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行忠看着薄思礼被人拉走,他下意识想摸兜,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烟和打火机早就被自己扔了,哈,要不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心累,这早就被丢掉的烂习惯也不会被唤醒。
这姓薄的连自己将要蹚的是怎么样的浑水都不知道,是怎么能说出这么笃定的话啊?
还是该说不愧是她的弟弟吗?这一无所知却勇往直前的劲头可真像。不过她可比她弟弟成熟可靠多了。
另一边,沈玲坐在审讯室里,不安地缩紧身子,双手忍不住搅来搅去。“小姑娘,不用怕,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坐在她对面的女警见状,出声安慰。
“嗯……”沈玲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应对女警的提问。女警最开始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简单的应对让她放松许多,回答也渐渐流畅不少。
“好。”女警看着她手中的记录,提出下一个问题:“沈玲同学,你为何要去城中村?”沈玲一愣,强压下去的恐惧和慌乱重新占据她的大脑,她忍不住回想那只可怖的怪物。
“我……我不知道……”她使劲摇着头,忍着泪水磕磕绊绊地说:“我根本没去过城中村的……我那时在家里挑衣服,只是眨了个眼,就突然出现在那里了……”
“然后……然后就是一只怪物,它有很多张嘴,很多只眼睛……它……它……我根本没去过城中村,我也没见过它……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说着,沈玲忍不住捂脸痛哭,见状,女警也没办法继续问下去,她朝门口的方向打了个手势,然后带着沈玲往招待室去,她的父母已经接到警局的电话赶到,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女儿。
“你怎么看?”另一位警察站在监控室,问同样站在监控室,将审讯室里的询问听得清清楚楚的薄思礼,他补充道:
“我们同样问过她的父母,两位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中间没有睡过去的时候,如果她要出门,绝对不可能绕过父母。关键是她的手机留在了家里。哪有年轻人出门不拿手机的?”
“她的供词很大概率是真的。”薄思礼按着眉心,这件事情太过奇幻,几乎要打破他对科学的坚定信念,他自己也不想相信,毕竟在他接受的教育来看,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或者鬼,那一切应该只是人类杜撰的幻想。
但科学无法解释一个小姑娘为何会从家里凭空消失,也无法解释那只可怖的怪物,更无法解释那个撑着竹伞的人是如何凭空变出冰限制他的行动,又如何凭空用火烧灼怪物。
“只要你别管这次的案子,不跟它以及它背后牵扯的一切扯上因果,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代行忠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他一定知道什么。薄思礼无比确定。
“思礼你先回去吧。”留守警局的前辈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好的。”薄思礼向外走去,他边走边掏出手机,一抬头,他正打算联系的对象正在门外蹲着逗猫。
代行忠听见脚步声却不抬头,只低着头挠着黑猫的下巴,等那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才抱着猫站起身,问他:“怎么,想清楚了?”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那可不行。”代行忠轻笑一声,摸着黑猫柔顺的毛发,他说:“具体的等到后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在后天到来之前,希望你能好好思考,要不要为了你的理想去蹚这趟无法回头的浑水。”
“至于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城郊外。
身形枯槁的老者站在法阵中央,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但只不过一瞬,阵法突然光芒大盛,立于其中的老者剧烈地颤抖着,一口漆黑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那点点血液喷洒到地上,居然将土地腐蚀,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被腐蚀的土地升起,消失于空气中。
“该死的……”老者咳嗽两声,拒绝身旁人的搀扶,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贴着黑色符纸的玻璃瓶,瓶子里有一颗心脏形状的硬块浸泡于黄色液体中上下浮动。
“老师……!”身旁人连忙压低声音阻止他:“这是我们手上最后一个了,真的要用吗?”
“废话!雇主要的东西我们还没准备好,这只恶鬼是难得,但我们手下的恶鬼也不缺这一只。只要这单生意做好了,岂不是想要多少恶鬼供我们驱使就有多少!”
老者嘶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他拧开瓶子,右手悬于瓶口,口中默念着某种古老邪恶的咒语。
很快,如树皮一般干枯的手掌心裂开一道红色口子,数滴焦黑色的血液从口子里滴下,将瓶子中的黄色液体染成淡淡的黑红色,转瞬之间,那几滴血液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扑通、扑通……
瓶子里的心脏硬块开始跳动,老者脚下的阵法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将那跳动的心脏染上红光。远远望去,好似一颗鲜活的心脏。
“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去吧,我的奴隶,为我带来胜利的果实!”
跳动的心脏上冒出丝丝黑气,那黑气在空中交织,薄思礼曾见过的怪物在黑气的编织下成型,但不同于他曾在巷子里见过的那只,处于阵法的恶鬼每一只睁开的眼睛都闪着红色的光,令人心惊。
城市的某个角落,薄思枫将桃木剑从鬼怪的身体里拔出,又往它身上扔了一张火符,污秽在火焰的洗礼下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无法烧尽的灵魂硬块。
她捡起那硬块,将它扔进罗盘,在罗盘力量的影响下,硬块自动拼合,化作一个缺了心的小人。
“看起来只差一点就能收工了吧!”队员们凑上前,几个脑袋挤在一起打量着罗盘上的小人,最年少的那个激动地开口:“枫姐,你瞧,只剩心脏部分,咱们就算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了!”
“等工作结束后再庆祝吧。”薄思枫轻笑一声,把罗盘从人头里面拯救出来,又从储物袋里翻出风染竹给她的那滴血液,脱离身体那么久,它依旧像是刚从身体里流出一样。
一行人的阴阳眼还没关掉,看见这滴奇怪的血液纷纷一惊,随着时间的流逝,萦绕着鲜血的黑气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多,甚至难以看清血液的模样。
“遭了!”薄思枫面色一凛:“那姑娘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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