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过程是由直播面向全星际的。
直播开启。弹幕禁止。直播间瞬时涌入上亿人，直播间一时卡顿。
法庭要求包括被告和旁听在内的所有人全员正装，代表法律的至高无上。
所以整个氛围仿佛一场高雅的贵族鸡尾酒会。
被告席周围设置了高能防护罩，任何生物碰一下就电成灰的那种，高三米的透明防护罩不时闪过一丝金色的电流，代表开启。
四个全副武装的法警在被告防护罩外就位，法官席、陪审团、书记员、律师席、公诉方、旁听席处也都有法警，他们武装保险全开，食指放在扳机处蓄势待发。
空气中全是压抑，旁听席有人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
法官就位。
被告席高能罩里地板打开，缓缓升上来一个人。
——
薛歌是帝大新闻系大三学生，今天有幸在帝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犯罪案件的庭审现场占得一席之位。
大二暑假，他曾去奥留斯星暗访过星际最大的地下拍卖场。
巴洛克风格的拍卖场里，拍卖师穿着玄色长袍，仪式感拉足，灯光暗下去，当前拍品顶部灯光亮起。
和现在的被告席一样，方寸的禁锢中，一个让人瞬间忘了呼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尤物……
那是一条人鱼，传说中的塞壬，拥有顶级的美貌和让人迷失的嗓音，所以笼子设了隔音，以免她开口魅惑人心。
被告席的alpha亦被戴上了防止开口出声的金属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半阖的眼，浅褐色的眼珠懒懒地扫视一圈现场，一眼万年，一双眼就已显示出这是一个如何的人间尤物。
顶级美貌，若没有对应的实力保护，就只能如那个笼中的塞壬，被抓住，戴上锁链口，枷，永远被困住、被争夺、被锁在身下……
Alpha颈部是与顶级力量不符的纤细，亦套上了枷锁，是一个抑制环，犯人专供，抑制精神力。金属材质泛出冷硬的光，下面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像一捧初雪，隐隐能看见被磨红的痕迹，像吻痕。
那场拍卖会还拍卖过一个颈部能量环，据说能直接影响大脑，让佩戴者对主人言听计从，“真正是你最听话的狗狗呢”，主持人介绍说。那能量环最后被一个贵族的代理高价拍下，据说拍卖方还特地根据贵族的要求做了外观改造，上面镶嵌了少有的浅褐色宝石，据说是跟贵族想锁的那个人瞳孔颜色一样，并增加了链扣——这对一个直接影响大脑的颈环来说很多余——但如果能够把爱人牵过来锁上，对一些特殊XP的人来说会是极大满足吧？
——
法庭现场要求全员正装，什么算正装呢？
“……一个绅士，务求衣着得体，我们建议条件允许的话，诸位应尽量以定制正装为主……”
“……西装是现代绅士的盔甲……”
“……要历炼成一位摩登绅士，把衣服穿的得体合身只是起点……”
……
从被告席缓缓升上来的alpha大概没有选修绅士课程呢。
他穿了一身宽松的……正装。
他直接套上了一件廓形的双排扣西装，Y形领口里面露出大片皮肤，肩部很合适，里面没有穿标准穿搭中应该有的衬衫马甲，大概又有颈部抑制环又有衬衫领子会非常难受吧……
下身是阔腿的西裤。
这一身时尚感拉满的穿搭，不像当代制式中的正装，更与军装那种修身贴身的款式完全相反。
更像薛歌在历史书上读到过的古地球中对锦衣卫飞鱼服的描述——
“一个大男人，穿‘青织金妆花飞鱼过肩罗’或‘大红织金飞鱼补纱’，非常华丽、妖艳、璀璨、醒目、压场。”
——
庭审开始。
薛歌恍惚一瞬……那场拍卖会最后谁拍到了塞壬呢？
好像……
“……西装是现代绅士的盔甲……”
“……要历炼成一位摩登绅士，把衣服穿的得体合身只是起点……”
——电影《王牌特工》
“一个大男人，穿‘青织金妆花飞鱼过肩罗’或‘大红织金飞鱼补纱’，非常华丽、妖艳、璀璨、醒目、压场。”
——李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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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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