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2
向一南最近出了趟短差。
之前LoveLand乐队又一次联系他，请他制作歌曲。
只有两首歌，进度很快，不需要一周的时间，就完成了编曲制作。
他顺便留下来做录音监制，前后用了十来天。
这段时间里，向一南只要接到荣璨的电话，就以工作忙为由，讲上两句，就挂了。
对他而言，听到荣璨的声音，就足够了。
他知道荣璨肯定觉得不够。
但他才不管荣璨怎么想呢！
等他完成工作回来，立即收到经纪人的消息，告诉他，虔堃娱乐那边发来通知，说过几天荣璨要开专辑企划会，他记得参加。
向一南算了下时间，比起上一年，提前了将近一个月。
这张专辑难度这么高吗？需要提前这么久就开始准备吗？
等他去开会，才知道荣璨根本不是想提前开始专辑，而是想提前见到他。
当他来到荣璨的Studio时，只有他一个人。
要不是看到荣璨在场，他真以为范慷记错时间了。
谁让他之前忙工作的时候，居然挂他电话？
向一南无语。
荣璨来门口接他，穿着单薄的卫衣，浑身一股居家气息。
反倒是向一南穿得比较正式，衬衫配小西装，搞得他看起来太过正儿八经。
荣璨看着很高兴，反正不管向一南穿成什么样，他都高兴。
他笑着说：“不过来我这里嘛，你完全可以轻松一点。”
“像企划部的柏企划他们，就不能这么轻松吧？”向一南问他。
荣璨几乎不加思索地说：“当然不能，他们是来工作的。”
向一南指指自己。
荣璨笑得很甜地看着他。
向一南又指指自己，“那我呢？”
“唔，你和我属于同一个级别。”荣璨缓缓说道，“属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类型。”
向一南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把他的话当真。
至于荣璨找他开会，的确为了下一张专辑的时。
只是在初期阶段，但向一南已经猜到荣璨下一张专辑的主题。
尽管荣璨当时什么都没说。
荣璨给他们俩泡好咖啡，走过来坐在向一南的身边。
他看着向一南认真翻看自己写下来的企划书，上面还都是一些简单的构思，和内容草稿。
荣璨一声不啃，静悄悄注视着向一南。
看着他的侧脸，窗外的阳光柔和地落在他的身上，柔软的发梢微微翘起，上面像是在泛着一层光。
而向一南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荣璨，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手里企划的内容看起来不多，只是落在纸上的不多。
向一南却从中间读出荣璨的想法。
荣璨想写十二首歌，同时也是十二个故事，从古至今，或情或事，彼此之间似乎没联系，但谁知道呢？歌词是荣璨写的，他想写什么样的故事都可以。
向一南看得认真，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荣璨已经收回了视线。
“唔，主题还不错，但你的压力会比较大噢。”向一南轻声说道。
荣璨慢慢靠到他的身边，“先不说难度吧……你觉得这样的专辑主题，能不能搞？”
向一南点点头，“如果是别的歌手，我大概会劝他们，一张专辑里留两三首吧，不过是你……当然，你想怎么做都行。”
“对我这么有信心？”荣璨问他。
“你都有自信，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向一南说，“就看你的歌迷，愿不愿意买账。”
荣璨往沙发上靠过去，“我相信他们的审美。”
向一南则说：“你还是需要一些路人盘，要让他们成为你的歌迷，对你来说，这才算成功。”
“唔……”荣璨迟疑了下，“你说这话的语气，很像公司领导层。”
向一南瞥他一眼，“可能因为我们说得比较有道理？”
荣璨略略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一会儿，荣璨开了口：“这话要是高层跟我说，我大概完全不会放在心上，但现在你跟我说……那么我……”
向一南歪着脑袋，“这么听话？”
荣璨凑过来，说：“你是专业的嘛！我当然听你的。”
“还可以听企划部的意思。”向一南认真道，“他们肯定有更好的想法。”
“准确来说，企划部总是根据我的想法，再对每一首歌的风格再定调，他们很少能推翻我的决定。”
听到这话，向一南甚至不用去看荣璨的表情，都知道他脸上多自信。
向一南笑了起来，“那我这么说，你听我的吗？”
荣璨说：“我会考虑的……”
向一南放下企划书，想不到荣璨对自己的专辑那么执着，却也会听自己的话。
可等他回过神，却发现荣璨靠得他很近，本来还以为他方便看企划书，可视线根本不在这上面。
还有他的手！
向一南狠狠拍了下荣璨的手臂，放狠话道：“你的手往哪里放！真不怕我揍你？”
毕竟向一南也揍过他很多次，荣璨已经习惯，一脸笑嘻嘻的，完全不怕。
