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岁辰泪眼朦胧,搡了齐曜一把:“你还装?!”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个出身世家的高贵小O怎么还打人呢。
好在纪岁辰力气小,齐曜动也没动,倒也不敢还手,怕把人推出个好歹来,他上哪儿说理去,只拧眉反问:“我装什么了?”
瞧齐曜对他这么不耐烦,纪岁辰的理智更是腾地被烧没了,口不择言道:“你混蛋!一天到晚对着别人发情!那么不想和我结婚干嘛不早说!”
“什么一天到晚对着别人发情……”齐曜真是被骂得一头雾水,差点没想起之前的事儿,半晌才反应过来。
纪岁辰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小小一个的,哭得眼眶、鼻尖都泛红,可怜得好像他欠了人家似的。
齐曜心底又好气又好笑,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哭:“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只是名义的婚姻,如果我有喜欢的人,可以直接和你说吗?”
看着齐曜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把这段婚姻放在心上,好像真的有了喜欢的人,纪岁辰泪水流得更凶,又动起手来推人。
这回倒是推动了,齐曜被他推得顺势坐在沙发上,连带着将纪岁辰自己也被齐曜扯下来。
纪岁辰本就体弱,又没防备,他倒在齐曜身上,他倒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来后便挣扎着要起来。
可惜小少爷势单力薄,被齐曜禁锢着无法逃离,心底的委屈更甚,哭得几乎要厥过去:“行啊!我不碍着你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
“离什么婚,我说过我喜欢上别人了吗?”齐曜只觉得自己真是娶了个听不懂好赖话的炮仗。
小少爷才不听他狡辩,还要支着胳膊揍人。
齐曜只好抱紧小少爷又软又娇的身子,指尖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泪眼,终于福至心灵:“合着上回你是在装大度呢?”
炮仗又被点爆了,只觉得齐曜这是在嘲笑他,双手抵在齐曜胸前挣扎着想逃脱:“你滚!谁装大度了?你就算在外面和别人生二胎三胎四胎都和我无关!”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齐曜现在是完全生不起气来,他牢牢箍着小少爷,还有闲心给他擦眼泪:“你才是我名义上的老婆,我就算生三胎四胎,也是和你生。”
纪少爷力气小逃不脱,又被这个坏人嘲笑,被欺负得只能抵着齐曜的胸膛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他哭得可怜,齐曜心念微动,手上稍稍用力,将这小少爷搂入怀中,人香软玉扑了满怀。
齐曜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心道娶个炮仗似乎也不错。
怀中抽泣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连抵抗的力气也消失了,齐曜心底纳闷,低下头一看,小少爷竟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
纪岁辰哭累了,睡得昏昏沉沉,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趴在宽厚的胸膛之上,鼻尖是熟悉的烈酒味信息素。
因着刚睡醒,纪岁辰愤怒委屈的情绪被打断,好像随着这个拥抱而消散大半,他抬眼,和齐曜的凤眸结结实实地对视上。
纪岁辰忙不迭起身,将身上松松散散的睡袍裹紧,强作镇定:“你不是说过不碰我吗?”
这是他们新婚夜那天,齐曜主动对他说的。
齐曜不是喜欢揪着他的话柄翻旧账吗?那他也翻旧账,看谁能翻得过谁。
不过齐曜没同小少爷继续呛声,毕竟这话确实出于他之口,没法儿反驳。
但是碰不碰也不是齐曜自己能决定的,小少爷每天搁他面前晃来晃去,易感期也不避着人,真不知道是太过天真还是故意引诱,他又不是圣人,行动上能克己复礼,又哪能真不动心呢。
好A不和O斗,齐曜眉尾一挑,自认倒霉:“我说错了行不行?”
这幅浑不吝的模样比寻常人多了几分痞气,又帅又拽,简直让纪岁辰又爱又恨。
纪岁辰忍了忍,没忍住,讥诮一撇嘴:“你说对说错和我有什么关系?留着点力气去哄别人吧。”
撂下这句狠话,纪岁辰拢着睡袍的领子转身下床。
足尖还没点地,一双有力的手臂便拦住他的腰,将他拖了回去。
又来这一招!
纪岁辰是真恼了,攒起拳头要把这坏A渣A揍趴下。
“还在生气呢?”齐曜轻轻松松挡住他的拳头,诚恳道;“其实那事儿,还真要怪你。”
纪岁辰简直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怪我?”
这狗蛇在外面对着别人发情,还赖在他身上了?!
齐曜手指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查清楚了,是我易感期发作,不小心连累了人家。”
纪岁辰才不信他的鬼话连篇:“怎么可能?你的易感期不是月末吗?”
上回他拿着缓释剂过去找齐曜的时候可是在月初。
等等,月初?
