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介转身像什么也没发生进了帐篷,外面黑漆漆的,但是林鸣双腿发软,不敢进去,他有种被绑架的感觉,某种强大的气场将他硬控在外面不敢动。
晚上山里虫子多,节目主打真实直播,所以艺人团队的助理一个没在,节目组安保人员提醒他几次,他先是说睡不着,后来说要看星星。
最后萧介似乎被打扰到,掀开帐篷往外看了一眼,林鸣才哆哆嗦嗦地钻进了帐篷。
萧介和衣而睡没理他,林鸣抱着被子所在一边,他完全没想过会得罪萧介,不是驰越和萧介关系不好吗,怎么才说了一句就生气了。
萧介也睡不着,驰越比在镜头里看要清瘦许多,也成熟了不少,不似当年那个娇纵任性的小少爷了,即便是生气也不像以前一样会吵会闹,他越是懂事,萧介越是难受。
这几年自己缺席的时光里,让他的小少爷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压力。
可不变的是他眼神里还是那么干净坦荡,不像自己,已经变了很多,他还会原谅自己吗,还会喜欢自己吗。
萧介辗转一晚。
林鸣因为紧张过度,天快亮才合上眼,没睡多久,萧介那张脸又出现在梦里,一半阴暗,一半被月光照得冷白,他腿一蹬又被吓醒了。
林鸣转着僵硬的脖子,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抱着被子一脸愁容,后悔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林鸣趁萧介不在,赶紧穿好衣服,出来才发现,萧介已经晨跑回来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袖子挽上去,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他笑着和林鸣打招呼,“早啊。”
那张昨天还让他觉得备受威胁的脸,这样礼貌他跟他打着招呼,让他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可是余光看向已经开机的摄像头,林鸣就懂了,他忍住抽搐的嘴角说:“早啊,萧。。萧总。”
擦肩而过的几秒钟,林鸣恍惚觉得,背过摄像头的萧介眼神又冷了下去。
他偏过头,生怕在镜头面前失态,一分钟不敢耽误直接去了录制的现场。
他是第一个到的,没多久萧介也来了,和昨天不一样,林鸣不再献殷勤,而是保持着最大限度的距离。
随后到的是标间的曾衡和乔诺,曾衡看起来睡得不错,林鸣更来气了。
最后是驰越和岳维,二人有说有笑,萧介抬眼看了看,觉得今天阳光有点刺眼。
主持人准时出现在镜头前,说:“大家好,看各位嘉宾的状态,是房型越好,休息得越好。”
离萧介最远的驰越,忍不住微微偏头,他记得萧介皮肤白,休息不好的时候,黑眼圈会格外明显,可惜隔太远没看清。
弹幕:【驰越和萧介离得那么远,像是隔了一条银河,你们是牛郎织女吗。】
【林鸣一晚上怎么憔悴这么多,帐篷这么难睡吗。】
【几个人客客气气的没意思,节目组靠你搞事情了。】
主持人拿着今天的活动流程说:“今天的第一站从早餐开始,节目组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请大家随意挑选。”
餐车被推了上来,在依山傍水的环境中,长桌上铺着明蓝色的格子桌布,摆着精致的早餐,有中式的豆浆,油条,煎饺,还有西式的可颂,牛奶,三明治,一行人像是来春游的。
驰越为了保持身材,自律惯了,每顿饭都要计算热量,美食在眼前也能坐怀不乱,以前他爱吃中餐,但是包子油条对他来说热量太高了。
他拿了离自己近的蔬菜三明治,一杯牛奶。
娱乐圈的几个人都会控制一下,驰越抬眼就看到桌子另一端,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萧介,餐盘上各式各样的东西,油条,包子,豆浆,煎饺都是中式的早餐。
也许是因为在国外这么多年,好久没吃中餐了,驰越低头看看自己的盘子有点寒酸。
曾衡在萧介的一边,向萧介殷勤地推销烧麦,话还没说完,林鸣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萧介一抬头正好对上驰越看过来的眼神,随即驰越转身回餐桌,身后驰越听到萧介淡淡说:“谢谢,我不爱吃这个。”
驰越坐在了桌子的最外边,旁边是岳维,他抿了一口牛奶,微微皱眉,有点凉。
他只想安静吃个早饭,才坐在了一边,这时有人手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
驰越不用抬头,看那双手他就认出来了,那是他上期选错了好几次的手。