荣璨说：“反正也没人看到。”
“我会看到。”向一南白他一眼。
荣璨重新贴上来，双手抱住向一南的腰，他说：“现在企划部的人都没来，等他们来了，我就不好这么做了。”
向一南心说他有自知之明，要是真敢当着企划部的面这么做，那他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
可现在向一南也没动手，他的注意力总是被新专辑内容吸引过去。
讨论两天，向一南已经明显感觉到荣璨对专辑定义的动摇。
第三天，荣璨跟他说，专辑歌曲企划有变动，将原本十二首故事歌曲，改为一张专辑四首，分别用接下来的三张专辑来完成歌曲。
荣璨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他也要照顾到其他歌迷和广大听众，不能太有他个人风格，对吧？
向一南问他，只是因为自己这么说吗？万一他的判断也没那么准确怎么办？
荣璨则说，自己会充分尊重他的意见啊！毕竟旁观者清，而且，这可是向一南的意见，他不信向一南会害他。
向一南意识到，其实荣璨根本就是因为听了他的话，无条件听他的，未免也太……公私不分了。
一周后，荣璨叫来了企划部，一起讨论新专辑。
这时候天也冷了下来，深秋的风刮得比平时还要凌厉，再穿西装衬衫就不合适了。
向一南一到荣璨的Studio后，就脱下外面的羊驼大衣，里面衬了一件织着漂亮花纹的羊绒衫，隐约间嵌着些许亮丝，在灯光下亮闪闪的。
他的毛衣还特别多，每天都穿了件不同的过来，企划部不少人看得眼馋。
向一南身材又好，穿上毛衣后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配上他那头又黑又柔软的头发，一脸人畜无害的孩子，看得人手痒痒，想要上去揉他的头发。
当然，企划部的人没人敢做这件事，只是会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向一南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
连向一南都听到过他们这种说法。
自己有什么区别啊？向一南不太理解，才一年没见吧？他有什么变化？
要说变化，现在的他可是拿到过金歌奖的人，或许差别就在这里？
向一南原本没在意他们的话，毕竟这次荣璨的专辑，难度也不小。
但很快他就听企划们说，他比以前的态度温和很多，尤其是对荣璨的态度。
向一南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自己什么时候对荣璨温柔过了？
讨论歌曲风格的时候，不是该吵还是会吵吗？
自己很温柔吗？
向一南反省下自己，看来他该对荣璨凶一点才对。
很快他也发现自己为什么会被企划们这么说。
荣璨很喜欢靠在他身边跟他说话，而他从来没有把荣璨推开过。
要是搁一年前，别说推开，大概当着大家的面，都把拳头送上去了吧。
好吧，他承认对荣璨的态度，确实不一样。
不像一年前那么紧绷，那时的他，对荣璨抱着拒绝的态度。
哪怕有事需要和荣璨单独说话，也是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
而到了现在，他们居然可以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即便荣璨靠在他胳膊边，也不会被他推开。
向一南也是后知后觉发现着态度上的变化，可没想到连企划部的人都发现了。
可难道荣璨就没变化吗？
大概在别人看来，依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黏着他吧……
只不过荣璨还是说到做到，尽管黏着他，却不像当初只有他们俩时那样，时不时连手都伸了过来，搞得他俩关系多亲密似的。
向一南想，或许以朋友的身份，尚可解释为什么荣璨总是找他来做专辑，但朋友会整天彼此形影不离吗？
这天向一南只是遇到了堵车，在路上多花了点时间，抵达Studio的时候，已经离正常开工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
向一南走进社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荣璨站在门口，双手抱臂，朝着路口的方向看过来。
看到向一南了，马上朝他招手，小跑着来到他面前。
太夸张了吧……向一南想。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居然期待着荣璨来接他，而且心底里，竟然洋溢起无比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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