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简言急忙起身将白烠的脑袋扭向前面,自己则又蹲下在泥地上随意用手刨了个坑。
“小言同学,你还好吗?怎么不走了,小言同学?”白烠用手抹了一把脸。“怎么不回我,你还在吗?”
不在,被饿死鬼吃了
“还在。”谢简言将两截骨头丢进坑里用土埋上,起身拍了拍手,对着白烠道:“好了,走吧。”
白烠又想去抓紧谢简言手臂,怎料闭眼摸了半天抓了个空。
谢简言现在满手污泥,怎么会舍得给白烠抓?
白烠委屈的睁开眼,看见谢简言背在身后的手,也对,只是同桌关系,怎么敢奢求太多?
两人一路上半句话没说。
过了许久,谢简言才忍不住扭头去看旁边的人。
白烠一直低着头看地板,因此没注意到谢简言的目光。四周好黑,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白……”谢简言刚想开口拉回白烠思绪,眸光一瞥,看见不远处传来的手电筒光芒。现在跑肯定来不及了,还不如干脆点。
他眸光一冷,急忙将手置于白烠脑后,他一把推倒白烠,白烠躺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身上那人。
四周都是荒草,两个大男人躲在里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正经事的。
“别出声,”谢简言凑到白烠耳边,小声低语,温热的吐息喷到白烠耳骨上,耳朵瞬间红了大片。
谢简言胡乱脱了黑色外套披在头上,远远望去就是一个人后背上盖着衣服,那人身下还压着一个人。
白烠感觉黑色衣服里面怪热的。
“今晚就这么点货,真晦气,我跟那婆娘吵了半天才出来的。”
“害,谁还不是哩,那厂里停工了,我闲了两个月,想着没钱赚出来打猎碰碰运气,谁懂嘞?就两只鸟,还给跑了。”
两名中年人背着猎枪,空手而归。
白烠瞬间明白了谢简言的用意。
“明天还来不来?”
“来啊,肯定来。我就TM的不信了,我还能被鸟耍了不成?”
两人路过草丛时,看到地上趴着个什么黑黑的东西,具是疑惑不解。
“你,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哪,哦,那怎么黑黑的一坨?”
中年男人不怕死,其中一个小心渡步到那旁边。
白烠感觉到脚步声逼近,为了更自然一点,他伸出双手,躺着便轻轻挽上了谢简言的脖子。
谢简言愣了一下,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但白烠给他的触感却格外清晰。
很舒服,很温暖。
中年男人拿下背着的猎枪,心里七上八下,终于在徘徊了十秒后,用猎枪掀开了黑色的西装。
是两个男的?
谢简言一下子便看清了白烠的脸,被压在身下的样子依旧好看。
他假装不爽的偏头去看中年男人,脸色冷淡,拧着眉,神色里写满了不爽。
“大叔,你谁啊?不知道晚上在小树林里看到人要装没看见吗?”
大叔愣了一下,急忙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说完,扯了一下另一个中年男人的袖子,急匆匆的走了。
谢简言见两个人走了,慢悠悠的从地上起身,白烠也跟着坐在了草地上。
一只发着光的萤火虫落在白烠身前的草尖上,那是夜晚的使者,指引旅人归家之路。
“小言同学,”白烠从草地上爬起来,萤火虫飞到了他肩上,“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谢简言看向他,像看着月光,又像看着太阳。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的母亲抛下他一个人走了,他跟着外公外婆过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他活的很迷茫,几次自残,希望自己能活的清楚些。”白烠瞳孔黯淡无光,但语气却温柔似星光。
“后来他的外公走了,他想不开,不相信最疼爱自己的人就这样离开了,便一个人趁着夜色,跑三公里,跑到了百绘湖边。”
谢简言愣在原地,安安静静的听着白烠说话,越来越多的萤火虫从四面八方而来,聚集在有人的地方。
“他想就这样离开,安安静静的离开,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离开,他站在湖边,看着湖水,回想着外公去世时的场景。那天本来应该和平常一样,外公应该笑着从田里回家……”白烠不自觉哽咽了两声,他伸出手指,一只萤火虫飞来停在他的指尖上。
“但有一个人,男孩并不认识他,他却很温柔的抱住男孩,答应代替别人来爱他一辈子。”白烠指尖的萤火虫扇动翅膀飞走了,朝更远的地方飞去。
谢简言的记忆被打开,那夜,与今夜无二,同样的树林,同样的月光,当时那句话只是他脑袋一热胡口说的,没想到真能被人记很久。
“最后,男孩靠着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走到了现在……”白烠看着谢简言,目光清澈,眼底有星辰月亮。
谢简言嘴唇微张,半天才说出话:“那男孩……真的很棒。”谢简言动情,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对别人说过的真心话。
“行了,小言同学,我们回去吧,”白烠不再给谢简言说话的机会,“故事讲完了,再不走,月亮就要先休息了。”白烠笑笑,拉着谢简言的衣角,朝那繁华有光的地方走去。
这算表白吗?算半个。
白烠:“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向他表白的打算,因为我要等着他来跟我表白”
既然白烠会愿意跟谢简言说这些话,那他肯定是已经认出了谢简言就是他说的那个人,关于是怎么认出的:因为有爱,爱而无畏,爱而远大,我爱你全凭感觉[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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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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