手腕上还有一点纹身,和他的痣一模一样。
萧介自然地夹了两个饺子,轻轻放在了他的餐盘里,“你吃的太少了,饺子是蒸的,很健康。”
以前驰越最爱吃蒸饺的,为此萧介还为他学过,量身定制一样的味道,驰越的胃口被养的刁钻起来,以致于萧介走后,他再也没有吃到过好吃的蒸饺,后来要控制体重,索性再也不碰了。
萧介熟稔的举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如五年前某个普通的清晨,他为他做好爱吃的早饭,摆在盘子里,驰越不禁恍惚了一瞬。
但是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机器及时提醒了他,这不过是在综艺的录制。
这个举动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即使是朋友之间也并不越界,他大方的抬起头笑了说:“吃太多,我经纪人会说我的。”
他将饺子又还了回去,萧介没有在坚持,“经纪人对你这么严格。”
他把驰越夹给他的饺子直接放在嘴里,倒像是驰越给他夹菜一样。
驰越嗯了一声糊弄过去,忍不住抿抿夹过饺子的筷子尖。
今天林鸣出奇的安静了许多,反倒显得互相帮忙倒醋拿勺子的岳维和曾衡更像是一家人。
弹幕飘过,【驰越和萧介这么客气,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过。】
【我和同事都比他们随意。】
【今天林鸣安分得有点不正常。】
早饭结束,旁边的游戏设施已经搭好了,看到一架三米高的梯子,上面悬挂着一个气球,没吃什么的驰越险些吐出来,这个高度光看着就让他觉得不适。
主持人却兴致高涨说:“这就是我能今天的第一个游戏,很简单,登上梯子戳破气球,里面会有一个带数字的纸条,决定了我们今天的分组。”
岳维知道驰越有些恐高抬手问:“这个架子搭的这么临时,牢固吗,有没有安全措施啊。”
主持人丝毫没接收到他的信号,说:“放心,绝对安全,每个挑战者身上都会绑安全绳,但是这个游戏难度就在于此,登梯子时要保持平衡,不然有可能掉下来,但是下面铺好了气垫,即使掉下来也不会受伤的。”
驰越面色难看,掉下来不会受伤,会直接吓死。
就在主持人要抬手宣布开始时,萧介抬起了手问:“恐高可以弃权吗?”
驰越手心已经出汗了,他拍戏也有不少高空吊威亚的戏,虽然都坚持了下来,但是对于天生恐高的人还是会发抖,头晕,前期做各种准备,后期也要缓好久。
即使他再撑着,但是依旧抵抗不了生理上的不适,不仅消耗大量的体力,也是精神上的煎熬。驰越知道萧介不恐高,他是替别人问的,或者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也许是替自己问。
主持人和节目组商量了一下,因为气球里有一个纸条,如果有人想弃权的话,那弃权的人,只能拿到最后剩下的气球。
萧介看向驰越,驰越握了握拳,在他面前他不想永远是那个受人庇护的角色,犹豫间,林鸣向前一步说:“我昨天没休息好,没有人要这个名额的话,我想弃权。”
林鸣是真的没睡好,被萧介警告一番后,在镜头前更不敢抢驰越的风头。
有人替他做了这个决定,驰越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放松,抬头看看梯子,安慰自己以前也吊过威亚,没事。
他抱着双臂没打算说话,一道灼热的目光看向他,他故意没有看过去,一面倔强的不想再他面前示弱,一面又赌气的不领情,但是还是不自然的换个姿势。
另一个感受到视线攻击的是林鸣,他脸上却写着,我识相吧,镜头都给驰越。
萧介揉了揉太阳穴。
主持人说:“好,林鸣弃权,将获得最后一个号码,挑战的顺序是早餐座位上的一个数字,依次是岳维,曾衡,乔诺,萧介,最后才是驰越。”
岳维舞蹈出身,上个梯子对他来说并不难,可是即便他身轻如燕,面对摇摇晃晃的依旧是爬了五分钟。
曾衡上了几阶,就觉得腿软,梯子晃来晃去,发出咯吱声,他还时不时喊出声来。
驰越听得头皮发麻,后悔早上为什么要坐在最里边,他现在宁愿第一个上去,也不想在这备受煎熬。
时间越久,仿佛越拉长了恐惧。
他转过头深呼吸做心理建设,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睛,他闭上眼睛想要抽离一会。
一个身影挡住他眼前的光线,他下意识的睁开眼,就看见萧介的手还抬着帮他挡强光,驰越整个人被萧介遮住。
近距离下,萧介压低声音问,“你的恐高什么时候治好了?”
驰越强装的铠甲被戳了个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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