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越微微回神,脑子里装不下任何东西,只能一只手无助地拉着萧介的领带,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
这次主动的可是萧介,驰越也不让着他,驰越拉着领带的手稍微用力,抬头吻了回去。
二人像是要争个高低一样,吻得激烈缠绵。
这时驰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皱眉了一瞬,再也没理,他分不开手来关机。
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每次一旦越线,都有一种决堤似的失控。
萧介的手轻轻划着过的后背,激得驰越一阵战栗,萧介的吻落下来,从锁骨到胸口。
驰越紧攥着萧介的衣角,现实与迷幻的分界逐渐模糊。
远处传来了人声。驰越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活动结束后剧组的其他人,他强迫自己恢复几分理智,拽着萧介的衣服说:“外面有人,停一下。”
萧介没有抬头,“玻璃是单向的,看不见。”
玻璃是单向的,可是他能看到人群走过来,笑声逐渐靠近,甚至有人往车里看了一眼,驰越的脑子要炸开一样。
他抱着萧介的脖子求饶一样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介看他眼睛湿漉漉的样子,不忍心再欺负他,只能妥协说:“那好吧。”
轰的一声,车开了出去,驰越抱着抱枕,看着萧介像快饿死的人,再看一道美味,他甚至想看看周围有没有酒店。
他打开手机就看见了那串未接来电。
调查有结果了,刚才他没接电话,那边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中间的人正在切蛋糕,似乎正在庆祝生日,地上有彩带,有的人脸上还画着油彩,像是刚结束一个游戏,室内光线很暗,像是在某个包厢里。
可是驰越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图片角落里的端倪,在一组沙发上一个男生依偎在另一个男生的怀里,那另一个男生就是萧介。
这个人他太熟悉了,五年的朝思暮想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了某种特殊记忆,即使在人海中扫一眼,他立刻就能发现这个人。
而且放大看,萧介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是驰越送给他的成人礼礼物。
驰越亲手做的,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设计图案,又找师傅教他打磨。
那是一个星月的图案,上面有他们英文名字的缩写,驰越不接受一点瑕疵,手都磨起了泡,终于选了一个相对满意的。
他定定地看着图片再抬头,只觉得路边的绿树索然无味,都长一个样子。
萧介以为他是害羞了,拿着手机挡着脸,不肯说话,终于放下手机,萧介笑着问他,“累吗。”
驰越点点头,没说话,那张脸和照片的萧介重合,驰越闭上了眼睛。
车很快就开到了驰越家,他毫不留恋的抬手解开了安全带,萧介却拉住说:“逃跑吗?”
驰越的情绪都挂在脸上,“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驰越头也没回直接下车了,萧介在他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欲拒还迎的害羞,而是某种莫名的失望。
他知道驰越不能逼得太紧,萧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难道是自己做的太过了。
驰越边上楼,边拨通了那个电话。
“我们查到了那家公司的信息,主营文具,鲜花是他们为萧氏单独开辟的生产线。”
“单独开辟的?”驰越声音冷冷的。
对面的人知道驰越的意思,“是,确实花费不少成本,但是萧氏的报价远高于市场价,他只赚不赔。”
“也就是说萧氏在特别照顾他。”驰越攥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算是,我们还调查到这家小公司的老板是瑞士有名的风投公司总裁的小儿子。”
“难道是萧介是想借这家文具公司,拉拢他背后的势力。”驰越心里下意识地为萧介辩解。
“这个还要再调查一下,目前萧氏和那家风投公司没有直接合作,反而是和文具公司的老板似乎关系不错。”
驰越不想继续听,对面像即将揭开一个残忍的事实。
“我们查到了有关他的私人账号,他在网上发布了很多照片,里面不少萧介的出镜,我发给你的只是其中一张。他的账号我发送到您邮箱了。”
“知道了。”驰越合眼挂掉电话。
他手控制不住有些抖,点进那人的账号。
最近是一些单人的自拍,驰越第一次看到这个一直隐藏起来的人,笑的明媚,眉眼弯弯的,看起来比他小几岁,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但他并不觉得和自己有多少相像。
再往下滑,有一些出游的风景,驰越直接把时间拉到了以前,生日宴会的那组照片出现在显眼的位置。
除了那张,还有他和萧介单独拍的,他在前面拿着手机,靠着身后的萧介,微微一笑,有几分娇羞和甜蜜。
