀手锏,生意场上百试百灵的底牌。
事后,“父亲”给储囚买了好多他之前想要的书。
储囚却看着窗口的月亮发呆了一整晚。
或许,“自由”一词,便是从这个时候深深扎根于他的脑海。
自由这种东西,拥有的时候没什么特别,只有在失去时才会显得难能可贵。
————————————
吕晚先是从前面的位置走进去逛了两排,然后便把魔方召出,色块在手指间飞快滑动,像是摇曳的鱼儿转瞬即逝。
很快,他们发现书架的位置居然移动了!
紧接着,前后的书架开始四处奔走起来,混乱着交换位置,然后再被拉出来再交换。
本来复原魔方倒不是很难,只需要记住公式就可以,可似乎吕晚手里的这个魔方有股独特的力量,吕晚在复原的时候,它也在自顾自地转动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