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曜情不自禁的单手托着他的脖颈,缓慢上移,指节分明的手指攥着他乌黑的发,将他压向自己加深这个吻。
他从未沉溺过什么,对一切都有自制力,但这一刻他贪恋的近乎是迷醉的,所有理智在顷刻烟消云散,他的感知力只剩下身边的人和温度,幸福和愉悦悄悄攀上他指尖。
换了一次水,浴室的热度才略微褪去,梁曜在喷淋头下略微冲了下就出去了,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林朝暮无声一哂,眼眸微阂,他没必要把梁曜逼得太紧,和心意相通的恋人同居,甚至是同床共枕,是他自己转不过这道弯,他已经把态度摆得很清楚了。
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关系,由得他去纠结。
林朝暮洗过澡后,吹干头发,又在脖颈侧点了下淡香水,才施施然的走出去。
“好,什么时候到?”梁曜正在卧室阳台上接电话,新换的床单铺到一半,他的语气尽量平静,但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好像学生时代的少年气又回到了他身上,林朝暮噤声,望向梁曜逆着光,被瑰丽云霞拥抱的高大身影不自觉的唇角上翘。
“是谁呀?”梁曜结束通讯回来,林朝暮询问,他没有偷听,零星两句飘到他耳边,只隐约知道是什么人要来沪市。
“齐鹏。”梁曜铺好床单,笑道,“他刚结婚,带妻子旅行正好要在沪市住几天,想起咱们都在沪市,晚上想要跟咱们吃个饭。”
“你说他…过来旅游不提前讲,都要回去了才告诉咱们,我请假带他们玩几天多好。”梁曜抱怨。
“是。”林朝暮眸光微微闪动,附和一句,心里却想着别的念头,齐鹏是梁曜以前玩得最好的朋友,他的婚礼却没出席,心中难免愧疚,想要带齐鹏和他的妻子旅行尽地主之谊同时略作弥补,这是寻常事。
但齐鹏就有趣了,知道同在一座城市没有告诉梁曜,他们的行程,却又临时邀约,还讲明想要请他们两个人,自己的工作时间不固定,连梁曜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安排,齐鹏既然想邀请他,却拖到最后一刻才打电话,看来他是有难以启齿的事情。
“困了?睡一会再起吧。”梁曜看他垂眸的模样,以为他是赶回来有些疲惫,心疼道,“约的餐厅距离家不远,你要是觉得累就不要去了,我去就行了。”
“不用。”林朝暮上床,朝梁曜张开手臂,等他从另一侧上床后,动作自然熟练的依偎到他怀里,在他胸前蹭了蹭,打了个哈欠。
随便吧,估计就是拉关系,借钱。
他跟齐鹏没什么交情,但只要能让梁曜开心,几百万不是问题。
*
齐鹏在一家中档酒楼订了包间,从后院进来,草木繁盛,沾染着夜晚薄雾的鲜花点缀在草丛间,花香淡雅,二层精致小楼伫立在朗月下。
林朝暮戴着口罩,低调的跟在梁曜身后,进包间才摘下口罩。
齐鹏夫妻都站起来,见到身形挺拔容貌俊美的男人走进来不由得眼前一亮,却见他后面又转出来一个身姿纤细的男生,自顾自的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庞,朝他们微微颔首,粲然一笑。齐鹏夫妻顿时同时呼吸一滞,当真如明月皎皎,玉树映阶,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他只站在那里,就是最昂贵的珠宝,仿佛映亮房间。
齐鹏以前跟林朝暮是同学,多少有些抵抗力,他的妻子有些愣住了,直到落座还被林朝暮容貌所摄,望着他挪不开视线。
齐鹏点了十几个菜,两箱啤酒,又要去点白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梁曜忙拦住,“够了。”
他按着平板下单,齐鹏没坚持再点菜,只是笑道,“今天高兴,咱们兄弟难得聚一聚,又都找到老婆了,庆祝一下吧。”
梁曜被他说得竟然脖颈微红,不着痕迹的扯了下领口,侧首望向林朝暮,两人视线相触,不自觉的相视一笑,自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静谧美好。
菜上齐了,齐鹏妻子方回过神来,夹了些菜后,看着两人聊起来,林朝暮坐在一边只望着他们谈笑,仅是微笑着用公筷给梁曜布菜,不由得低声跟林朝暮道,“你们关系真好,我以前听齐鹏讲你们是情侣还不太相信呢。”
