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生硬的大手将白小碗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大半,他鄙夷至极呵斥:“哼,一个太监想替代我们的指挥使!痴心妄想!给我脱下来!”
白小碗一脸的狼狈,但他却依旧擎着鼓鼓荡荡笑盈盈的脸,好声好气反问:“衣服,我只是试试,廖同知不必如此粗鲁吧!”
结果,这廖项贤根本鸟都不鸟他,继续粗暴嫌弃地扒拉他身上的衣服,以至于白小碗的瘦弱身体被扯得站都站不稳,左右晃动,十分无助。
羸弱的白小碗一脸碎裂的立在那里,任他扒下衣服,他的眼底呈现一片荒芜之色,他再没有说话,也再也没有挣扎,只身体跟着左右摇摆,像个干枯的稻草人……
廖项贤将那件锦衣完全扯下,随即凶着脸将他一把推开几步。
白小碗踉跄着身形,哭丧着脸上却依旧挂着惨兮兮的笑容。
廖项贤将那件锦衣拎起来用力抖了抖,抽着嘴角高喝:“来人!拿出去好好清理,指挥使可最嫌脏了!”
“呵呵,”白小碗喋喋怪笑着,声音有些恐怖……
片刻,他阴恻恻歪头盯着廖项贤瘆瘆发问:“呵呵,廖同知对冷指挥使还真是忠心啊,不过,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如此维护啊?”
廖项贤嗤鼻冷哼了一声:“哼!我们的关系岂是你能离间的!白小碗给我收起你的小聪明!再让我捉到你干什么对寒十不利的事,小心我一刀砍了你!”
廖项贤回答让那白小碗依旧不甘心,他忽然太高了声调,阴阳怪气地说道:“廖项贤,你可别忘了,我乃是太皇太后亲封的代指挥使,你的上级!你敢——”
“我管你是谁封的!大不了这个同知的位子我不做了,我也不会下作到给一个太监做事!”廖项贤飒爽一挥手,霸气回怼。
听闻他的这般回应,白小碗先是一愣,接着他双眸陡亮,阴柔笑了一声:“哼?太监?!他冷寒十不娶妻不生子,跟我这个太监又有何区别?!!”
白小碗这番话一出,让廖项贤脸色登时难看至极,他双眸怒火中烧,像是要刀人一般,咬牙切齿:“你…他妈再说一遍?!”
白小碗被他的骇人气势吓到后退一步,颤着嗓音后怕道:“廖同知,我…我刚刚失言了。”
“唰!”
廖项贤阴翳着脸,手起刀落,将他帽子连带发髻斩去大半。
“啊——!”
白小碗脑袋一空,顺势惨叫一声,他吓到脸色一下惨白,腿软跪地。
他双手急速颤巍巍摸上头顶,检查自己的脑袋是否安好,待摸到还在,屏气许久的他才终于大喘着气息,“啊!啊——”
“滚!”廖项贤挥舞长刀,暴怒高喝一声。
白小碗喉间频滚,惊悚盯着他手里的刀,生怕再次落在自己身上,他快速狼狈爬起来,嗷嗷叫着吓到屁滚尿流。
锦衣卫的人看着他如此囧样,哈哈大笑着,纷纷庆贺:
“还得是廖同知啊。”
“就是,这么个瘦弱小鸡子还想来管锦衣卫!”
廖项贤鄙夷地笑了笑,破口道:“一个阉人,还敢玷污指挥使的御赐锦衣!你们可知,这锦衣上黄莽的眼珠子,那可是皇上亲自为冷指挥使镶的。”
“就是、就是!”
“啊,还有这事啊,简直无上荣耀啊。”
……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廖项贤仰头看天:寒十,快些回来吧,想你了。
~
刚刚赴任就受了委屈的白小碗,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跪在坤宁宫向太后诉苦。
太后瞥了一眼他那缺了大半的发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即愤愤着:“你这小子呀,该!还敢戏说冷寒十,皇上那都饶不了你!”
垂首跪地的白小碗又将脸下沉了几分,他双手用力抓地,夹子音频颤:“是是,太后教训的极是!这次的教训,小白记下了,再也不敢了。”
太后攥着手里的佛珠,忽然沉声用力嘱咐:“小白,你记住,我给你权利,等同末峦的权利,是让你干什么的!你可谨记咯!”
白小碗听闻此话,连忙双手拱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小白铭记在心,太后安排的任务,小白必定赴汤蹈火!”
太后紧着脸,一挥手,白小碗连忙无声退下。
待他离开,太后嗤鼻冷笑:“呵呵,这个白小碗啊,嘴巴厉害,会哄人开心,倒是讨人喜欢,呵呵,但都是小聪明啊,没什么大智慧!这家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挑衅大越第一指挥使,冷寒十?!简直不自量力,若不是现在还对我有用,我都不会保他!”
