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烦躁感很熟悉,是易感期来临前的前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让林舟准备好镇定剂,或者干脆待在空旷的休息室里,避免和人接触,可今天却不一样——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西装内侧的口袋,指尖碰到那支淡橙色的密封管,冰凉的管壁让他瞬间冷静了些。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林舟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季总,您在吗?”
“进。”季景涵收回手,重新看向报表,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硬。
林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封面是深棕色的皮质,上面印着“季氏家族推荐名单”的金色字样。他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夹轻轻放在季景涵面前,声音放得很低:“季总,家族那边刚才送过来的,是推荐的临时Omega安抚者名单,里面有五位,都是身家清白、信息素适配度较高的,您要不要看看?”
文件夹里夹着五张打印纸,每张纸上都印着一位Omega的照片、基本信息和信息素类型,有“清甜茉莉香”“温和香草香”“淡雪松木香”,都是家族精心挑选的、据说能很好安抚顶级Alpha的类型。林舟站在旁边,等着季景涵的指示——往年这个时候,季总就算不看,也会让他先存档,可今天却不一样。
季景涵连文件夹都没打开,只是抬了抬眼,语气冷得像冰:“不用。”
林舟愣了一下,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季景涵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淡橙色的密封管——正是下午陆池给的那支。密封管在办公室的暖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季景涵拧开一点阀门,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它。
淡橙色的液体慢慢挥发出来,淡淡的白桃乌龙香瞬间在办公室里散开。不是浓郁的甜,而是清清淡淡的,像刚剥开的白桃,混着淡淡的乌龙茶香,温柔地裹住了季景涵周身的雪松香。原本躁动的雪松香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冷冽的攻击性,反而变得温和起来,和白桃乌龙香缠绕在一起,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安心。
季景涵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烦躁感像被风吹散的雾,瞬间消散了大半,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捏着钢笔的指尖也松开了些。他睁开眼时,眼底的冷意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这比任何镇定剂都管用,甚至比家族推荐的那些Omega的信息素都让他觉得舒服。
“以后不用再提临时Omega的事。”季景涵把密封管拧好,重新放回内侧口袋,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把这份名单退回去,就说我不需要。”
林舟看着季景涵眼底的柔和,又看了看他小心翼翼护着的密封管,心里瞬间了然——自从陆研究员给了这支安抚剂,季总对家族推荐的Omega就没了兴趣。他点点头:“好的季总,我明天一早就退回去。”
退出办公室前,林舟无意间瞥见季景涵打开了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铺着一块浅灰色的绒布,是季总去年从瑞士带回来的,平时用来放重要的家族徽章和钢笔,现在却把那支淡橙色的密封管轻轻放在了绒布上,还特意调整了位置,避免和旁边的徽章碰撞。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密封管上,泛着淡淡的光,像一件被珍视的宝贝。
林舟轻轻带上门,心里默默想着:看来季总对陆研究员,是真的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季景涵准时走进星垣实验室。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的疤痕,比平时的西装多了几分柔和。走进实验区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内侧口袋——密封管还在,只是里面的淡橙色液体已经空了一半,是昨晚在办公室用了两次,每次只用了一点点,却足够缓解他的烦躁。
“季总早!”小陈抱着一摞样本标签从旁边经过,看到他连忙打招呼,嘴角还带着点笑意,“陆哥刚去冰箱拿东西了,说今天要测新的安抚剂浓度。”
季景涵点点头,走到自己常坐的椅子旁,放下黑色皮质文件夹。刚想坐下,就看到文件夹旁边放着一支新的淡橙色密封管——和昨天那支一模一样,管身上的标签写着“温和安抚剂-实验剩余-08.16-0.5mL”,显然是今天新留的。
他拿起密封管,指尖碰到管壁,还带着淡淡的凉意,显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抬头看向实验台另一侧,陆池正弯腰调试移液器,白大褂的下摆轻轻晃动,耳尖泛着淡淡的红,显然是故意把密封管放在这里的,却又假装没看见,不想让他觉得刻意。
“陆哥,季总来了!”小陈的声音打破了安静,陆池才慢慢直起身,转身看向季景涵,手里还拿着移液器,语气尽量保持自然:“季总早,今天的样本已经准备好了,在隔离舱里。”
季景涵拿着密封管,走到他身边,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谢谢。”
陆池的耳尖更红了,连忙移开目光,指着隔离舱:“我们……我们先对接数据吧,今天想试试0.28μg/mL的浓度,看看抑制率会不会更稳定。”
季景涵没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点点头,把新的密封管放进内侧口袋,和昨天空了一半的那支放在一起——他打算把空的那支留着,就算没了安抚剂,上面残留的白桃乌龙香,也能让他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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