“怎么不信?”林朝暮笑道。
“你是明星,跟我们这种普通人有距离。”齐鹏妻子打开话匣,看他态度亲近,语气逐渐变得轻松。林朝暮的容貌比荧幕上更出众,齐鹏妻子看着竟无一处瑕疵,正是因为太过完美和普通人差距过大,齐鹏妻子反而不再紧张了。
“这只是职业,没有改变什么,我以前喜欢他,现在还是爱他。”林朝暮温声道。
齐鹏妻子感叹一番,能从校园走到婚姻的本就是少数,更何况两人的差距在工作后逐渐拉大,难免地位不平等,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但看梁曜和林朝暮的相处模式,他们之间的默契和融洽绝不是维持海面浮冰般看起来晶莹剔透,实则下面暗潮汹涌的小情侣。他们像是携手走过多年,有一种平淡却温馨的氛围。
话题逐渐转开,林朝暮得知对方是个首饰柜员,工资一般但是不用风吹日晒上下班时间也比较固定,算是小城市里不错的工作了,林朝暮只是倾听,应和几句让聊天氛围很愉快。
林朝暮视线转向齐鹏,眉角略微上挑。齐鹏家里有一家汽修厂,算是他们那个街区家境不错的,或许是因为做生意,是他们街区少有的家里有正经生意的,齐鹏眼界略高,他一直以为齐鹏成婚会看家世的,想要门当户对,生活过得顺心,这也没有错,想不到最后会和普通人成婚。
林朝暮心念电转,看着齐鹏和梁曜把酒言欢,一瓶接一瓶的给梁曜灌下去,啤酒度数低也架不住这么喝,而且梁曜虽然职位是秘书,顾总却不放心带他出席需要应酬的场合,担心适得其反,自己还要照顾他,所以梁曜的酒量就没练出来。
林朝暮看出齐鹏的打算,手臂微抬却又放下去,酒过三巡,梁曜面红耳赤,靠在林朝暮身上,齐鹏还要和他碰啤酒瓶,梁曜推拒着倒在桌面上酣睡。
“叫服务员把他弄到下面,去酒店给他开个房间。”齐鹏也喝得半醉了,他安静一会神色逐渐清明,对妻子道。
他跟妻子大概是交代过什么,对方应了一声,很快叫了个侍应生过来,林朝暮戴上口罩,看着他们把梁曜架出去,房门关闭,只剩下他跟齐鹏两人,神情倏然冷淡。
齐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他对林朝暮的漠然习以为常,甚至他应该是那所学校里最了解林朝暮的人。
“我应该向你道歉。”齐鹏被酒精浸得喑哑的声音响起,身形魁伟竟无端有几分势弱。
“不用,我们之间没什么交情。”林朝暮意有所指,齐鹏垂首不敢和他对视。
林朝暮没放在心上,齐鹏这个人眼光毒,又有生意人的精明,当年在学校时,他是远近闻名的收割机,比起学习,他更想在男生身上骗钱,能骗一顿饭都是好的,男生们也知道他的想法,但血往下半身流的时候,他们有限的智商就会更加贫瘠,梁曜是向他伸出手的人,即使自身也是摇摇欲坠的木条,也要拉他上来,齐鹏就是那个浑身上下写着你离我远一点的人。
齐鹏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也没有想要拆穿他,只想跟自己保持距离,他不想从自己身上占便宜,也不希望自己的毒瘾父亲缠上他,齐鹏把趋利避害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梁曜是转学,性格又较为沉稳内敛,他是不会去主动交朋友的,齐鹏能和他成为朋友,是他在拉近关系。
齐鹏选梁曜做朋友,是因为梁曜同他都是走正路的,学习好,人又上进,这样的朋友,不会染上毒瘾把他也拉向深渊。事实上,齐鹏这个选择很正确,他应该是当地街区少有的完成学业,继承修理厂的。他能走向正途,已经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了。
“不。”齐鹏沉默良久,哑声道,“有一件事,我藏在心里很多年。”
“当年你被带走后,梁曜整个人都疯了。”听到梁曜,林朝暮才投落视线,神情略微专注,齐鹏苦笑,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喉结滚动,“他到处找你,把你可能会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去报案没人搭理,他甚至去求你的父亲。”