姚公公缓和一笑:“太后说的极是~给他脸了,廖同知还真是教训的好啊。”
太后嘴角微微一牵,没再说什么。
……
白小碗一走出坤宁宫就顷刻收起一脸的笑意,面色骤沉,愤愤啐了一口:“呸!这老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揣着手,小碎步快速迈着,面色狰狞扭曲,音调也变得阴森喋喋:“女人,都他妈不过是我踩在脚下的垫脚石而已!”
刚走出主道,白小碗最近刚收在身边的小跟班,丁泠凑过来:“白哥,太后可打算为你出气了?”
正气愤不已的白小碗,望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白嫩到掐出水的半大孩子,他内心的兽性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这一刻,就特别想找个人好好欺辱一番,而他正合适!
白小碗的怒气一下子“噌!”升起来,他粗暴拽着这丁泠一把窜进旁边的御花园里,疯狂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白小碗想象着被廖项贤撕扯的屈辱感,手下的动作与发放粗鲁暴戾,嘴里还不停爆着粗鄙的话语:“%¥#¥¥……”
无辜的丁泠瑟缩着身子,吓到音色颤巍巍:“白哥、白哥,在这里…不好吧。”
白小碗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双眸瞪到仿佛要凸出来,他哑着嗓子嘶吼道:“怎么?连你也敢反抗我?!”
“不不!晚上、晚上我好好伺候白哥,好不好?”丁泠充满惊恐的眼眸像一只被驯服的死死的小狗,无辜又谄媚。
白小碗在他耳边喘息着粗重的气息,狰狞低吼:“我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白小碗的声音愈发扭曲,像个鬼魅一般尖锐压低声调:“准备好了吗,估计会有些疼哦,”
丁泠皱着眉眼,双眸一闭,一副听天由命的神色紧绷着心口。
倏地,远处由远及近传出巡逻侍卫的脚步声。
这边两人透过枝丫闻声望去,果然见来人,接着忙不迭躲进旁边的花丛底下,皆顷刻紧绷着身体,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白小碗的手也没闲着,他仿佛恼怒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生气般趁机紧紧掐着丁泠的脖子,眼看丁泠额头青筋暴凸,要翻了白眼,他都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直到侍卫走远,手下的人挣扎的剧烈起来,白小碗才一下子松开了手。
“啊!啊——咳咳咳,呼呼呼!”
丁泠被憋到脸红,急速大口喘着粗重的气息。
经过这个小插曲,白小碗积蓄的浴火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失去了些许兴致,随即起身,他仰着下巴,朝脚下蜷缩的人扔下一句,“晚上,记得洗干净来我房间!”
“是……”丁泠细弱蚊嘤的声音绵软响着。
白小碗掸了掸身上蹭到的树叶,挂起他的标志笑脸,这才从御花园里走了出去。
独留后面的小丁泠颤抖着身子,蹲在花枝下,若顶上任人采拮颤抖的花瓣一般,娇弱,惨淡,无助……
他仰头望着支离破碎的天空,心酸难受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他抽动着身体,嗓子沙哑哽咽,低声喃喃:“他们明明说,后宫的白公公温柔待人,还特别爱笑,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底层一步步爬出去的,一定会守护同类的,让我好生跟着他……”
~
锦衣卫昭狱。
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当作响,白小碗望着立成一排的锦衣卫押来的人,摸索着扳指。
月光忽然被乌云吞噬,他半边脸陷在黑暗里,残留的半边仍保持着完美的假笑,片刻阴翳道:“好啊,现在知道怕了,躲我呢!二位,找了你们还真是费了些功夫啊。不过,呵呵,我现在可有锦衣卫了,什么人还找不出来!”
仪鸾司的王蘅忙不迭指着旁边的人,哆哆嗦嗦奋力为自己辩白:“白公公,之前的事可跟我没关系,是他,他挑的你啊。”
旁边的刘得顺脸色惨白,他剧烈摇头,对着白小碗委屈诉说:“不不,明明是你——”
“是我?!呵呵,你想说是我主动投怀送抱嘛!带下去好好伺候!”白小碗紧绷着面色,双眸凸起,厉声打断他的话。
~
候寿一得到消息就跑到廖项贤跟前,急吼吼:“廖同知,那白公公让人逮了俩人正送去昭狱呢!”
廖项贤神色一闪,忙追问:“什么人?”
候寿面色一晃,煞有介事:“之前在仪鸾司负责训练新人的王蘅和宫里一个太监!”
廖项贤登时会意:“嗯,原来是报私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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