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向导和哨兵们未来更加友善交流,向导们需要帮忙哨兵们一起搬离白塔。
司言凛的物品很少,岁明月跟在他身后,他只让她拿了一件旧衣,抱着已经叠好里的冬衣捣着小步子,走路的姿势却跟企鹅似的,身体还是没能彻底恢复好啊,脚像是猜到了棉花上那样,走走停停地,终于到了新的公寓楼。
三楼306,穿过了长廊,走到他的房间门外,男人并没转身,言语间悠悠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走了。”
其实向导只需送他们到了公寓的楼下即可,但是岁明月笑着对他说:“我还是帮你把东西搬进去吧。”
毕竟她一路上也没帮着拿什么东西,岁明月想自己这可是好心呢。
“你拿着那么多东西不方便,我来帮你开门。”
司言凛见她已经摊开的手掌心,把房门的钥匙放在她的手里。
门打开后,岁明月就帮他先把一些大物件搬了进来,搬得差不多七七八八了。
岁明月才舒出一口气,她看了一眼房屋周围。
这里倒是挺安静的,和白塔里那种围墙和高高的栏杆氛围完全不一样,不过是左右两个床铺,应该是要住上两个哨兵,这样不至于一个人很孤独了哇!
岁明月想着他应该不怎么会铺床的,那就帮他铺好床再离开好了。
她转过了身,对他扭头说着:“我马上就走,帮你的床铺好了就会不再打扰你哒!”
话还未落定,岁明月仿佛感受到了男人盯着她头顶的幽幽目光。
正准备抬起头,见他的眉紧拧,皱得她心里面直慌!
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了啊?
不会吧,怎么想都想不到她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就在下一瞬,岁明月转身时,司言凛身上的伤痛再次发作,竟然无法站稳身形,朝她倾身压了过来,没等她内心惊呆,一阵隐忍的闷痛声传入。
他的身躯直直地僵硬倒下,男人的重量让岁明月有些撑不住,差点一个趔趄倒地,她侧着身,一只手辅助了床旁边的栏杆,才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扶他缓缓地坐了下去。
因为精神力屏障,岁明月总觉得跟他隔着一层看不透的浓雾,无法触及,不想这种真实的肌肤相触,她竟会没了往常那样异常惊惧的感觉了。
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尽了她的全部体力,这间床铺,还算比较宽敞,男人就直接这样倒在了床上。
他一直喘着粗气,脸色有一点点泛白,这样可不行啊。
“我去帮你找医生!”
岁明月的手腕被他硬生生钳住,床边已经有鲜血在不断滴落了,岁明月竟都忘了他受着那么重的伤了。
司言凛冷着声音说:“我的伤口已经很严重,如果五分钟内再不处理,会直接感染到五脏肺腑。”
啊,这么严重的吗?所以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处理它呢?
岁明月虽然感到不解。
“这条烂命!没救了。”
岁明月看不得她这种丧气的样子,明明就还有时间,明明就能只好的,只要有一点点地希望,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呢?
她到处找有没有可以爆炸用的东西,现在跑去郝教授那里肯定是来不及。
已经焦头烂额了啊,却想不到一点其他的办法了。
“你,真要救我?”
当然了,自己不能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他死吧?
“你的右手边柜子里,有一把折叠军刀,酒精和棉线。”
岁明月依照着他说的去做,好吧,利用手边的一些简易工具也好,没有条件就只能去创造条件啊。
但是这把刀可是异常锋利的,岁明月拿得时候,双手抖着,手指间全是汗完全拿不稳它。
“可是现在没有纱布……”
他没答话,反倒让她握住了军刀,对准自己:“割烂衣服,感染的地方全数割掉。”
隔着衣服都可以看得他的右臂上的伤口处早已溃烂了,为了救命,岁明月根本不管什么小虫了,直直地割了几刀,衣服割开后,化脓的伤口露出,强烈的感官刺激,导致岁明月迟迟下不了手。
男人早已疼得说不出一句话,额头上滴落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她还在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刚刚的话说得好听,可真到了面对时,她就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不是医学生啊,要是做不好的话怎么办呢,如果伤口二次感染的话,又该怎么做?
“怕了?那就别做。”
岁明月一件瞄准了,这次一点可以下刀了。
噗呲!鲜红色的血溅了出来,是司言凛努力坐起身,握住她的手干净利落地狠狠刺向自己的臂膀处,岁明月差点被吓得尖叫出了声,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晕倒了啊啊啊!
下一步呢,岁明月索性闭上眼,想着伤口的大小,方位,摸索着去试着割下腐肉,最终,黑色向外涌着浓血的腐肉被她旋了下来。
全程岁明月不敢睁开眼睛,啊啊啊啊啊!谁懂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啊!