“他刚得了一大笔钱,出手阔绰,还唆使梁曜去给他买毒/品。”齐鹏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啤酒瓶,冰镇啤酒的瓶上沁着细密的水珠被他抹掉,“其实那时候我就猜到你的下场了,我坚持劝梁曜不要再找你了,告诉他也许你是受不了你父亲,躲起来了,过几年等生活好了就会回来找梁曜。”
林朝暮嗤笑一声。
齐鹏脸上火热,他垂首挤出声音,“初恋,过几年就忘了,但我没想到梁曜那么执拗,他竟然真去给你父亲买毒/品被做局扣在地盘。”
林朝暮神情严肃,指尖顿时刺进掌心,他本能的倾身有些急切。
“他们想找梁曜家里敲诈,还是我托人把他弄出来的。”齐鹏想到这事也是无奈,梁曜对底层的规则一无所知,凭着勇气闯进来,他怎么知道到处都是蛛网和钢丝,他这只绚丽的蝴蝶在底层有多格格不入,飞不出几米就会被缠住。
“当时我二叔恰好回来,听了梁曜的事就一直笑,他把梁曜救出来后,梁曜上门致谢,那天我二叔就在家里打牌,随口问他,想不想知道你的去向。”齐鹏回忆起那天,还是觉得痛苦,“梁曜很激动,即使我二叔提醒他,就算他知道你在哪,也救不回你,更会把他也搭进去,不如等几年别人玩腻了,也许会把你放回来,梁曜还是坚持想找你。”
“他回家告诉了他母亲,向学校申请退学,把学习资料都卖了,在家里等我二叔的消息。我二叔也算是忠人之事,打听到他们也许关押你的地点后,就告诉我了。”
“但你没有告诉梁曜。”林朝暮指尖麻木。
“是。”齐鹏犹豫许久,点头道,“我考虑了很长时间,确实不想让你把他拖下水,你说我自私也好,利己也罢,林牧,他跟你我是不一样的。”
“他在咱们的环境是混不出来的,他一定要去找你,也只是搭上他。”
“梁曜没有你的消息,被老师劝着回去念书,考了最好的学校,我以为这事总会过去,但我没想到他把你找回来了。”齐鹏低声道,“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梁曜是我朋友,这件事我应该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是我从中作梗,你…不要怪他。”
“不会。”林朝暮忽然听到当年的内情,不由得神情恍惚,麻木的身躯被投入生机,他能听到心跳驱动血液,像是决堤的融化的雪山溪流冲刷着坚冰,理智被情感击溃,他的世界从凛凛寒冬到春暖莺啼,他惶然的灵魂安稳落下,找到可以入眠的花朵。
林朝暮又想起梁母带着骄傲的言语,他是那种不会让人后悔的人…
林朝暮本来以为这是梁母对自己孩子的偏爱,没想到这句话背后的心酸和自豪,他不敢想象梁母和亡夫唯一的孩子突然要为一个初恋退学,梁母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又对那个差点毁了他的生活的初恋难以忘怀是什么想法。
林朝暮一生都在被抛弃、被贬低,他是一文不值的,甚至对自己存在的价值都是怀疑的,因此他想找的对象,是不管何种境遇都会坚定的选择他的人,梁曜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没有来找自己,是普通人在命运落下的锋利镰刀前本能的退却,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类能生存至今的规律。在同伴不能获救时,尽量保全自身。
他是庆幸梁曜没来找自己的,就像齐鹏所讲,梁曜不可能在这种环境里生还,这张试卷他给梁曜打九十九分,他很满意。
梁曜已经比大多数的男人做得更好了。
林朝暮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内心深处他却有些责怪梁曜,记恨那次放弃,他带梁曜去见激素治疗科的医生,明知道他会痛苦,却享受梁曜因为知道他受苦而难过。这能让林朝暮感到他是被爱着的,他想要去爱梁曜,却又忍不住折磨他,看见梁曜患得患失,他就像是能得到一点被爱的保证。
直到齐鹏讲出当年的事,他才知道,原来梁曜从来没有放弃自己。
他星夜兼程的追赶自己的背影。
那个孤身一人被当做垃圾的林牧,也有人把他视为珍宝。
林朝暮垂首,看着桌面,视线里桌面上忽然多了一点水珠,然后是另一点,汇聚成小小水洼。
“你还是恨我吧。”齐鹏坐立难安,从他知道梁曜和林朝暮重修旧好,他就不能安心,其他人或许会以为这是旧情难忘,但他知道林朝暮性格冷漠,睚眦必报,无论温柔大方还是柔弱可怜都是装的,那是因为以前的林朝暮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矫饰获得利益,他现在自信独立,比起和初恋复合,更有可能的是报复梁曜。
