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要说不遗憾也不可能，即便和宣浩泽产生那样不可调和的矛盾，向一南都觉得最后不该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我也很遗憾。”荣璨说，“我把音乐节那几天的档期都腾出来，打算去看你的表演。”
“你自己也可以去啊，那么多乐队，也不是非得看我吧。”向一南语气装作无所谓。
荣璨小声道：“你不去的话，音乐节就没意思了，别人我也不想看，我只是想去看你。”
可恶啊！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又过于坦荡荡的，他真的不会害羞吗？这种话都快……快跟表白没差别了吧？！
向一南觉得心底有一块地方，正在变得柔软，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指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可惜你也看到了，我们去不了。”向一南语气硬了下来。
“唔……”荣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迟疑了一会儿，道：“其实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只不过不能保证你们百分百能上场。”
向一南：“你有办法？”现在也没办法挑挑拣拣。
荣璨说黑花菘会设置候选乐队，音乐节有时候会遇到大大小小的意外，比如设备不到位，乐手出问题，MC时间不够长，就会多出来空余乃至空档的时间，这时候就会直接安排候选乐队上场。
“候选乐队直接无视当日节目安排，有需要直接上场，乐队要去后台stand by。”
也能去到现场，或许也有概率上台。
可如今音乐节的准备都很完善，这种事几乎不太可能发生。
“这个办法……”
“怎么样？怎么样？是个办法吧？”
从原本能上台表演的正选乐队，变成候补，向一南想，光是宣浩泽就不能接受，让他们待在后台等着，等一个大概率都不可能发生的机会，对Irontopia来说也很折磨。
更何况，Irontopia在国内也算一线乐队，一些名气不如他们的，都被选中上台，搁候选，恐怕……谁的脾气都忍不下来吧？
所以夏优连这个方法都没有跟他们说。
可电话那头的荣璨，还饶有兴致地等着他的回应。
“嗯……”向一南说，“我试着跟Irontopia那边提一提。”
“我真的期待你们上台，特别想看你的表演，真的。”他的语气又诚恳，又期待满满。
向一南也不想浪费时间。
他谢过荣璨（荣璨再一次抱怨不要这么客气）后，就把这个办法，告诉了顾御臻和夏优。
首先要取得乐队队长和经纪人的同意。
只是听他们的态度，也和向一南一样有些犹豫。
Irontopia的名气和水准摆在那里，为此申请成为候选乐队，到底值不值得？
最后顾御臻下了决定，说宣浩泽这么想去，还是申请一下吧，万一能表演也行。
没多久向一南得知公司已经为Irontopia申请候补乐队，还说有一个虔堃那边的法务找过来，说荣璨让他过来，帮Irontopia解决一些业务上的问题。
原因简直不言而喻，顾御臻在电话里，千叮万嘱要向一南去谢谢人家。
谢……要怎么谢啊？
向一南想上次不是谢过了吗？那荣璨还要他别客气。
但他还是在微×里，向荣璨再次表达谢意。
荣璨：「我想官方应该不会拒绝你们！」
向一南：「Irontopia那边要我谢谢你」
荣璨：「都说不要客气嘛~」
向一南：「嗯，那就这样」
荣璨：「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是很想和一南聊天的」
向一南：「聊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胡扯……向一南都觉得，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荣璨：「你说要谢谢我的！」
向一南：「你也说过不用客气！！」
荣璨：「我想到让你怎么谢我了！」
向一南翻白眼：「又想说让我给你的编曲吧？」
向一南：「我跟你说我不会参与你的专辑制作」
向一南：「你死了这条心」
几乎同时，荣璨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荣璨：「给我写一首歌好不好？」
向一南正要输出更多的话，手指却顿时停在那里。
一瞬间，他以为荣璨知道他之前写了一首歌。
当然不可能，这间工作室只属于他的，没人会来，更加没人知道这件事。
是得寸进尺吧？想要他的编曲，现在还想要他的作曲！
荣璨甚至更得寸进尺地打来电话。
“你别太——”向一南接起，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荣璨打断。
荣璨说：“一南！一南！就给我写一首歌好不好！”
向一南冷冷笑着，“别太过分，写完歌又要我编曲，是不是？”
荣璨小声道：“我知道一南不肯来跟我一起制作专辑，但哪怕一首歌都不愿意吗？”
我不……向一南差点脱口而出，可眼下他沉默下来，该怎么说？如果真的只是一首歌，倒也简单了。
