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夏眉心开始打结,“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焰不置可否,而是指了指越夏的头发,“时间快到了,需要帮忙的话,大概只剩我了。”
越夏眉头皱得厉害,可还是放了枪,转身没好气地说了声:“进来!”
“我胳膊使不上劲儿,你帮我把头发固定一下。”越夏坐回梳妆台前,向镜子里正看着她的林焰交代,她已经化好了妆,只差最后的发型。
“好。”林焰站在越夏身后,镜子里的那张脸让他挪不开眼睛,他的手在越夏肩上悬停了一秒,没放下,伸向了梳妆台上的发卡。
越夏已经把头发扶好,给林焰指了需要固定发卡的位置,她一直扬脸注视着镜子里的林焰,看他手拿发卡,看他低眉垂眼观察她的头发,看他有些生疏地左右比划……还要看的时候,却被他冰凉的手指扶住颈侧,眉眼也顺着她低下的头看向了脚下。
“头低一点,这样比较容易固定发卡。”林焰说道。
越夏看不见林焰的表情,喉咙也被压着,难以发出声音,她感觉到细细的发卡和林焰的指尖一同插.入了她的发丝,不断移动调整的发卡,像在海藻里游动的鱼。
她不知道鱼在海藻里穿梭的时候,海藻有没有知觉,但她能非常明确地感知到,她整个头皮酥酥麻麻,整个耳廓也烧了起来。
所以当林焰的指尖点上她耳尖的时候,她觉得仿佛有一簇电流从耳廓出发,瞬间辐射到了整个身体,害得她打着激灵从椅子上猛站了起来。
转身,她又被林焰推着肩膀抵到了墙上,她双臂越对抗林焰,林焰就贴得越近。
“这可不像要离婚的人做的事。”她把头偏向一侧,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冷冷的。
“对,不是。”林焰干脆承认,直接把唇覆了上来。
呼吸在唇间交错,节奏紊乱而无序,四周的空气也如被点燃一般,变得焦躁而灼热。一切似乎正在渐渐失控,犹如冰面蔓延的裂痕,正如林焰的双手。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越夏纤弱的背脊,指尖轻触即离,另一只手臂却愈发收紧,他拿捏着力道,仿佛既想将她这朵花揉入胸膛,又不忍心折了她的刺。
“啪啦!”
越夏反手把梳妆台上的水杯打翻到地上,水花溅起,玻璃碎了一地,两个人之间终于稍稍有了些距离。
可林焰揽在她腰间的手,还是没放下。
“林焰,你是想把我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越夏抬眸,顺着心里被刚刚那一吻敲开的裂缝,坦诚问着。
林焰微微一怔,眼里像有海浪翻涌,可又摇着头退后,“不……这样脱离控制的闪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是啊,没错……”越夏自嘲一笑,“向着既定目标坚定不移地前进,才是我认识的林焰。”
说完,她回到镜子前补好妆容,又重新整理好头发,独自走到了服饰厅外等待。
悬空屏幕上,林焰眼看着越夏的离婚意向百分比从刚才的97%又跳到了98%。
这代表了1%的吻,林焰边向外走,到底应该把它当成代价,还是当成回报?
“大国主、大国主夫人到!”传令官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宴会厅。
越夏揽着林焰的胳膊,出现在了厅内最高的台阶之上。
全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在这对尊贵无双的伉俪身上,他们并肩而立,威严庄重的仪态宛如山岳,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场,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与众人隔开,彰显出他们不可僭越的尊贵与风范。
两人微笑着同时走下台阶,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又不失优雅从容,让人既心生敬畏,又不由为之倾倒。
“抱歉各位,我们来迟了些,宴会开始前有些突发情况,现在一切处理妥当,请允许我,向各位的理解和耐心等待致谢。”
林焰开始了正式的开场发言,越夏站在他身边,听他提及出征星际的目的和经历、提及收获的新能源和探索到的可以开发新能源的星球、提及目前星国各领地甚至包括莫国对于新能源需求的缺口和不平衡……一切都指向他目前所做的事情,是全心全意为整个哲坦星打算和谋划。
他只字未提那个阿斐公主,却提到了哲坦星和菲芒星交换资源的方式,其中一项是提供本星球的生物样本供他们分析研究。
越夏心里开始闪出一些念头:“研究生物样本……丢丢……越鲁那句‘从菲芒星来的不只有阿斐公主’……改造人……”
脑子里的线索宛如散落的拼图碎片,逐一拼凑却仍找不到起点,因为掌握关键碎片的,除了林焰,还有越鲁。
她这次回到星国潜入关押父亲的密牢,就是和越鲁“周旋”的结果。
因为她并没有依越鲁所想,毒死莫国的小王子,甚至还让小王子的身体有了一定的恢复。
“王室早已形同虚设,留着这对废物母子还有什么用!这不像你啊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她从莫国的宫殿回去以后,越鲁恨恨地骂道。
“如果小王子在这个节骨眼去世,你觉得夏果节还能正常举行吗?我们还有什么公开的机会让林焰和菲芒星公主来莫国?王室一旦失序,你觉得凭你现在逃兵的身份,带着几个只会杀人的机器,就能赢得莫国上下的支持和信任了?你又有多少胜算,能对抗星国的干涉?这也不像你啊越鲁,你什么时候这么急躁冒进了!”
一连串的质问让越鲁陷入沉默,她又趁机提出要见越鲁的新主,却被越鲁拒绝了。
“既然这样……不如先从接管父亲手里的权力入手,不管外界有什么猜测,父亲还在星国养病就是‘事实’,莫国的几方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以你现在的身份,在星莫两国中间采取什么行动都容易找到合理的解释,你说得对姐姐,是我沉不住气了,所以你也别着急,见新主的事情,再等等。”
总之,一边猜忌一边利用,看似互助共生,实则割裂互斥,大概是刻在越氏家族基因里的特性。
越夏的思索止步于莫国外交大臣桑卓的上前问好,她微笑回礼,等对方先开口。
“不知越铎大人近况如何?他患病以来,莫国上下都担心着大人,好几件涉及国防部署的大事因为少了大人的定夺都被搁置了!”
越夏听桑卓言辞关切,心想他不愧是和父亲旗鼓相当的死对头,演戏水平都和父亲不分伯仲。她望了望不远处被领主们围起来拍马屁的林焰,做了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
“桑卓大人啊,实不相瞒,看着父亲病痛难受的样子,我真是心如刀绞!前两天,父亲状态稍微有些好转,和我谈起了他奉献一生的莫国,说着说着……他竟然……竟然当着大国主的面给了我这个!桑卓大人啊,您说……我父亲他到底……呜呜……”
越夏哽咽着说完,抻出手帕假装擦拭眼泪,也趁机遮挡了她投向桑卓的视线。
不出所料,桑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因看见了她掌心上躺着的那枚印章戒指——那是莫国大臣行使权利的唯一信物,也是她去地牢里看她父亲的唯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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