纪岁辰蓦地想起,自己的易感期就是在月初,而且前几次,齐曜还没进剧组的时候,就是他替他解决的……纪岁辰想明白其中的关窍,面颊瞬间染上红晕。
齐曜耳根也有些红:“后来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是后天形成的假性易感期,差不多就在那个时间段,刚形成的前几次会因为个体差异提前或推迟,不太稳定。”
也就是说,他是被纪岁辰诱导出的情潮,因为之前已经发生过几次,所以形成了周期相对固定的假性易感期。
在离开纪岁辰的信息素后,因为标记过的信息素缺乏,假性易感期的情潮就被引动,从隐性转化成显性,每次发作的时间大概就在纪岁辰易感期的前后,不会差太多。
按理说标记是相互的,纪岁辰应当也会被齐曜诱导出假性易感期,但齐曜每次易感期时都自己躲得远远的,神蛇不见首尾,以至于纪岁辰对这些事毫无概念。
剧组开拍以后,齐曜直接搬出去小住了,后来每次纪岁辰一到易感期都只能喝缓释剂解决。
由奢入俭难,缓释剂确实比不上某蛇,原本小少爷还忿忿齐曜这条坏蛇,害得他现在每次用缓释剂都得加量,没想到齐曜自己受到的影响比他还深……
齐曜眼见小少爷神色恍然,料想他应该是想通了:“不生气了吧?病历本上写得一清二楚呢,你要还不信就自己看看。”
纪岁辰瞅了眼齐曜。
老实说他还真想看看,但要真看了,岂不是坐实他拈酸吃醋,因为这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大发雷霆?他面子往哪儿搁?
越是心虚,就越是要坦坦荡荡,纪岁辰微微扬起下颌,矜骄道:“我没有说过不信,只是觉得你都是已婚人士了,在外面应该要注意点影响,如果和别的O走得太近,外界会怎么看我们?对你的事业也不好……”
齐曜双手朝后搭在床头靠背上,就笑着看小少爷给自己打圆场。
纪岁辰越说越心虚,冠冕堂皇的话说到词穷也没见齐曜给他递台阶,这狗蛇还在那一个劲儿地笑,笑什么笑。
小少爷心底又憋屈上了,绷着小脸结束话题:“那就这样吧,我下去看电视了。”
这回齐曜没再拦他,小少爷踩着拖鞋落荒而逃。
……
在坏蛇回来之前,纪岁辰记得他原先还在看坏蛇的综艺回放,坏蛇回来的时候,电视还没熄屏,也不知坏蛇有没有发现。
他抻着脖子竖着耳朵,悄咪咪看向楼梯口。
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确保齐曜暂时不会下来,纪岁辰飞速打开播放记录,重复试验了好几次,发现回放结束之后,电视会自动跳转同系列的下一期节目。
如果齐曜回来的时候,原来的综艺已经结束了,那么齐曜看见的是和他完全不相关的那期节目内容。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纪岁辰刚才没留意齐曜是几点钟回来的,看到的究竟是哪一期节目。
坏蛇究竟有没有发现啊……纪岁辰心里七上八下的。
现在他想从这档综艺里退出观看,但这样做好像就太刻意太心虚了,如果齐曜原本没发现,但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异常而察觉出了端倪怎么办?
思来想去,纪岁辰也只能这样继续播放,就算齐曜发现了,他也可以说他本来就喜欢看这档综艺,而不是因为某期里面有齐曜。
过不多时,齐曜从楼梯下来,一屁股坐在小少爷身边,看着正在播放的节目,好似毫无所觉:“这档节目我也参加过,你喜欢看这种?”
纪岁辰硬着头皮给自己洗清嫌疑:“哦,我本来就喜欢看搞笑综艺,原来你也参加过吗?我都不知道,哈哈,你参加的是哪一期啊?”
齐曜没回答,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纪岁辰。
纪岁辰又被架在台阶上,憋屈闭麦。
齐曜挪开目光,好似随意般清了清嗓子。
纪岁辰:“……”
两分钟后,他趿拉着拖鞋,哒哒哒跑去橱柜里拿齐曜的杯子,接满饮用水,想了想,又任劳任怨地加上点蜂蜜和柚子,搅拌搅拌,而后哒哒哒地跑回去,将杯子递给齐曜。
齐曜笑眯眯地接过:“真贴心。”
纪岁辰牵了牵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工作辛苦嘛。”
过不一会儿,齐曜将手里的杯子搁下,正正好放在纪岁辰的零食旁边。
而后状似无意地开口:“嘴里有点淡。”
纪岁辰:“……”
他默默拿起台面的鱼干袋子,亲自把拆封过的塑胶条打开,想了想,哒哒哒跑去厨房拿干净的小碟子,将小鱼干全倒在碟子上,又哒哒哒跑回去,将满满一碟的小鱼干递给齐曜。
齐曜笑眯眯地接过:“真贤惠。”
纪岁辰牵了牵嘴角,再次皮笑肉不笑:“你工作辛苦嘛。”
齐曜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时不时喝点蜂蜜柚子水,旁边还有个大美人,简直是快哉快哉。
大美人心里忿忿,满脸麻木,简直是呜呼哀哉。
只恨他先前确实有那么点冲动,以至于太多把柄落在大坏蛇手里,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齐曜拈着小鱼干吃了几条,真心品不出什么好味道来,只觉得鱼腥味有点重,他放下碟子,演都不演了:“还有什么吃的吗?”
纪岁辰忍气吞声,默默蹲下,打开齐曜腿边的茶几柜子,将里面的零食一袋一袋掏出来。
原味小鱼干、孜然味小鱼干、麻辣味小鱼干、奶香味小鱼干……竟然全是小鱼干!
攻守之势异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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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谁诱导出谁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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