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越和萧介回去,又是办理入住,签名,合影一条龙服务,这是他们在民宿的最后一天,完成所有人的入住后,由真正的民宿老板接任了。
古镇的录制部分正式结束,他们坐上节目组的车,天已经黑了。
沿路有粉丝送行,驰越开着窗户和大家打招呼,晚上风凉,驰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衬衫,领口还开着一颗扣子,萧介在身后给他披了一件外套。
一出古镇,萧介就把驰越那边的窗户关上了。
驰越拢了拢衣服,没有拒绝,也没说谢谢,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心里有委屈,他主动的献吻,可是萧介似乎并没在意。
以前他从来不会怀疑萧介的感情,就算是有人拿出照片说萧介出轨,他都会毫不犹豫说是诬陷。
可是五年终究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变化,他没有以前的安全感了,他没那么有底气了。
他不知道萧介会不会下一秒就走了,会不会转头就忘了他,会不会其实也没有多爱自己。
曾经的承诺到最后不都被抛掷脑后了。
萧介是对自己好,还是镜头需要,驰越不那么肯定了。
这时萧介轻轻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手怎么这么凉。”
驰越没有动,失落感像潮水,一阵一阵冲刷着他的情绪。
他贪恋和萧介在一起的每一秒时光,可是又会被风吹草动惊扰。
萧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他对自己的感情五年来一直没有变化吗,驰越全然不知。
矛盾拉扯着他倍感煎熬。
“下车先去换一件衣服。”萧介说。
驰越抬头,外面的霓虹灯映在萧介的脸上,光怪陆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患得患失,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至少这一刻的关心是真的。
驰越笑笑说:“没事。”
萧介眼睫轻颤一下,以前任性的小少爷,现在明明眼睛都红了,也不哭不闹,只会委曲求全说没事。
他将驰越的衬衫扣好,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锁骨,他感觉驰越条件反射一样躲开,又停住,然后自己将衣服整理好。
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搅动着萧介的心肝。
汽车停在一家高级会所面前,“这是哪儿啊?”驰越平时不参加这种应酬,萧介在车里也没有动。
司机转过头说:“节目组给的地址,说想请大家放松一下,听说是林鸣选的地方,很安全的,都是节目组的人。”
这时岳维走过来,隔着车窗向他示意先进去了。
驰越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萧介,他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似乎很抗拒,发现驰越在看他,才撑着前排座位抬腿下车。
包厢里除了他们六个人,还有导演制作组的工作人员,人不算多,彩灯流转着暧昧,房间里鲜花美酒,林鸣正拉着一群人在做游戏。
驰越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家都知道他不喜欢应酬,但是导演把萧介拉到了自己身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服务生推着酒和果盘进来,驰越没注意,只是他看向萧介时,发现他面露不悦地看向包厢另一边,驰越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一个人正在往服务生的杯子里倒酒,变幻的灯光打在他白色的衬衫上,被染的五颜六色。
驰越看不清楚服务生的脸色,只觉得身形消瘦,不知道那边玩游戏还是干什么,不过这也是推销酒水的方式,驰越倒也没觉得怎样。
那男生弯着腰,端着酒杯迟疑了一会儿,面露难色,还是一口干了,随后又被倒满酒杯。
男孩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索性直接蹲在那人面前,喝到第五杯他才被放走。
服务生走到驰越这里要倒酒,走近了他才发现,那男孩眉眼清秀,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少年气十足。
驰越摇摇头,男孩识趣走过去,驰越旁边是一个摄像,喝了不少,服务生递过酒杯,那人带着醉意说:“我自己喝有什么意思,你不陪一个。”
男孩给自己倒满了酒,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又干了。
驰越看着他喝了三杯,明显脸色有些难看,他正要阻止第四杯,一只手更快地扣在酒杯上。
驰越转头看着萧介,萧介接过男孩的杯子说:“我陪你喝一个。”
摄像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怎么敢让萧介陪自己喝,赶紧将自己的酒喝尽说:“您随意您随意。”
萧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和男孩说:“坐我旁边。”
驰越没说什么,只是手握着拳关节响了一下,淹没在音乐和觥筹交错当中。
驰越忍不住看过去,那男孩坐在萧介旁边,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萧介甚至俯身侧耳去听,然后两人都笑了。
驰越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在他的角度看二人有说有笑,甚至过于亲密。
是不是萧介常来这种地方,和服务生聊几句只是平常事,和好看的男孩说笑也许是他新的放松方式呢。
驰越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周围人都看向他。
他偏头对萧介身边的男孩说:“过来,帮我倒一杯。”
驰越看的分明不是那男孩,而是萧介。
两人对视间似乎有什么复杂的东西,旁边的人不明所以都不敢说话。
那男孩起身蹲在驰越身边倒了一杯酒,萧介欲言又止,眼看着驰越喝了一杯。
驰越心中不痛快,萧介这算什么态度,他故意提高声音说:“能陪我喝一杯吗?”