后面的萧介配合地弯下腰出现在镜头里,驰越送的那个项链,从衣服里露出来,悬在空中。
驰越眼睛微微发胀再往上翻,回来的一年前,海边落日下,是二人相拥在一起的剪影。
驰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隔着照片他能感觉到二人亲密的关系,虽然只是模糊的剪影,但是距离近得像是要共享一段心跳。
这个账号不知道被驰越翻了多少遍,直到手抖到拿不住手机,他才把手机扔在一边,把自己塞在沙发上。
他应该知道萧介从来不缺人追,而萧介也从来没有否认过在国外谈过恋爱。
即使回国萧介也会选他做专属供应商,而且萧介回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公开自己离婚了,这是给自己看的还是给他看的。
他开始怀疑萧介为什么突然回国,和对方吵架了,拿自己让对方吃醋吗。
他脑袋好痛,驰越磕磕绊绊地过去拉开冰箱,拿了一罐冰水,灌了进去,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自己到底算什么。
甚至一个小时前,萧介还在车里亲了自己。
自己在这五年里难过得走不出来,而他在国外已然有了新欢。
驰越撑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胸中的苦闷像是在胸腔内沸腾,烧得他难受。
曾经这五年的挣扎和噩梦又重新反扑回来,他曾经那么相信萧介,觉得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最牢固的,可他还是说走就走了。
这让他对一切关系都产生了怀疑,他不敢相信了。
驰越再次拨通了刚才那人的电话,“查一查萧介这五年都在干什么?”
“明白,你之前让我调查的事情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驰越单手将杯子摔倒墙上,玻璃杯倾时碎裂,飞起的碎片划伤了他的脚踝。
他抬手看到了手腕上的那点红痣,萧介在自己手上也纹了一个同样的痣,是为了回国炒作才纹的吗,带着自己送的项链,和别人抱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呢。
-
当晚,综艺节目组发了几个和萧介的互动的角色,让他选。
明天萧氏有一个产品发布会,萧介会亲自参加,可供选择地角色有秘书,翻译,迎宾。
驰越现在的状态做不到和他太近,他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他决然选了一个最离谱的角色迎宾,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印象中迎宾的都是穿旗袍的礼仪小姐。
第二天小月早早地就过来了,前一天的驰越还休闲精致的下楼,今天随便洗了个脸,套了件衣服就直接上车了,他帽子往下一压,一句话也没说。
小月压低声音问:“驰哥,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张姐说你最近吃太多了,只让我带一瓶牛奶。”
驰越摇头,想说我不饿,可是刚说了一个字,声音就哑在嗓子里,索性不说了。
直播里的观众都感受到了低气压。
【这和萧介来接完全是两个状态呀。】
【怎么助理来接这么大架子。】
【驰哥随便一穿也是好看的,但怎么感觉有点憔悴,好像嗓子都哑了。】
【小情侣不会生气了吧。】
到了萧介公司楼下,节目组的人带驰越换了一件衣服,黑色丝绸衬衫搭配西裤,会场都被驰越衬得高级了起来。
只要和萧介没有任何接触,让他当保安都行。
换了衣服出来,小月看了他一眼,愣住:“哥,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让化妆老师过来遮一遮吧。”
小月还没见过驰越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要是太累了的话,跟节目组沟通一下,可以做其他调整,看看有没有别的的工作换一下,迎宾要在门口站一天呢。”
“不用换了。”驰越恹恹说。
化妆师帮他重新打了个底妆,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一点,可眼里还是透着想和世界一起毁灭的感觉。
节目组和媒体混杂,门口和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位不同的位置的迎宾做引导。
驰越像个吉祥物,身高腿长,路过的人都不禁侧目几分,可是看到他那冷漠的表情,没人敢上前搭讪。
他站在一个盆栽边上,今天的绿植也是他供应的吧,驰越扯掉一片叶子。
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他远远看着萧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驰越转身去了卫生间的方向,发布会还需要他演讲,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萧介添乱,这是他能做到唯一理智的事情。
萧介看着他离开,只留下一盆花,被薅得半边叶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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