电话里也跟着安静好久，久到向一南以为，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他听到一道深呼吸的声音，一会儿，荣璨才开口。
荣璨：“一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哪怕合作一首歌都行，就行一首歌，好不好？”
又是一阵沉默。
向一南好像从电话的另一边听到哽咽声？再竖起耳朵，对面安静下来。
“当初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合作的……”荣璨的语气，听起来太可怜了。
可以前的事，向一南不想再提起，那种话说了……“也不作数了。”
“但是……”荣璨说下去，好像真的要哭出来，“以后我都不会跟你提起别的要求了，真的。”
哎。
向一南好难拒绝，“就一首歌？”
“嗯！就一首！”一下子听不出任何哭腔。
“我考虑考虑。”
“我就当你答应了。”
向一南皱眉，“你最好真的相信我在考虑，否则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拒绝你。”
“好！那我等你的回复！”荣璨真就没有得寸进尺。
向一南发现，尽管在Irontopia的这段时间里，荣璨总是跑来找他，也常常和别人说过意图，可在他的面前，倒是真不怎么提过给他编曲制作专辑的事。反倒是自己，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选择了拒绝。
这……荣璨的策略吧？
欲擒故纵！
对！向一南心觉已经看穿了他！
真厉害，还学会看孙子兵法了！
话虽如此，向一南回到他的工作室，把之前写得那首歌，从抽屉里找了出来。
谱子都在，字迹也不会那么快淡下去，向一南重新弹了一遍，稍微有点地方进行了调整。
主歌副歌部分几乎已经完整，改了新的bridge进去。
自己就能编曲，就算没有歌词，他随意用“12345”来代替，编入他想要的风格，哼哼唱唱的，录完了demo。
他反复听着的demo。
旋律很好，他自己都给听满意了。
编曲还有待修改，就算符合荣璨的风格，也还是要听他本人的意见。
demo可以拿去见人的程度，向一南差一点就要直接寄到荣璨的公司。
总不能亲自送去？
亲自送去一首亲自创作的deomo，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和好的意图。
之前他答应荣璨了吗？没答应吧！只是说要考虑。
况且Irontopia那边的申请结果还没下来，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
等成功了再说吧！
向一南重新收起demo，等着Irontopia那边的消息。
谁知道一切急转直下。
当向一南接到经纪人范慷电话时，还以为通知他准备好去音乐节。
范慷告诉向一南：“卢珂去世了。”
向一南不免一愣，“怎么会……好可惜，他的病恶化得也太快了……”
“他不是因为生病。”范慷说，“有人剪了他的氧气管，警方那边认定，他是被谋杀的。”
信息量实在太大，向一南缓了半天才回过神，“啊？？”
不等向一南消化掉这件事，更听到范慷说了这坏消息中，不能再坏的事情。
范慷：“警方已经把人抓了，你大概想不到，是宣浩泽。”
向一南彻底逮住，“宣浩泽剪了卢珂的氧气管？？怎么可能啊！”
他还记得，之前宣浩泽为了卢珂，还跟他，跟顾御臻吵架。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范慷：“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调查，我主要是想告诉你，Irontopia那边的夏优说，警方可能会联系你，让你去配合调查。”
向一南：“这倒是没什么……”
“你没事吧？”范慷连忙询问，“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要跟我说的啊！”
“好……”向一南扶着额头，竟然发生这种事……
那个宣浩泽看起来怎么都不像……况且宣浩泽和他产生矛盾，要动手也是对他……但荣璨说过他想法极端……
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向一南以为会是荣璨，那家伙的信息网不是很强大吗？这种事的花，他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吧。
自己要酷，要当作毫无影响，不能在荣璨的面前露怯。
“你好，我这里是××区的公安分局，请问你是向一南吗？”
向一南回过神，“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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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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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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