但梁曜的性格怎么玩得过他,梁曜在感情上只知道追寻林牧,像是被烛火吸引的飞蛾,他不懂得回避,不懂得伤痛,即使林朝暮刻意伤害他,只要承诺感情,梁曜就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齐鹏知道把火力引到自己身上有多危险,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我不恨你。”林朝暮道,如果梁曜从此和他再无重逢,在知道这件事后他会深恨齐鹏,会怎么报复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但既然梁曜在他身边,那旧事一笔勾销。
人生不过百年,接下来的每分每秒,他都想和梁曜共度,不愿意浪费任何时间,在闲杂人身上。
齐鹏隐约猜到看在梁曜的面子上,林朝暮不会计较,但听到他肯放过自己还是松了一口气,林朝暮是典型的艳若桃李,心若蛇蝎,他就是开汽修店的,绝不想招惹这种人。
“你二叔在哪?我跟梁曜应该感谢他。”林朝暮道。
齐鹏面上有点尴尬,在裤子上搓了下手,“前两年扫/黑被抓进去了,判了十年,快出来了。”
林朝暮沉默一会,“那等他出来再道谢吧。”
齐鹏妻子等在餐厅门口,看他们出来把房卡递给林朝暮,目光中有探寻更多的还是善意。
“谢谢。”林朝暮接过房卡道谢。
找到酒店刷卡上楼,林朝暮没有打开灯,在夜晚洒下的柔和星光里,靠在梁曜怀里,摒弃掉所有的惶恐和不满,他嗅着梁曜身上的些微苦涩的木质清香,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宁静。
电影送到柏林电影节参展前,林朝暮才知道出现了争议。
“他们这就是故意的,拿你的花边新闻当免费宣传时怎么不讲,现在电影要送柏林电影节评选他们想起来了?”温玲语速快得像子弹,每个字都都带着愤怒,“我当时没找他们要宣发费用真是失策,不行,他们要是剪你的镜头,我敢剪发行方。”
“玲姐,您现在去要宣发费还来得及。”林朝暮靠在沙发上,梁曜快步过来俯身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指自己手表,林朝暮颔首,朝他勾了勾手指,梁曜目光中带着困惑,林朝暮主动扯着他的衣领,手臂攀在他脖颈后,在他面庞上回吻。
梁曜不由得发笑,又亲了他一下,他们像是刚学会接吻的小情侣,互相亲了一会,彼此都笑起来,梁曜出门,林朝暮又给助理发消息让他们来接,“我的照片上热搜时应该占了不少热搜位吧,他们好像还蹭了电影相关的热搜。”
“这买通稿,一条热搜位一整天要多少钱,他们蹭了几十条热搜吧。”林朝暮鼓动温玲,“您去要钱吧,拿到钱我们工作室年底每人都能发百万红包。”
“嗯…”温玲竟然有点心动,思维短暂的被金币掉落的声响蒙蔽,片刻回过神来,“不行,这发行方在欧洲很有实力,从导演到编剧也都是圈内有名的人物,我把你送进剧组也费了一番功夫,还指望着升咖呢,要是把他们得罪了,以后你在圈里也不用混了。”
“瞻前顾后的,这可不像您,我认识的玲姐叱咤风云,一跺脚整个娱乐圈都颤动,这些小人物玲姐从来不放在心上。”林朝暮继续怂恿。
“你是不是又觉得工作太多了?想被禁,在家陪对象吧。”然而温玲已经醒了,一语戳破道。
林朝暮笑了一声,也不尴尬,“算啦,骗不过您,没必要和他们计较,怎么剪片是电影方的自由,我的表演已经完成了,如果他们觉得我影响整个电影的呈现,那剪掉一些镜头也可以。”
温玲:“……”
她还是适应以前那个争强好胜的林朝暮,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宽和从容的代名词,她都想给林朝暮驱邪。
“这事你不用管了。”温玲决定,“我再找找尽量搭上高层的关系,即使联系法务跟进,让按合同执行,他们也不能单方面把你的镜头剪掉。”
“你有点上进心好吧,你知道新公司接手后柳嘉誉接了几部电视剧,有多少综艺在播么?”温玲气道,“每次他经纪人看见我,那眼睛都要翻到天上了,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让我在他面前有点脸面……”
“男三和网剧也拿出来讲?玲姐我是不接综艺,难道没有综艺找我么?”