男孩有些迟疑的,但还是微微一笑,说:“我的荣幸。”
不等男孩先喝,驰越仰头又灌了一杯,辛辣味道灼烧着口腔,胸腔中仿佛一团火煮着心肝,胃里被翻搅一样难受。
他能感觉到萧介动了动,是心疼自己还是看不惯自己。
他笑着和男孩说:“再来一杯。”
男孩有些醉意,倒酒的手都不稳了,洒出来一点,驰越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和一个服务生较劲。
可是他就是看不惯萧介帮他挡酒还让他坐旁边,一副维护他的样子,驰越喝了酒更没了理智。
难道没有镜头了就暴露本性了吗,五年间他在这种场合维护过多少人,他想过远在千里之外的自己吗。
驰越赌气一样又喝了一杯,喝得又快又多,那男孩还没怎么样,他先咳了两声。
驰越头疼眩晕,反应有些迟钝,自己拿着酒瓶接着倒酒,眼看就要溢出来,萧介接过酒瓶,将杯子拿过来说:“别喝了。”
驰越皱眉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委屈说:“我又没喝别人杯子里的酒。”
萧介轻叹一声,转头对那男孩说,“这没你事儿,出去吧。”
他给驰越披了件衣服,拉着他起来,驰越别扭地起身,被拉了出去。
外面的阳台是一个花园式的,驰越扶着栏杆撑着头,有些反胃。
萧介端了杯柠檬水在旁边说:“喝一点,会舒服一点。”
驰越没看他,强压着恶心,风吹过来他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按着太阳穴闭着眼说:“送我回去。”
萧介扶着他,打开副驾驶的门,驰越却推开他,自己坐在了后排座位。
萧介任由他关上门,自己绕到前面,拧开油门,他尽量开得稳一点,不让驰越觉得颠簸。
驰越最后实在受不住,蜷缩在后座上,看起来让人心疼。
“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怎么办?”萧介忍不住说,不知道是说给驰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驰越是否还能听见。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多了,谁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在忙着陪谁。”驰越在后面嘟囔,“我可没有你们外国人那么开放。”
萧介不知不觉车速都快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在国外,不是你想的那样。
驰越又接着说:“他是来卖酒的你看不出来吗,这不就是他的工作吗,谁工作不辛苦。”
驰越喝了酒,情绪起伏格外大,他坐在后面哼笑一声说:“我为了一个角色,也得去陪着喝酒应酬,和讨厌的人吃饭赔笑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
“还是我让他喝两杯你心疼了。”驰越越说越难受。
“不是这样的。”萧介从镜子看着驰越紧紧攥着坐垫,难受得皱着眉,心都绞在了一起。
驰越感觉头痛的要裂开,“你不必跟我解释。”
萧介没再说什么,驰越心里更难过了,自己不想和他吵架的,为什么会这样。
一下车,驰越终于忍不住了,蹲在路边干呕。
他现在一步路也不想走,宁愿在草丛边上睡一觉。
萧介躲下轻抚着他的背说:“我们回去睡。”
驰越躲开他的手,萧介就陪着他蹲在路边。
驰越感觉萧介好像是生气了,可是自己还生气呢,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驰越满心委屈,往后撤了一步,差点摔倒。
萧介不容抗拒地直接把人抱在怀里,驰越没力气的两下挣扎像是在撒娇。
他从驰越的包里拿出节目组准备的房卡,将人抱去了卧室。
驰越到床上就缩成一团往被子一钻,萧介拉着他说:“把衣服换了。”
驰越不听,萧介直接把人捞起来,解开了他两颗衬衫扣子,驰越突然反应过来,用手拽着领子,看着他,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像是被欺负惨了。
萧介没办法,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哄着说:“一生气就哭,像个小花猫一样。”
折腾了半天,终于换了衣服,把人塞进被窝里睡着了。
萧介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眼角泪痕还没干。
月光照进来,轻轻柔柔的,像纱一样将人笼罩在一片柔光里。
萧介微微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如果你知道我真正的样子,还愿意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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