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国二十六年,朝堂和江湖分别发生了一件大事。
风国安王独子风远郡王谢恒,十六岁便突破了天境六阶,成为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流云境高手,这令多少自诩天才的人吃惊。
所谓江湖事,不过就是谁家又出了一位天才,谁家又觅得良才。
可这一次不一样,令江湖中人都趋之若鹜的月魄魂霜出现了,本就不安稳的江湖怕是又要掀起新的风浪了。
天空飘飘扬扬的撒着雪花,如柳絮飞扬,落在任何地方,将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一间被积雪压得颤颤巍巍的破庙里,几根木头堆在一起,燃着火,火星四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篝火旁边坐着一个素白衣衫的少女,她眉目沉静,乌黑的长发用金玉发冠束在脑后,更加了几分飒爽。
少女身旁躺着一柄剑,剑柄与剑鞘都透着缕缕白光,那光比起月色也不遑多让。
“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少女用小木枝挑动着篝火。
夜幕降临,更显得这荒郊野岭阴气森森,也更加冷了。
忽然,外面刮起了一阵很不寻常的风,破庙里盘腿而坐的少女忙扑灭篝火,拿起身侧的剑,就躲到了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佛像后。
“还以为梵音战阁多厉害,不过如此!”
“切,别以为你天涯海阁出了一个望舒公子就了不起。”
漫天飞雪之间,两位少年一人黑衣长袍,眼神锋利,手握大刀,斩雪屑于刀下。
一人蓝白衣袍,嬉皮笑脸,手执长剑,御雪成阵。
“谁高谁低,试试便知!”黑衣少年挥刀,刀气破空而来,一刀可斩万里雪。
“靠,来真的!”蓝白少年向后退了一步,念动法诀,人剑合一,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罩,这才堪堪挡下一击。
“我认输还不行嘛!但是这只是我个人认输,可别带上梵音战阁。”蓝白少年飞剑入鞘,对黑衣少年摆了摆手。
“你根本就没好好打!”黑衣少年有些恼火,他讨厌不认真的对手。
“我是真的打不过你,有本事找我师兄打。”蓝白少年一脸崇拜。
“早就想向这位天赋榜第一的谢恒韬教了。”黑衣少年一脸斗志,他要做强者,就要打败人们心中那个最强的。
两人在说话间,就到了破庙中。
“没想到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还挺暖和!”蓝白少年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傻瓜!”黑衣少年冷哼一声,他看着那还没燃尽的残渣,又环顾四周,终是什么也未发现。
只好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你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天赋榜第三的天才。”蓝白少年很不服气。
“就你?”黑衣少年连眼都没抬。
“就你们?”白衣少女从那黑衣少年环顾四周时,就已经猜到自己藏不了多久,索性出来好了。
两人看着从佛像后面缓步走出来的少女,皆是吃了一惊。
黑衣少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毕竟以前有过猜测,只不过此人是何境界,竟然连他都没有发现。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一人握剑柄,一人握刀柄。
“比你们天赋都要高的人。”白衣女子淡淡开口,眼睛却是盯着黑衣少年手中的刀。
“大言不惭!”黑衣少年刚拔出刀,就听到面前的少女又开口了。
“天涯海阁的天咤,削铁如泥,是万年玄铁所铸,刀身长两尺,却重二十五公斤,刀身上刻着一条金龙,不为是一柄好刀。”白衣少女弹了弹刀身,这两人身上都没杀气,有什么可怕的。
给两位少年都惊住了,尤其是黑衣少年,多沉她都知道。
“你既认得天咤,那你再看看我的剑。”蓝白少年好奇上前。
“这应该是你自己铸的吧!”
“你神了啊!这都知道。”蓝白少年满眼崇拜。
“这刻着你的名字!”白衣少女指着剑身上的名字。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名字?”
蓝白少年的无聊问题,白衣少女表示她不想回答。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刚才都说你是天赋榜第三了。”黑衣少年开始怀疑天赋榜出问题了,是怎么把这货排进去的。
“那正式介绍一下,梵音战阁神听语。”神听语自报了家门,顺便也帮黑衣少年介绍了一下。
“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家伙是天涯海阁的。”这介绍还不如不说。
黑衣少年只好自己出来澄清:“在下天涯海阁望舒公子风灵泽坐下首席大弟子钟优。”
“那你呢?见识这么广,不应该是个无名之辈才对。”
“我叫禹熙,我还真是个无名之辈,只是个见识广的商人罢了。”禹熙又坐回了篝火旁,用火折子点燃了木堆。
叫谁也不会想到,这位见识不凡的少女,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禹熙,21世纪最年轻的跨国总裁,竟然会因为飞机漏油这个荒谬的原因,身死,灵魂则来到了这里。
“商人啊!那你这是要去哪?”神听语问。
“你一个商人怎么会独自来到这?”钟优一语中的,问的很有深度。
“青云小筑,拜访那位举世闻名的前辈,至于为什么在这,我迷路了。”禹熙讪讪道。
“你去那里干什么?青云小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神听语凑到篝火旁,与禹熙搭话。
“你的话还真多。”钟优靠在墙边,这人话真密。
“我天生如此,你能奈我何?”
“你们可知道青云小筑怎么走?”禹熙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不是比武就是打嘴仗。
“说来也巧,我师傅让我给那位前辈带句话,那就一起吧!”神听语相邀同行。
“也行,你认路吧!”禹熙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少年。
神听语看起来就不太靠谱。
“我当然……不认路,但他肯定知道路的。”神听语不好意思的指着一旁闭目养神的钟优。
“我也不认路。”
瞬间整个破庙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三人相顾无言,极其尴尬。
“不过我有地图。”钟优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纸,上面赫然画着一副复杂的地图。
“有地图就好说了。”神听语从钟优手中拿过地图。
竖过去横过来,就是看不懂上画的是什么,索性将地图丢给了禹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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