“他也是资方不重视,没有新戏可以拍,才去拍演配角的,说得好听点叫资源下沉,不好听点不就是…糊了么。”
“你别管他的事情了。”温玲轻咳一声,很多明星都是头脑空空,但林朝暮不是,他平时少言寡语的,说起话来却能戳中重点。
“有综艺,但是我们要保持格调。”玲姐想到综艺给林朝暮的报价已经有一千万一季都被她推了不由得有点心虚,“我们这边不接综艺,听说还有电视台打听到你之前和梁先生上的那个旅行综艺,是因为梁先生参加你才愿意去的,所以给梁先生的报价都有几百万。”
“他不会去的。”林朝暮笑道。
温玲做经纪人多年,自己的渠道很全面,也知道旅行综艺红了后,有品牌方想让梁曜做宣传,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现在梁曜还在勤勤恳恳的上班,有点满意道,“咱们这个圈找小明星和素人的也有,但有名气后想得都是流量变现,出点什么事情还是另一半买单,以前那个陈影帝,他的妻子去做传销,赔多少钱先不提,连带着陈影帝都被封禁了。”
“梁先生这方面做得就很好,上次你的事情能平稳过渡,公司应对得力,官方出来辟谣是一方面,他能不作妖,默不作声的跟你结婚也是一方面,外界都觉得你们相恋多年,他总比其他人了解你,这个关键时候你们结婚,本来就是对你人品的一种认可。”
“其实我考虑过了,如果你认定是他了,那我们就把宣传跟上,现在什么霸道总裁、业界精英都不流行了,明星背后的男人,照顾家庭,打扫卫生,默默付出做光鲜背后的支柱,这种男性最近很热门的,粉丝都喜新厌旧,你大众情人的人设转向实力派后都没什么个人粉了,如果能借机圈一批粉丝就更好了。”
林朝暮沉默了,勉强道,“行,他不太在意这些,工作上的事您来安排。”
梁曜都很少上网,有时候他问起梁曜为什么不刷娱乐软件,他的回复是上面有很多人吵架,他看得很累。
林朝暮本以为这部电影的剪辑是避免不了的,电影市场里这种事情很多,合资片或者有几个大咖同时加盟,后续电影方如果不够强硬,这部电影就有可能被剪成几个版本,他以前追求镜头,是因为他想让梁曜看见自己,现在没有这个需求,他的心态就比较平稳。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是赵衡。
他同为主演,在电影圈资格老口碑强,他说得话很有分量,林朝暮的演技是全剧组认可的,他在这部电影里有最好的表演,如果因为桃/色新闻被剪掉实在是太可惜了,何况这件事官方已经证明,不是林朝暮的过错,他作为受害人还要蒙受损失,这太可笑了。
赵衡不仅把消息递给了电影方还上账号发言,导演出来声援,以前合作过的导演和演员陆续有替他讲话。
【林朝暮的照片网上搜得到,这代表外语片参加电影节,要是被国外的网友看到他的艳/照,确实很丢脸面,也有一点能明白电影方的顾虑他的形象确实不太好。】
【什么形象好?回去看下日历吧,都探索宇宙了还要求偶像明星清纯。】
【竟然有人指责被囚禁的受害者……是不是就是这种人在被性/侵的受害者账号下面指责受害者穿得清凉?】
【林朝暮有大尺度照片是不是事实?】
【不要吵了,你们忘记他是受害者了么?】
【对一个当时还没有成年的少年,各位要求还挺严格,我觉得林朝暮能走出来很厉害。】
【希望更多的受害者走出来,其实我对林朝暮感觉一般,但是这不影响我支持他,因为想让每一个曾经受到这方面伤害的受害者知道,你们没有错,你们值得更好的人生。】
网上舆论彻底逆转,本来几个营销号半遮半掩的讲有明星因为桃/色事件,即将参加电影节的电影镜头会被删掉,变成全网声援林朝暮。
温玲看到热搜,不由得眼含热泪,她除了赵衡刚发消息时在公司指挥了一下走的路线外,其他的全都是自发的热度,这都是钱!温玲不得不感叹,林朝暮真是自带热度,他给公司省了多少热搜包年的钱。
林朝暮也是没有想到,他在娱乐圈里名声一般,和同行们几乎没有交情,拜高踩低惯了,竟然会来帮他。
“你之前没有仗势欺人,只是在拍戏,其实大家对你的印象都不错。”玲姐打电话,认真跟他分析情况,“你父亲的事也给你增了一点好感度。”