她是壮着胆子,才敢这么做的,以前在校时,没事儿就会有个小的磕碰之类,都回去找校医处理的,这种伤就是要割掉它,只是岁明月实在没了勇气,只能把眼睛闭得很紧很紧,不过结果是好的。
只是这个右臂膀上的刀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不过这还没完,紧接着是消毒针,然后缝合了,这一步倒是不用那么急了。
五分钟内,那块已经腐烂的肉最该处理掉,不然后果很严重。
缝合的地方并不是在伤口,而是在伤口的旁边已经裂开了的皮肉处。
岁明月完成了全部的过程,感觉自己都能当医生了!
至于纱布,是不能没有的。
岁明月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纱布买了回来后,帮他细细地颤裹上。
帮他把臂膀的地方包扎完毕,还得给他全身上下都要上个药。
鞭刑的痕迹仍然存在,结成疤也会是很难看的。
岁明月只看着他的伤,就能感受得到他那时全身鲜血淋漓的场面了。
虽然在外界看来他冷漠又残暴,但是岁明月的接触下,却感觉他好可怜啊,浑身是伤,岁明月还从未见过哪个哨兵像他这样的。
她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腹部和胸部:“这里,我得上药了。”
司言凛看着她,些许无奈地掀起上衣。
看到胸肌、腹肌的一霎,岁明月瞬间傻眼了,这练的这么好的吗?
她将手放低,悬空在那个伤疤的位置上方,然后手触摸到了他的胸膛上,上下起伏的呼吸翳动都能清晰感知,这手感上真的没得说,要不是有着疤痕的印迹,肯定是光滑又有弹性!
岁明月晃了晃头,赶紧甩开自己脑子里面现在的想法,不过还是会时不时地,蹦出来一些莫名地……
说是小说里面男主角的身材都不为过呢!
“这个药店说是千创膏,什么样的伤都能抹,一天至少得三次,一次大概擦一个指甲盖的量,不能抹多,你到时候一定要自己按时涂药啊,不然留了疤就不好了。”
一个早就被所有人遗弃的活死人,早就没了心,身心备受摧残的他为什么不能一死了之呢。
18岁那年,他就没了任何亲人,因为执行任务失去了最爱的战友。
在他原本灰暗的生活中留下刻骨的一抹黑色。
被压制许久的暴戾因子便从那日起,让他死也得做地狱的鬼。
公寓楼内。
白塔转移来的哨兵陆陆续续地到了。
一楼面前的公告栏分配着各自的房间。
“靠!大哥,你真和19号在一间啊!”
“妈的,真晦气!!有谁愿意跟我换个房间啊?我宁死,也不肯跟他这种星际败类住在一起!”
周围的人闻声便都纷纷走了过来。
没有人真的想换,多数看热闹是真。
“什么叫败类啊?人之前可是功勋卓著的哨兵呢。”
“无视规矩,伤害向导的人,不是他吗?”
……
说来说去,所有人都想避开这位瘟神,就算是打抱不平的不过就是用这种方式把他推给别人的手段罢了。
他们厌恶却心生恐惧,是位绝不敢惹的主儿!
岁明月这时刚巧帮他换好了药走出来,就听见下面哨兵们的吵闹声,聒噪得她耳朵都快被吵聋了,哒哒哒地下楼去。
下面好多人啊,岁明月那股心底的紧张劲儿就又泛上了。
社恐属性下,她的一双腿又止不住哆嗦了,抬头看着周糟比她高的哨兵们。
胡子拉碴的壮汉大哥胡敌愁调侃:“还能是谁?估计能到公寓里的,肯定是某个哨兵的向导了。”
岁明月努力做出合群的样子,朝他们伸出手来:“你们好呀,我叫岁明月。”
胡敌愁:“这儿都是哨兵,一股子汉子的臭汗味儿!没事儿就赶紧走吧。”
有人问她是匹配了哪个哨兵,岁明月如实说出,众人吓愣在了原地,居然会是司言凛?
那个恐怖如斯的哨兵?
刚还提他来着,真是怕什么就有什么了。
他们继续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着,全然忽略了这里还站着和司言凛精神结合的向导岁明月。
“面对一个每□□着自己身上戳同一个洞的人,谁敢跟他住在一起啊,要是他暴力发作,摊到谁头上,谁倒霉遭殃!”
“新来的向导吧,往后有你好受的,和司言凛一起,不如和条会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住呢。”
“你还敢做他的向导啊……看你那样儿,吓得不轻吧?”
“估计吓怕了都,看她身体抖的。”
“不是吓怕,直接吓尿了!”
306室。
司言凛将他们的话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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