“娱乐圈外的人不知道,咱们娱乐圈里的人还不知道么。”玲姐沉默一会道,“这种事没爆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勇气往前走。”
“因为有人支持我。”林朝暮道。
同时,柏林电影节官方发布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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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是寒门贵子,科举及第得中探花,琼林宴上皇帝问起过往,他提及生父早逝,母亲辛苦耕种供他读书时,皇帝都不由得双目含泪,他却没提他还有个未婚夫郎。
风光无限时无数官宦世家愿意许婚,他的母亲却坚持让他娶毫无助力自幼在他家长大比他大五岁的农家双儿成亲,双方僵持不下,他的婚事耽搁下来,直到卷入三皇子冶铁案发配边疆,还是同一个皇帝下的圣旨,昔日言笑晏晏的好友们一夜之间改了面皮,连他为老母亲苦苦相求二十两养老银都不肯出,二十两,连他们的半枚印章,一支发簪都不值。
世情以成败论人,秦修戴着镣铐发配边疆时,只忧心母亲去从,身在边关,老家来信,母亲已经被他的未婚夫郎接到乡下照顾。
十年风雨,尘满面鬓如霜,唯有几封信跨过万里山水,告诉他母亲一切都好。
等到大赦天下,收拾行李时接到信,母亲病重,速归。等他跨上回乡的马,收到第二封信,村长请人代笔,言俱丧。
回到家乡屋舍狼藉,墙垣半颓,家里的几亩田地却青翠整齐,带着已经不认识路的秦修找到田地的村长,“小舒总担心你回来没饭吃,累得都起不来,还是把这几亩地收拾好了。”
迎着晚风,秦修忽然觉得面上微冷,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他给母亲和林舒的坟茔除去野草,不住叩首,几杯冷酒下肚,竟然回到了他年少还在村里学堂念书的时候。
门吱呀一声推开——光线衬着拎锄头的双儿,荆钗布裙难掩绝色,有点紧张的问他,“要去读书了么?我给你煮了个鸡蛋。”
秦修竟惊愕不能语。
重来一次,他只想不辜负他应该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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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视角:林舒父亲去世,二叔养不起他,摇着渔船把他送到秦家,磕破了头才求得收留他,临走时叮嘱,多干活,学着讨人喜欢。他成了盼郎君,养父母生下秦修,他们的婚事就是理所应当的,他知道秦修不喜欢自己这个比他大,一个字都不认识满身沾着泥土的双儿,他对生活的期望就是以后成婚能有个住处,秦修可以去讨小,没想到秦修长大后看上了他,一心一意的想跟他成婚,共白首。
盼郎君顺遂,盼郎君高中,盼郎君…莫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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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1.受开始对攻没有感情,只是想报恩
2.攻会考科举,有官场剧情
3.攻成年前双方不会有亲密举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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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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